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撂下電話,林菲菲笑的花枝亂顫,她浮誇的摸了摸眼睛,對我說道:
“你要笑死我了,估計她快被你氣死了。
”
看着她明豔的笑容,我心裡不由一蕩,“我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我和她調換一個位置,她指不定怎麼奚落我呢!
既然早就分手了,我不想讓她再打擾我了。
”
林菲菲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大男人,不怕她罵你小心眼?
她畢竟是帶着任務來的,估計昨天你把她拒絕了,陳争那裡她可能不太好過。
”
“我這是小心眼嗎?
我怎麼能是小心眼呢?
我就是針針計較。
”
“你是逗比嘛!
”
林菲菲笑的前仰後合,她笑起來的時候,那一團一顫一顫的,頗為壯觀。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目光狡黠的看着我,“這回是你輸了吧?
你說我該提出什麼要求呢?
是讓你請吃頓大餐,還是……”
她話音未落,就被我急聲打斷了,“你要我命可以,但不能動我錢。
實不相瞞,它自從跟着我,就沒見過什麼錢。
”
林菲菲嘿嘿一笑,“那我更得掏空它。
”
我四平八叉平躺下來,“那你還不如對我下手呢!
”
“滾!
”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嬉皮笑臉的看着她,“那你說吧!
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
林菲菲狡黠一笑,“我現在還沒想好呢!
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
“行,但我也有個條件。
”
“你說。
”
“我答應你這件事,必須得在我以後結婚之前辦了。
”
林菲菲一臉困惑,狐疑的說道:“為什麼?
”
我笑了笑,“我可不想婚後出軌。
”
“你滾啊!
!
!
”
她随手抓起一個枕頭,張牙舞爪的沖我扔過來……
打鬧完,我們倆輪番洗漱完畢,約梅雪嫣一起去樓下吃早餐。
我把邝莉給我打電話的事情和梅雪嫣一說,她也鼓勵我去。
“既然人家想當面感謝你,你就去吧!
去的時候買點兒水果鮮花什麼的,回頭給你報銷,沒準以後咱們和她還有什麼合作呢!
”
我點點頭,一想到可能會在醫院見到邝莉,我不想單刀赴會,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
梅雪嫣悠悠的放下咖啡杯,莞爾一笑:“我今天得去趟倉庫,和陳争溝通以後發貨溝通。
你還不知道吧?
自從陳争有求于你,他們現在配合度可高了,倉庫都燒成這樣了,還把咱們的事放在第一位。
”
我又看向林菲菲,感應到我的目光,她斷然拒絕,“你可别看我,我一會兒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
我一怔,忽然聽到她要回去的消息,心裡像空了一塊,有點不是滋味兒。
“這麼快就回去?
不多待兩天?
”
林菲菲眼波閃了閃,“我今天晚上還得飛紅眼航班呢,已經休息兩天了,我得搞錢了。
”
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那你坐高鐵回去呗!
把車留這兒,回頭我開回去,你一個女孩子,開車跑好幾個小時高速太危險了。
”
林菲菲不以為然,“大半夜我都跑下來了,白天怕什麼呀!
”
話雖如此,但我依然不放心,依然堅持我的想法,“你就聽我的吧,高鐵票我出,我還開車送你去高鐵站,這樣總可以了吧?
”
梅雪嫣輕瞥了我一眼,笑着對她說道:“你就按他說的做吧,要不然你跑高速那幾個小時,他得寝食難安。
”
我臉上有些發燙,苦笑了幾聲,“我哪有你們說的那樣。
”
林菲菲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這麼說,就是才承認不擔心我呗!
”
“……”
我有點哭笑不得,雖然我确實擔心她,可要說出來,我卻開不了口。
别看我平時油嘴滑舌,可真到關鍵時刻,卻啞火了。
我愣了愣,耳朵不免有些發燙,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林菲菲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車去高鐵站就行。
”
“沒事,我開車送你,醫院我下午去就行。
”
林菲菲擺擺手,讓我别擔心,我見她堅持打車去高鐵站,于是就沒再說什麼。
吃完早飯,她就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去高鐵站了,分開之前,她把車鑰匙給了我。
“我這車你先開着吧,等我飛回來,記得去機場接我。
”
我接過鑰匙,幫她把行李搬進出租車後備箱,然後又拜托司機師傅,到了高鐵站,幫她把行李搬下來。
林菲菲笑話我這是多此一舉,雖然我也知道這次多此一舉,可還是忍不住囑咐。
我把林菲菲送進出租車,她正準備關上車門,忽然想起了什麼,探着頭對我說道:“哎哎哎,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
我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愣了,猶豫了幾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吧,有時候不承認,但不代表不關心,你懂得……”
林菲菲嘴角一揚,“我還真不懂。
”
“……”
得!
這小娘兒,非得逼着我說出來。
反正梅雪嫣也不在,我也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正準備開口,她卻關上車門。
“走了啊!
”
嘿!
玩我!
不過我喜歡……
我把林菲菲送上出租車以後,然後就開着她的車,趕往醫院。
醫院在市裡面,到了以後,我先去超市買了一袋子水果,其實醫院樓下就有果籃,但賣是死貴,花錢可以,但不能當大怨種。
按照邝莉給的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了病房。
她住的是單獨病房,我正要開門,結果門從裡面打開了,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我沒想到在醫院居然也能碰到邝莉,她面容憔悴,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那雙靈動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一愣,眼睛裡旋即閃過一抹光彩,“餘斌,你來啦,快……快進來,張總念叨你好幾天了。
”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邁步往裡走,滿是消毒水味的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香氣。
一條修長的身影,正安靜的坐在病床上,白藍相間的病号服并不能掩蓋她的氣質。
她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出頭的樣子,但眼角的細紋還是把她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