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注視下,兩個器宇不凡的老者走下戰機,赫然是三長老和七長老。
“嘶!
!
”
薛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三長老和七長老都親自過來了,急忙拉着任黑虎趕緊迎上去。
蕭琰微微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沒動。
他不知道這兩個老家夥突然跑過來幹什麼,但肯定沒有好事。
“哈哈,小琰啊,上次一别有好幾個月了吧,再次看到你真開心。
”三長老大笑着張臂走過來,想和蕭琰來個擁抱,一點都沒有介意蕭琰的無禮。
這讓跟在後面不斷抹冷汗的薛雷和任黑虎暗暗松了口氣,他們剛才還擔心兩位長老會大發雷霆呢。
“你不在夏都呆着,跑這裡來做什麼,千萬别說是專程來看我。
”蕭琰不鹹不淡地頂回去。
境内的治安如此差勁,害得他妻女險些出大事,他餘怒未消,一肚子怨氣,當然不坐給這老家夥好臉色看。
“咳咳!
”
三長老表情一僵,尴尬地幹嘛幾聲,“還真被你說對了,我是專程來向你表示歉意的,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沒有抓好地方的治安工作,讓個别别有用心的壞人鑽了空子,你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
記住網址
他人老成精,一眼能看出蕭琰因何對他甩臉色。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位高權重的三長老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最重要的是艾薇和小艾米平安無事,蕭琰也隻能見好就收。
“哦,就為這事啊,已經解決了,你也不用道歉,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蕭琰說着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小琰等等!
”
三長老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涎着老臉幹笑,“難得見一回面,咱爺倆好好聊一聊,我還有事跟你說呢。
”
“還有事?
”蕭琰冷冷說道。
三長老見他這樣,索性不兜圈子了,誠懇道:“我這次是代表長老會來的,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你是大夏最年輕、最有潛力、最不可或缺的鎮國至尊,長老會的意見一緻,大夏不能沒有你,你不能退役啊!
”
若是換了别人,早就被這一頓彩虹屁捧得找不着北了,可蕭琰卻是淡淡地一撇嘴:“不要給我戴高帽子,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多說無益。
”
三長老苦笑:“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不退役,隻要我能作主,我保證全力調協。
”
“三長老,不要再勸了,什麼條件都不行。
”蕭琰很不耐煩地皺眉。
看到他冷下臉來,三長老知道再說下去可能會談崩,于是知趣地話鋒一轉:“我們尊重你的意見,這件事暫時擱置,我想說的是,你生活方面如果有什麼需求,盡管跟我說,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
蕭琰瞥了他一眼道:“我希望不再受到打擾。
”
三長老:“……”
這小家夥太不給面子了,完全是要把天聊死的節奏啊。
七長老見狀,出面打圓場道:“小琰啊,我們知道你很委屈,你放心,我回去就狠狠地整頓天刃,該殺的殺,該清退的清退,絕不手軟。
”
“那是你們的事,我現在隻想回去陪老婆孩子。
”蕭琰說道。
兩位長老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得了,這小家夥油鹽不進,看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他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蕭琰竟然是天龍殿龍王,不過看蕭琰不冷不熱的态度,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也就知趣地沒開口。
“小琰,既然你忙,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有事盡管開口,千萬别客氣。
”兩們長老隻能客氣幾句。
“多謝!
好走不送。
”蕭琰點了點頭。
很快,兩位長老返回鲲鵬戰機離去。
薛雷也帶着手下和周凱随後而去。
任黑虎招呼城防軍的人清理戰場,把屍體裝上林家的大卡車一并拖走了。
任黑虎遠遠地看了蕭琰一眼,最終沒有過去打招呼。
現場就剩下蕭琰一個人,不過他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出來吧!
”
蕭琰突然大喝一聲。
不遠處河堤的樹林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道倩影,像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走到他身後。
“為什麼不走?
”
蕭琰沒有回頭,冷冷地問道。
紅塵月是天龍殿十大龍将之一的殺戮龍将,也是唯一一位女龍将。
地境大成,在十大龍将中戰力排名第二,僅次于第一龍将杜飛。
她擡起頭,癡癡看着眼前的男人,美眸中閃過一抹自嘲。
她和他是戰友,是哥們,她的心思他恐怕永遠都不會懂。
當然,也正是因為太熟悉,加上她的性格原因,這份情她隻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她可以為了他去死,但這樣的話她永遠不可能說出來。
有些事,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何必說透呢?
她很想從後面抱住這個令她魂牽夢萦的男人,但她強行忍住,口是心非地道:“大夏境内并非表面上的國泰民安,這一點你心裡非常清楚。
龍後和小主身上發生的事,以後未必不會再發生,你身邊需要人照顧,而我最合适。
”
蕭琰沉聲道:“那是我不在的情況下,以後我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
“這也是楚帥他們的意思……”紅塵月擡起頭說道。
“别忘了,他現在是龍王,得以大局為重!
”蕭琰的聲音更加清冷了。
紅塵月咬了咬薄唇:“是,但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們身邊,而我能,再說我是一個女人,平時比你更方便——比如去女洗手間的時候。
”
“不要小看那些殺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們趁虛而入。
”
蕭琰默然片刻,輕輕歎了口氣:“艾薇受了很苦,我不希望她再有什麼誤會,你要保證不會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
“是!
”
紅塵月低下頭,美眸中掠過一抹委屈,不過很快調整過來——能每天看到他,這些委屈又算什麼呢?
等她擡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慣常的冷漠,仿佛永遠是域外戰場那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戮機器。
哪怕心底愛意洶湧,她也隻會深深地掩藏,不會流露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