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期望别人能幫你分擔,萬般皆苦,唯有自渡,兄弟能幫你的就到這兒了,你不能一直指望着我吧?
這次你解決不了的問題,繞個圈還會找上你。
”
趙嶽又點燃一支煙,不過這次他點煙的手穩多了。
吸了幾口煙,他沉着點點頭,“行,一會兒我自己和他聊。
”
這支煙沒抽完,約他的審計就到了,他們倆去聊了,我一個人無聊,幹脆回到車裡,降下車窗,然後又把座椅放平,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别提多舒服了,醒來以後神清氣爽,要不是被趙嶽電話吵醒,我估計還能多睡一會兒。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我居然睡了一個多小時。
“喂,斌子,你在哪呢?
”他聲音裡透着一股興奮勁兒。
我朝車外看去,趙嶽正站在咖啡廳門口舉目四望,我沖他招招手,他挂了電話,興沖沖的朝我快步跑了過來。
剛鑽進車裡,他就興沖沖地對我說道:“解決了!
公司決定按照無固定期賠我2N+1,他已經當面和我簽訂合同了,你看看。
”
我接過趙嶽遞給我的賠償函,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賠償後雙方達成和解,趙嶽主動撤仲裁,并且把網上的貼子删了。
我遞還給他,問道:“把你開除那貨怎麼處理?
”
“公司已經把他開除了,仲裁今天一早就去公司解決他的問題了,他核查了我舉報信裡的情況,一切都屬實,審計怕我不信,還給我看了他的辭退信,我也問了公司其他人,他确實被開除了。
”
“那就好,看來還是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啊!
”
趙嶽長長歎了口氣,感慨萬千,“這次算是給我上了一課,真沒想到原來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
我笑了笑,“所以别太把他們當回事,工作上他是你領導,除了工作他啥也不是。
對了,新工作菲菲已經給你約好了,下周二下午兩點面試,我把HR聯系方式給你,你自己去吧!
”
這次趙嶽沒再拉着我給他助威,激動地搓了搓手,“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我要是真能過了,相當于還換了個更好的平台。
”
他頓了頓,感激地對我說道:“兄弟這次真謝謝你和菲菲了,我站定你們這對CP了,直接鎖死。
”
我哭笑不得,開車送他回去,半路上他的賠償金就到賬了,趙嶽非要請我吃頓大餐,但被我婉言拒絕了,今晚不用直播,我還得趕去林菲菲家,幫薛秋筠修水管子呢。
我把他放在小區門口,然後就開車風一樣離開了,我想争取能碰到林菲菲,哪怕見一面打個招呼也行,可惜天不遂人願,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薛秋筠開門把我讓進來,她可能也覺得我倆單獨相處有些尴尬,今天破天荒穿着長袖睡衣睡褲。
“帶我去看看壞的水龍頭吧!
”我進門直奔主題。
“就洗手間那個,洗衣服的時候老往下滴滴水。
”
我先關閉了進水閥,然後拿扳手把水龍頭拆卸下來仔細檢查,原來是裡面的軸心墊片壞了,它磨損嚴重,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放下工具,跑到樓下五金店,買了全新的墊片,替換掉了磨損的墊片,然後把一切重新安裝回去。
打開水閥,擰開水龍頭,看到水流穩定,我翹了下嘴角。
“好了。
”
薛秋筠遞給我一條毛巾,“先擦擦汗吧!
看你熱的。
”
廁所裡巨悶,而且拆卸安裝一些列的過程看似簡單,卻非常繁瑣,我忙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腦門上全是汗,T恤胸前也濕了一大片。
一身臭汗,是得處理一下,但我拿着這條嶄新的毛巾,沒好意思用。
薛秋筠笑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沒事,用吧!
這是新的,以後就成你專屬毛巾了。
”
“得了!
”
有她這句話,我打消了顧慮,擦着臉上的汗漬。
薛秋筠又遞給我一瓶可樂,我沒客氣,仰頭灌了好幾口。
她饒有興緻地打量着我,眼神裡透着幾分狡黠。
我被她看的有些發毛,苦笑着道:“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
薛秋筠唇角微微翹起,“沒事,我好像有點理解菲菲了,為什麼喜歡和你在一起。
”
“為什麼啊?
”
“你人又有趣,生活裡還是一把好手,而且懂得和她身邊的閨蜜保持距離。
”
“你看人的眼光可以啊!
别的女孩子看見我都是好帥啊!
你居然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不簡單!
”
薛秋筠氣笑了,“你可真貧啊!
聽菲菲說,你開始沒加我微信,是為了防閨蜜,你以為我要挖她牆角,卧槽我有點生氣了啊!
”
“我主要是怕自己在美女面前把持不住,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沒敢加你。
”
薛秋筠轉嗔為喜,“你要這麼說,我就舒服多了,她在你家住的這兩天,你們倆沒浴血奮戰吧?
”
“卧槽!
當然沒有了。
”
“切!
你覺得你和菲菲有戲嗎?
”
“不知道。
”
薛秋筠環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挺希望你倆在一塊的,但說實話,你的對手挺多的。
”
“你說的是王行?
”
“不光他,這次她飛國際航班,同機組就有個空少追她呢!
而且他家境特别好,爸媽都是經商的,隻要菲菲和他結婚,随時可以過上少奶奶的生活。
所以……我覺得你有點懸。
”
這個問題已經不能再困擾我了,門當戶對我不敢苟同,如果限制了愛情的自由,和天使被折斷翅膀,沒什麼區别。
我波瀾不驚,“如果她找到認為合适的人,我就祝福她。
”
薛秋筠眼睛睜得極大,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就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
“那我還能怎麼辦?
我覺得愛一個人應該是釋放,不是占有。
”
薛秋筠一臉不明覺厲,“我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
我笑笑,“感情的事,哪是能說的清的?
你還有啥要說的不?
沒有我就走了。
”
薛秋筠略略沉吟,說道:“還有一句。
”
“什麼?
”
“我看好你,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