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身邊哀鴻遍野,身邊的很多朋友都失業了,有的沒抗過35歲這道坎,有的像林菲菲,公司利潤不好,内部優化。
忽然被裁員了,就像生活突然按下了暫停鍵,林菲菲投簡曆投得人都麻了,但都杳無音信。
沒幾天,她瘦了一圈兒,臉色蒼白,雙眼無神。
她每天看上去很平靜,可平靜背後就像一潭死水。
眼看快到情人節了,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可送什麼我還沒想好。
我在網上查了半天,決定送她一條項鍊。
林菲菲鎖骨很漂亮,非常适合戴項鍊。
她的鎖骨輪廓清晰,白皙精緻,帶着一絲小小的性感。
我對項鍊啊,包包啊什麼的一無所知,男人自己去珠寶店,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别,去之前,我拉上了周疏桐,有她坐鎮,我心裡能踏實點兒。
今天周疏桐休息,我下班以後,約了她在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
我來到咖啡廳,一看就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發現了她。
沒辦法,她氣質太好,很難不被人發現。
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長發散落在肩上,顯得自然優雅,微微垂下的眼眸,讓她臉部輪廓更加鮮明。
我風塵仆仆跑過去,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專門麻煩你跑一趟。
」
周疏桐遞給我一杯熱巧克力,莞爾一笑:「沒事,反正我休息也沒事幹,先喝杯咖啡。
」
我道了聲謝,簡單聊了幾句,兩個人并肩走出了咖啡廳。
珠寶店離我們公司不遠,走着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路上,周疏桐聽說林菲菲失業了,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問我她的情況:「那菲菲最近狀态怎麼樣?
」
我苦笑了一聲,歎氣道:「廢寝忘食。
」
「玩手機嗎?
」周疏桐一臉天真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你把廢-寝-忘-食,這四個字拆開,就是她現在的狀态。
」
周疏桐噗嗤一笑,「你這人也太欠了,不帶這麼損自己女朋友的。
」
我歎了口氣,「是真的,她現在挺頹廢的,有點兒焦慮,自我懷疑,所以我想趁着情人節,送她個禮物,讓她開心一下。
」
她甜糯的神情中,閃過了一絲羨慕,「不錯,你是個非常不錯的男朋友。
」
我被她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隻會呵呵傻笑。
第一次來到珠寶店,我有點手足無措,感覺眼睛都不夠用的,看哪個都想買,但一看價格,差點把我勸退了。
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輕女孩走過來,禮貌地給我打招呼,她看了一眼周疏桐,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笑眯眯的對我說道:「先生女朋友可真漂亮。
」
我頓時有些尴尬,周疏桐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苦笑着解釋說不是我女朋友。
周疏桐拿起一條細細的鍊子,上面鑲嵌着一顆如同繁星般的鑽石,「這條怎麼樣?
适合你。
」
我拿起來一看,也覺得很漂亮,忍不住說道:「你是覺得這條項鍊的顔色特别深邃,像我一樣神秘嗎?
」
「因為這個最便宜。
」周疏桐翻了個白眼。
「……」
鬧歸鬧,周疏桐的眼光我還是信得過的,我一眼就看中了她選的這款項鍊,已經開始忍不住期待它戴在林菲菲脖子上的畫面。
這條項鍊花了我五千多大洋,對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但為博紅顔一笑,值了。
買完項鍊,我請周疏桐吃了頓飯,我們倆坐在三裡屯一家餐廳裡,她脫掉大衣,裡面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成熟幹練。
周疏桐翻動菜單,笑眯眯地說道:「今天我可得好好
宰你一頓!
」
她嘴上這麼說,可點菜的時候還是手下留情了,隻象征性地點了三個菜,她還不忘囑咐我:「明天情人節,你可别忘了買束花,别買大紅色,太俗,可以買粉色的,裡面再配個小熊。
」
我的心情忽然複雜起來,覺得這樣對她有些殘忍,仿佛把我的快樂建立在了她的痛苦上,本來買完禮物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周疏桐見我忽然沉默了,狐疑地看着我,「你在想什麼呢?
我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
」
我勉強笑笑,「沒有,我隻覺得你替我各種出主意,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
周疏桐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怎麼了,咱們倆不是早說清楚了,我們是好朋友嘛!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的事,隻想搞錢。
」
我心裡五味雜陳,感慨道:「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麼灑脫,這麼多年,我一直賺不到錢,可能因為女人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
「所以你準備……」
「我準備把刀扔了,隻要女人。
」
「哈哈哈……滾!
」
和周疏桐聊了一陣,我感覺最近郁悶的情緒得到了治愈,她對我很好,卻又從不為難我,付出卻不索取,朋友成群,也不如有一個懂你的人。
對她,我有種得之我幸的感激,又有些遺憾,因為有的人注定隻能做朋友。
第二天,情人節終于到了。
仿佛整個城市,都被浪漫的氛圍所籠罩,街道兩旁的商店門口,堆着紅色的心形氣球,讓這個清冷的城市,多了一抹溫度。
像我們這種打工人,是沒有資格請假的,陪林菲菲過情人節,就像擠牙膏似的,隻能把晚上九點以後的時間分給她。
我托人在我倆第一次認識的那家酒店留了個卡座,然後和林菲菲約好酒吧集合。
看書菈
我們正常的直播時間應該到晚上十點,但根據經驗,往往這種節日,酒店和餐飲的生意非常火爆,大家都去過節了,能陪在直播間,大多都是單身狗,所以我們今晚提前一小時下播。
今晚看直播的人确實不多,吆喝了三個小時,隻賣出幾千塊錢,所以晚上九點吉時一到,我就準時下鐘了。
白詠琪笑眯眯地問我,「今晚上哪浪漫去啊?
」
我笑笑,「就找個酒吧喝點兒。
」
白詠琪飽滿的嘴唇微微一揚,媚意蕩漾,「嗯,是得好好陪陪她了,她剛失業,這會兒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