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見周圍看好戲的服務員和其她顧客們在那裡竊竊私語着,更加氣惱起來:“鄭宇,嘉楊是你的好朋友,這次又是她治好了你的傷,我請她喝一杯咖啡有問題麼?
”
說着夏晚氣惱之極,竟然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一杯冷水,就潑到了我臉上:“你自己冷靜冷靜,想想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如果你不相信我,咱們就離婚吧。
”
離婚,這個詞簡直是一招必殺技,每次隻要夏晚說到這裡,我都會偃旗息鼓,不再和她計較之前發生的事。
但是這次我沒有。
“婚後我的工資有三分之二以上,每個月都打到了你卡裡,獎金也基本都用在了你身上,所有的記錄在銀行都可以查得到,平時家裡的水電物業,還有各種各樣的開銷也都是我出的,小晚,我沒有虧待過你吧?
”
劉青芸有些擔心的看着我,剛才有一個櫃員很好心的遞給了我一疊紙巾,我擦着滿頭滿臉的冷水,淡淡的向夏晚提問。
“那又怎麼樣?
”夏晚仍然理直氣壯的分辨着。
“不怎麼樣,”我看着夏晚這樣的表情,不由苦笑着,“咱們離婚吧。
”
“你敢?
”夏晚氣的摔了手中的杯子,落了一地的玻璃渣,“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
我看着她這樣無理取鬧的樣子,越發明白,我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我說,我們離婚吧。
”
夏晚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這次是真正的生氣了。
原來夏晚沒有心虛的假裝生氣的時候,是這麼難看的。
以前的生氣,大概也都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而演給我看的吧。
“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
鄭宇,你果然出軌了,我居然看錯你這個人!
”說着,夏晚竟然撞向了劉青芸,一把抓住了劉青芸的領口,撕扯她的衣服,劉青芸的裙子本來就是寬松的風格,這一下頓時春光乍洩,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我沒反應過來,劉青芸一下子就被推到一邊撞到了旁邊的桌子,又是落的一片玻璃殘渣,她也險些摔倒在地。
劉嘉楊見此,也不好再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急忙走了過來。
而我見到夏晚這種潑婦一樣的表現,更覺得我的選擇是正确的。
我把電腦包丢在了吧台上,一把拉開了夏晚,并将外套披在了劉青芸身上。
劉青芸雖然竭力想保持淡定,但還是顯出了隐約的憤怒和痛苦。
接着我便沒有搭理夏晚,先是小聲的跟劉青芸道了歉,接着便麻煩服務員帶劉青芸先找一個安靜的隔間休息。
周圍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我回頭看向夏晚,她居然依偎在劉嘉楊的懷裡嘤嘤哭泣着,見我轉身,她竟然又像是她占據了上風一般,對我吼叫着:“離婚就離婚吧,鄭宇,我就知道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有龌龊,你居然為了她跟我動粗?
”
我沒有像那時候發現她和馮一飛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沖動,而是依舊淡定的說:“說這些話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從嘉楊的懷裡出來?
”
夏晚就像是沒有發現周圍人對她鄙夷的眼神,仍然在那裡自顧自的演着戲,自我**着,就像是我有多過分,又怎樣殘忍的傷害了她的感情。
這一向是夏晚最擅長的東西,以前我看不出來,現在卻惡心得快要吐了,甚至在看到劉嘉楊心疼的眼神時,為劉嘉楊感到悲哀。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就是因為一個女人,才分道揚镳。
而到現在,我清醒了,劉嘉楊,卻還停留在過去對這個女人的認知上。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們兩個究竟是為什麼會喜歡上夏晚的呢?
也許是因為夏晚長得好看,在人群中的時候,她就像星星那樣閃爍着。
又或者是因為在酒局上,我們兩個喝到難受,隻有夏晚溫柔的遞給我們兩張濕巾,讓我們擦拭臉頰,清醒一下。
明明是毫無緣故的喜歡,明明是可有可無的喜歡,就因為夏晚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我們就變得無法自拔。
現在想想,我對夏晚的珍重,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于劉嘉楊的緣故。
因為夏晚使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才一直都不想在失去了最好朋友之後,又失去舍棄友誼來換到的夏晚。
“我會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如你所願,祝你們幸福。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找到劉青芸以後再出來,吧台前就已經不見夏晚她們的身影了。
服務生打掃着地上的碎渣,看熱鬧的人幾乎都散光了,隻是我和劉青芸的再次出現,讓她們還是把目光投了過來。
不用再面對那兩個人,我整個人也放松了許多,沒有着急走,而是先到吧台談起了剛才的損失問題。
且不說有可能對她們生意的影響,就算是剛才打翻的那些東西,看精緻程度,也要不少錢了。
吧台旁的服務生卻對我露出了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剛才的事情我們都看得很清楚,所有的損失都和您沒有關系,我們已經讓那位女士賠償過了。
”
我有些詫異,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服務生會露出那樣的笑容。
雖然這樣可能算是打抱不平的行為,我也不是很需要,但是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所表露出來的态度,還是讓我怅然若失的内心有些溫暖。
“謝謝。
”說完,我就和劉青芸離開了。
看時間已經快五點多了,我沒有心思再回公司,反正這幾天都已經算是請假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雖然劉青芸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走路時的異樣還是被我注意到了,我猜應該是剛才她被夏晚那一推傷到了哪裡。
“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居然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揉着眉毛,有些頭疼。
想起還能夠叫網約車,我便用流量下載了一個網約車軟件,想帶劉青芸去醫院看看,當然,不是劉嘉楊那家醫院。
平時我不是自己開車就是坐地鐵,最多就是打個出租車,還真沒有用過這種類型的軟件,一時有些搞不明白。
劉青芸裹着我的外套走在我身邊,但見我不會用那個軟件,就把我的手機拿了過去:“過來,我教你。
”
見劉青芸沒有回應我剛才的話,我一時有些擔心,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可見她這樣親密又自然的對待我,又好像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裡。
“鄭宇,我有沒有說過,我真的很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