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菲菲提前和陳曉星打了招呼,我們并不急着出發,所以我心安理得的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我迷迷糊糊推門出來,林菲菲正在陽光下伸懶腰,不經意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你這起的也太晚了!
”林菲菲甩了甩如瀑般的長發,笑眯眯地說。
“我本來早就起了,看你還在睡呢,為了配合你,我又回去躺了一會兒。
”
“切!
誰信啊!
趕緊去洗漱吧!
曉星給咱們留了早飯。
”
我一怔,“她做的?
?
”
“要不然?
!
”
她白了我一眼,扭着柳腰走進了廚房。
等我洗完漱,林菲菲還留了一份給我,這時候她已經吃完了,正在和陳曉星商量拍攝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賣相不錯的什錦炒飯,有些驚訝地對陳曉星,贊歎地說道:“你做飯手藝不錯嘛!
!
”
陳曉星謙虛的笑了笑,“那也趕不上老師你,我聽菲菲說了,你做飯特别好吃。
”
我怔了下,轉頭看向林菲菲,嘴角挑了起來。
林菲菲瞟了我一眼,頓時闆起臉,像忽然失憶了似的,“是嗎?
我怎麼不記得?
真有這事?
”
陳曉星笑容深深,“有啊!
就剛才你吃飯時候說的。
”
林菲菲臉上蓦然飛上了兩片紅潮,“曉星!
你怎麼向着他啦!
”
陳曉星笑着看了一眼,吐着舌頭說:“沒辦法,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
我笑了笑,正想說什麼,杜玥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進來,沒好氣地說道:“都幾點了還不走?
再不走回來得夜裡了吧?
?
我可不想在山裡喂蚊子。
”
我冷笑了幾聲,“急什麼?
你去過那座山嗎?
我要心裡沒把握,能同意晚點出發嗎?
”
杜玥剜了我一眼,頗為不服,繼續抱怨:“要不是因為你臨時改變計劃,這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到了,就你害得大家遲到。
”
我反唇相譏:“正義都能遲到,我為什麼不能?
!
”
杜玥:“……”
她被我怼得沒詞了,還沒出發,團隊的氣氛就弄得劍拔弩張,真不知道正式拍攝的時候會什麼樣。
陳曉星趕緊把她拉到一邊,她氣呼呼的瞪着我,最後留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後轉身出去了。
其實因為我影響進度,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于是三下兩下幹完飯,就開始去準備進山帶的裝備了。
今天進山雖然隻是踩點,但山區氣候多變,該帶的裝備我一樣都沒有少帶,通通都塞到了車裡,帶着她們三個女孩進山,我猶豫了一下,把藥箱也帶上了,沒想到竟然真派上了用場。
昨天接我們那輛SUV被我臨時征用了,這車是我哥們兒的,我征用兩天,一天給他二百,他開始死活不要,最後被我硬塞給他,這才罷休。
租别人車,我怕他擔心磕了碰了,我一再保證,如果出問題了算我的。
這座山也不高,又沒幾個人,能出什麼問題?
可沒想到,還就真出事了。
把裝備都塞進後備箱,我們一行人就開車出發了。
我負責開車,林菲菲坐副駕駛,出了陳曉星,另外兩個都是第一次進山,看什麼都覺得好奇,都舉着手機相機,沿途一邊聊一邊開。
我問她們要不要放首歌聽,陳曉星建議說讓林菲菲唱一首,說她唱歌特别好聽,我頓時有些期待,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聽過她一展歌喉呢!
!
在我們其他人的慫恿下,林菲菲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起風了》。
她聲線清澈幹淨,音調軟綿綿的,唱起歌有種撒嬌的味道,我不禁被她吸引了,也跟着哼唱起來,很快,就變成了大合唱。
這首歌我曾經特别喜歡,還在女生宿舍下面抱着吉他唱過,那會兒覺得特熱血,但現在想想,特二逼。
聽到這首歌,曾經覺得年輕一文不值,現在又想回去。
我開了一半路程,林菲菲主動說要和我換着開,她擔心我昨晚沒睡好,狀态不行。
我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這條路雖然崎岖了一些,但勝在很長一段路程都是直線,她開的話問題不大。
我把最後這段險途開過去,然後停車,和林菲菲換了個位置,剛才開了一段時間彎道,我腦袋裡那根弦一直繃着,現在面前一條直路,我終于松了口氣。
面前一片坦途,對向沒有來車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林菲菲很快就把油門踩到了八十邁以上。
可能昨晚沒睡好,精神一放松下來,我整個人忽然覺得特累。
我用手掩着嘴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陳曉星看出我有些倦意,塞給我一瓶紅牛讓我喝了頂一會兒,我對她印象挺不錯的,安安靜靜,人又體貼。
我剛接過紅牛,還沒等打開,不遠處草叢裡忽然竄出一條野狗,朝我們這邊撞了過來。
林菲菲瘋狂按喇叭,下意識就要轉動方向盤躲避,我吓得魂飛魄散,道路兩邊都是懸崖,車速又快,方向盤動的弧度稍微大一點,就有可能車毀人亡。
我看她的手剛要動,什麼也顧不了了,趕緊撲過去牢牢控制住了方向盤,大聲吼:“别動方向盤!
快點刹!
點刹!
”
她驚得眉毛都立起來了,她照我說的,一邊點刹一邊瘋狂鳴笛,但那條狗也慌了,不知道躲,直接朝我們的車一頭撞了過來。
我怕林菲菲心軟亂動方向盤,兩隻手像鐵鉗似的牢牢抓着方向盤,汽車降速迎着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
緊接着是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音傳來。
當時我坐在車裡有種坐海盜船的感覺,晃悠了一下,然後出于慣性向前傾倒,幸虧我們都系了安全帶,要不然就慘了。
汽車猛然停住了,我腦袋裡一片恐怖,心髒也狂跳不已。
剛才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要是林菲菲急打方向盤,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我不禁有點後怕,雙手松開方向盤,掌心裡都是冷汗。
車廂裡出現了幾秒的沉寂,林菲菲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睛裡布滿了茫然和恐懼。
我也是第一回碰上這種事,腦袋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懵的。
但作為團隊裡唯一一個男人,這時候我必須得保持冷靜,深吸了一口氣,我緩緩推開車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