當年的她,沒有必要在他面前裝,顯然她遇到了很麻煩的事,如果不是生病,那就是我修煉出現了大問題……短短的刹那,蕭琰腦中翻江倒海,不知道泛起多少思緒,以及一直在困擾他的疑問,太多太多。
但她的眼神茫然中帶了一絲疑惑,顯然隻有模糊的本能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肯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蕭琰心裡還是非常欣慰的,這證明葬魂草的辦法是可行的,母親的魂魄得到滋養,帶回去後複活的希望變大,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已經達到最好的狀态,無法再好了,我隻能做到這一步。
”葬魂草傳來疲憊的神念。
“嗯,辛苦你了。
”蕭琰微微一笑,“還要麻煩你傳授帶走她的辦法,另外,複活她的過程中需要注意什麼,也請一并告知。
”
葬魂草的見識層次顯然不是風水先生能比的,它給出的建議肯定無比關鍵。
蕭琰溫和的态度讓葬魂草有些不太适應,過了片刻後才緩過神來,近乎讨好地把它所知的東西悉數道來,它也希望能幫到他。
“嗯,我在這裡呆得夠久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放心,我不會帶你走,另外,我還給你留下一道自保的陣法。
”蕭琰點了點頭,然後在葬魂草的四周布了一個加持龍息的陣法,加持龍息是他早就有的念頭,在這種地方遇到強大生靈的可能性極高,有龍息的保護,對葬魂草應該很有價值。
“你竟然還有龍息?
”葬魂草的見識非同一般,天生知道很多事情,震驚失聲。
“隻要能保護好你,值得。
”蕭琰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它盡心盡力滋養母親的魂魄,這點小小的回報實在不足挂齒。
“謝謝——”葬魂草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它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讓它忐忑了這麼多天的人類不僅放過它,還全力幫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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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加持龍息的陣法守護,它的安全得到了更好的保障。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知道九葉雪蓮的下落嗎?
”蕭琰突然追問。
“九葉雪蓮?
”葬魂草愣了一片刻,苦笑着搖晃了一下,“不知道,我打從一出生就沒有離開過這裡,隻是在通靈時知道不少事情,但沒有九葉雪蓮的消息——不過,有個人可能知道,伽藍寺的靈智上人活了幾百年。
”
伽藍寺離這裡大約有五百裡左右,碰巧蕭琰還真知道有這麼個寺廟,隻是沒有聽說過靈智上人的名字,沒想到伽藍寺還隐有這樣一位大德。
在蕭琰思索的時候,葬魂草用秘法将夏慧的殘魂收在一片葉子裡,它在葉子裡留了一些粉紅體液,這幾乎是它能拿出來的最後一點了,無須蕭琰逼迫,是它自願的,而這是保存夏慧殘魂的最好辦法。
“謝謝!
”蕭琰仔細收好那片珍貴無比的葉子,朝葬魂草擺了擺手,“等我辦完大事,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對了,你有什麼願望?
”
葬魂草仿佛顫抖似的輕輕搖晃了幾下,有些遲疑地道:“我的願望是化形成人,不過我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
“哈哈,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辦到,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蕭琰大笑着離去。
在他離開的時候,葬魂草一動不動地伫立着,仿佛是在目送他——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有葬魂草毫無保留的指點,蕭琰沿着特定的路徑輕松飛出黑淵,回到落葉谷,這裡依然籠罩着濃濃的瘴氣,但是對他而言已經毫無威脅,也無多大作用。
他沒有停留,出了落葉谷直奔伽藍寺。
五百多裡的山路,如果是走路過去,即使是半神五重天也不少時間,但五重天後的蕭琰對飛翼的操控更加得心應手,不到一小時便飛到伽藍寺所在的山腳下,垂下飛翼,讓飛翼繼續保護亞瑪。
她和小人兒都還在沉睡之中,不是昏睡,是沉睡,應該是處于一種奇妙的蛻變中,因此蕭琰沒有驚醒他們。
神念一掃,蕭琰赫然發現伽藍寺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籠罩,竟然能隔絕他的探查。
有禁制,而且是非常強大的禁制。
這伽藍寺在武道世界中并不怎麼出名,他甚至對它的存在有點忽略,沒想到它非同小可。
蕭琰沒有強行用神念攻擊那層無形的禁制屏障,采取步行的方式上山,陡峭的像羊腸小道一樣的山道非常難走,蕭琰沒有逞能,而是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登,直覺告訴他,他一來恐怕就已經被上面的人發現了。
既然是來求教的,那就得有求教的态度,他可不是光靠打打殺殺行事的,事實上他骨子裡并不喜歡打架。
拳頭是用來保護家人的,而不是欺負其它人的,這是蕭琰的一貫理念。
伽藍寺非常小,也非常古樸,比嘉措喇嘛的小廟還要小,但是聳立在山巅之上,猶如淵停嶽峙般,有一般難以言喻的威嚴之勢。
一般人看不出它的奇特之處,但蕭琰不一樣,他能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小小的伽藍寺不顯山不露水,卻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凜然。
所以蕭琰選擇了一步一步走上去,山道上非常清淨,一個人都沒有碰到,顯然這裡非常不為人知,也就沒有人來。
這和天網的情報契合,否則的話一定會挖出它更多的消息,蕭琰擡起頭看了看,山門近在咫尺。
很粗糙的山門,門頭上刻着伽藍兩個字,筆法讓人不敢恭維,但筆力雄健,竟帶有一絲莫名的神韻。
蕭琰隻是随意的一眼,卻不曾想看得入了神,他隐約之間捕捉到一絲律動,那是玄之又玄的道的韻味,仿佛能讓他的身心升華,邁入全新的層次,但那絲律動飄渺不定,幾乎無法窺清它的真正面目。
“施主,你來伽藍寺有何貴幹?
”一位大和尚突然出現在山門内,漠然打量蕭琰。
他的僧袍有點古怪,不像喇嘛也不像中土的僧人,好像就是很随意地弄了塊布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