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精神病人,卻被當成精神病人對待,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無彈窗.】
我不知道老護士喂我吃的什麼藥,總之吃完之後我覺得整個人特别的放松,原本焦慮的情緒消失,反而使得我可以靜下心來思考。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徐立在提到被燒焦的屍體時哭泣,那絕對是真情流露,不太像是裝出來的,那具屍體到底是什麼人和徐立又是什麼關系。
還有那個臉色慘白的小男孩,他又是誰,老王和老朱臨死前所說的它來了,是不是就是指的這個小男孩。
為什麼要找上我,不是我幹的,這是她們兩人臨死前說的話。
如果說她們所指的就是小男孩,那麼這個小男孩的死一定很可疑,很有可能老王和老朱親眼目睹了小男孩的死,但是兩人卻選擇袖手旁觀。
小男孩或許是來報仇的,所以他才會盯上老王和老朱。
但是周雪琴呢,小男孩為什麼又要找上周雪琴,她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聯系。
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難道僅僅因為周雪琴身上沒有護身符,所以小男孩才會找上她。
還有徐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真的對療養院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嗎?
我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依然是剛才見過的老護士,她替我解開了皮扣,冷冷的說:“自由活動時間,不要亂跑。
”
護士說完這些就跑了,既沒有護工看着我,也沒有護士跟着我,好奇怪,她們竟然就這樣放任我這個疑似病人自由行動。
我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門,這才發現周圍的房門一個個都被打開,我當場就生出一種我是關在監獄裡的囚犯的感覺,而現在就是所謂的放風時間。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短短的一排過道裡陸陸續續的走出二,三十名精神有問題的男女,她們中絕大部分人神情呆滞,目無表情,集體向着東邊而去。
奇怪,為什麼這些精神病人如此安靜,照理說應該是又吵又鬧才對,由于走廊上過于安靜,此刻反而顯得格外的詭異。
我跟在人群之中緩緩的走動,路過窗口的時候,看到外面陽光正好,估摸着應該是早上十點左右。
我跟着這群病人來到了二樓的活動區,然而他們就各自散開,有的對着牆壁唱歌,有的不停的來回轉圈。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相比起北邊的那幾個患者,我跟着的這群人未免太安靜了一些,安靜的不像精神病患者。
雖然大部分人比較安靜,但也有比較活躍的,就比如我正在注視的男子,看上去五十多歲,光頭,但是明顯比其他人要活躍的多,似乎正在講故事的模樣。
我左右看了幾眼,發現活動區裡隻有兩個護工看守,手裡都拿着警棍,而另有一名上了年紀的護士正在一個個的發藥。
這些患者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拿到藥就往嘴裡塞,連水都不用喝一口。
說真的,這裡的氣氛真壓抑,就算是精神正常的人,隻怕呆久了也會變的神經兮兮。
我故意走到那名比較活躍的男子身邊,想聽聽他到底在講什麼,誰知道我剛一靠過去,男子立馬就閉嘴不講。
然而當我又轉身離開的時候,男子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聽到他在說什麼。
如此重複了三次之後,我決定主動出擊,我刻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問道:“大叔,你在講什麼故事呢,能不能講給我聽。
”
大叔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搖頭道:“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不講給你聽,你要是去告密,我一定會挨打的。
”
思路清很晰,竟然還能看出我和旁邊的患者不一樣,我覺得他挺正常的,隻是不知道為何會被送到這個地方。
我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是新來的,我絕對不會告密的。
”
大叔冷哼一聲說:“你以為關在這裡的都是精神病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裡大多數都是無家可回,被家人抛棄的可憐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
咦,大叔真的挺正常的,完全不像是精神病人,難道他真是被家人送過來的,那也未免太殘忍了一點吧,好歹也送個正常點的療養院吧。
我說:“大叔,我也看出來了,你和他們也不一樣,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剛才到底在和他們講什麼呢,而且他們為什麼這麼安靜。
”
大叔忽然把頭湊到我的耳旁,小聲說:“好,我相信你,我在給他們講鬼故事呢,是關于哭泣的嬰兒聲的,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被我吓壞了。
”
我聽到大叔也在講哭泣的嬰兒聲,連忙問道:“大叔,你真的聽到聲音,那你有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
”
大叔忽然嘿嘿的笑起來,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當然聽到了,那還有假,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整個療養院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
我追問道:“大叔,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
”
大叔聽到我的問題,忽然左手做了一個噓聲,然而隻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我産生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大叔小聲道:“實不相瞞,我是m78星雲來的卧底戰士,我的目的是拯救地球,但是在上一次和怪獸的打鬥中受了重傷,所以我暫時躲在這裡。
”
什麼鬼,我一直以為大叔挺正常的,誰知道他竟然跟我說這種話,他這是在逗我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智障。
就在此時,護士端着藥盤子走過來說:“0136,吃藥時間到了。
”
一聽到要吃藥,男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很難看,他顫抖的接過手中的藥,仿佛看着毒藥一般,雖然他明顯很不願意,但最後還是一口吞了下去。
吃過藥片之後,男子的活躍度明顯下降,他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這到底是什麼藥,竟然會讓一個人瞬間變得如此安靜,我甚至懷疑旁邊這些安靜的人,是不是吃藥太多引發的後遺症。
我看着護士一個一個的分發藥片,忍不住問道:“護士,這都是什麼藥,我看他挺正常的,為什麼還要吃藥。
”
護士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詫異的盯着我看了好一會,随後迅速的翻看着手中的記事本,喃喃自語道:“0175,中度抑郁症患者,下次吃藥時間18點25分。
”
0175,這是在喊我嗎?
我迅速的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我的病号服上果然印着0175四個數字。
護士把手中的記事本合上,看了我一眼說:“他是重度幻想症患者,你最好少跟他接觸,對你的病情沒有好處。
”
喂完了這邊的藥之後,護士又端着盤子去了另一處,就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大叔忽然又開口道:“我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手術室,秘密就在手術室裡。
”
大叔低着頭,發出令人不适的笑聲,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着。
說真的,我已經不敢相信大叔說的話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秘密。
雖然我被徐立關了進來,但是我的真實身份并沒有曝光,護士和護工都沒有看出我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甚至以為我真的是抑郁症患者。
我想,徐立把我丢進來,會不會是想讓我在療養院裡解開秘密,可是她明明可以和我商量的,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把我丢進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護工忽然吹起了口哨,很快所有的患者全都集中在一起,井然有序的排起了隊。
這一瞬間,我忽然産生一種錯覺,仿佛這群人不是患者,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等到患者全部排好之後,我就索性站在最後一人身後,很快護工老大就走了過來,開始一個個的點起名來。
凡是被喊道的患者,全都铿锵有力回答着,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患者的順序不是連貫的,中間竟然缺了好多人。
從1号開始,每10個人裡面總會少2,3個,一直到我的0175号,中間差不多少了30多人。
奇怪,這些人都是被接回家了嗎?
就在此時,排在我前排的大叔忽然回過頭,裂開嘴巴,陰陽怪氣的看着我說:“人,又少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