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挂了電話,林菲菲莞爾一笑,「你就真一點舊情也不顧啊?
」
我笑了笑,「顧舊情?
她先給我戴綠帽子,後來又想霸占我老家那套房子,要是顧舊情,我是不是出口成髒?
」
「也是,不過你這樣,可就傷了人家姑娘心了!
」
「如果今天我們倆換一個位置,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
這次林菲菲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雙臂環繞着我的脖子,「嗯,你開心就好。
」
我心裡一動,這就是林菲菲和邝莉的區别。
邝莉永遠隻會先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而林菲菲則讓我放開做自己。
第二天上班,我剛到公司,就被張茵叫住了。
這個風情萬種的成***人,此時正用一種無奈的眼神打量着我,她朱砂般的小嘴一勾,沒好氣地說道:
「我問你,你今天上班第一件事,應該是幹什麼啊?
」
我想了想,說道:「吃早餐。
」
「……」
張茵掩嘴而笑,然後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今天陳興和我投訴你,說你不配合工作,昨天晚上他們公司對接人給你打電話,你不搭理人家。
」
「姐,你知道對接人是誰嗎?
」
「誰啊?
」
「邝莉。
」
張茵迷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困惑,她努力回憶了半天,才從記憶深處想起這個名字。
「卧槽!
你前女友啊!
那個渣女。
」
我苦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大緻把昨天發生一切和張茵說完以後,還特意強調:
「姐,我可不是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啊!
那是我下班時間,上班打字打得我手指都發炎了。
」
「你那是摸魚和菲菲聊天聊的。
」張茵無情地拆穿了。
她頓了下,妩媚地掃了我一眼,嬌哼道:「我不管啊!
你一會兒趕緊給邝莉回個電話,但你和她們提的條件我支持,咱們幫他們帶貨,他們想靠咱們清貨,那肯定不行。
」
張茵扭着小腰走了以後,我首先打開今天的工作清單,列下了今天待完成的任務。
生活生活,生下來就是幹活,上班永遠有幹不完的活兒,面對每天幹不完的活,我習慣先列一個日程清單,然後逐一劃掉。
今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吃早飯。
我氣定神閑炫完了雞蛋灌餅,然後才給邝莉回電話。
邝莉情緒似乎受到了昨晚的影響,聲音冷漠的說道:「餘經理,你終于給我回電話了,合作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
我對她的态度并不在意,笑了笑,說道:「隻要你們按我說的要求,把臘腸替換成原味和五香的,然後煲仔飯再增加一款牛肉味地就好,還有就是你們得保證我們進的貨,如果在春節前賣不完,可以退給你們,而不是最後我們自己背庫存壓力。
」
邝莉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了,嗓門提高了幾度,「餘斌!
你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你要求這麼過分,如果兩家合作無法達成,這個責任你背得了嗎?
」
「我背什麼責任啊?
我在給自己公司争取利益,有什麼錯嗎?
」
我這麼一說,電話裡忽然沉默了幾秒,等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軟了幾分,用央求的語氣說道:「餘斌,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
這次兩款新臘腸是我訂貨訂多了,我們臘腸保質期隻有半年,如果賣不完,我被老闆罵都是小事,我還沒過試用期呢,一下給公司造成這麼大損失,我……」
說道最後,她有點繃不住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邝莉的聲音其實蠻好聽的,如出谷黃莺,婉轉清脆,如今她聲音打着顫,有種聞者傷心的感覺。
但她在我的心裡早就死掉了,和我的青春一起埋葬在了過去,人生如戲,全靠茶藝,我如果答應了邝莉,最後砸手裡了,張茵論鍋行賞的時候,我是第一個。
曾經相愛九年的人,如今卻變得形同陌路,我為了她的利益挺身而出,但如果換個位置,她會為了我也這樣嗎?
好歹我也深受職場教育多年,這麼多年的毒打不是白挨的。
人在職場,任何關系在利益前面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我們還是前任這個過氣的身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聽起來有些殘酷,但在血腥的職場裡,有些人為了利益把這句話當成進攻手段,我做不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但也可以用這句話作為保護自己。
我緩緩吐了一口氣,仿佛連帶着曾經糾纏的往事,一起吐了出來,然後飄散不見。
片刻後,我淡淡地開口說道:「邝莉,如果咱們兩個的位置調換,你會這麼做嗎?
」
邝莉頓時沉默了,因為答案大家心照不宣。
甜以待己,鹽以待人是邝莉一向的宗旨。
邝莉吸了口氣,歎氣道:「你的意思是,我雙标呗!
」
我冷笑了幾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
我沒有直接回答,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雙重标準,隻有一種标準,就是以自己的利益為标準。
鬥嘴邝莉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她歎了口氣,「那你怎麼才肯接受我的提議呢?
非讓我求你是嗎?
」
她能這麼說,以她驕傲的性格,低下頭求我,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
以她當初這麼對我,按理說我應該興奮才對,可當她就像一隻鬥敗的母雞,匍匐在我面前苦苦相求,我内心深處不僅沒有絲毫快感,反而覺得有些沒勁兒,而她在我心底曾經高傲的印象,也被炸得支離破碎。
我用力的甩甩頭,将腦海中那些雜念驅趕出去以後,平靜道:「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别的客戶在和我們溝通呢,我們并不一定非得做臘味兒,如果你們不妥協,我們就和别的公司接觸了。
」
說罷,我直接把電話挂了。
我剛把電話挂了,白詠琪忽然像遊魂兒似的,忽然飄了過來。
她粉唇微勾,「你這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
九年的感情說放下就能放下?
」
說罷,她沖我呼了一口氣,清新的薄荷味兒噴了我一臉。
我皺了一下眉,無奈地道:「真男人爆炸從來不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