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樹，不知深淺，無論你們如何抵擋，都逃不脫變成廢人的命運，若是安心受制，或許還能好受些

　　清徽的聲音再度傳來，語調中沒有半分戾氣，反而還帶着幾分悲憫。

　　任誰也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竟會是幕後的黑手，殷青璇在京中初見他時，隻道他是一個六根清淨的小道士，想不到背後竟然有這麼大的秘密，以及如此高絕的詭術。

　　洛水清的鼻梁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強行固守内力，冷聲問道：“這等密術，你究竟從何處所學？
”

　　清徽慢悠悠的說道：“自然是老國主所授

　　洛水清咬牙說道：“你既然尊我父親為國主，卻對我下手，當真是該死

　　“如果公主願意拼全力而複國，臣定然不敢有半分不尊，奈何公主終歸是婦人之仁，竟被周皇後屢次影響，為了大計，臣亦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些功力臣會妥善利用，定然不會讓公主失望

　　洛水清恨聲說道：“打着複國的幌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當真卑鄙，早知如此，我便不該将你送入聖域

　　“公主的想法并沒有錯，傳聞應天石可呼風喚雨，移山填海，主宰一切，我雖然沒能拿應天石，卻也靠此物轉化了心中的惡念，若非如此，恐怕也瞞不了這許多年，這已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再返聖域之時，必可将應天石收入懷中……”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聲音中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

　　“又或者不用那麼麻煩，在不久的将來應天石便會自己來到連雲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殷青璇擡頭問了一句。

　　不知是陣法的機制使然，還是自己喝過靈泉水的原因，内力并非急速流失，且速度也并不快，正可趁此機會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清徽不疾不徐的說道：“告訴你們也無妨，應天石乃道門至寶，此物更是順應天意而生，遇善則善，遇惡則惡，這其中有一小部分善人，是被應天石認定之人，一旦他們由善變惡，應天石便會出手懲罰

　　殷青璇冷哼。

　　“被認定？
而且還是善人？
簡直是笑話，照你這麼說，東琉的罪魁禍首，莫非還是個好人不成？
”

　　清徽模棱兩可的說道：“他後來不是，不代表他以前不是

　　殷青璇輕哼一聲，擡頭看向頭頂的黑霧。

　　“他們若是心善之人，如何會被流放，我聽說被流放者皆是大奸大惡之輩，卻不知那些負責流放之人，究竟是何人？
”

　　清徽道：“你也可以理解成是聖域，或者是聖域中的道士，隻要出自聖域，人人都有懲惡揚善的職責

　　“就憑你們這幾個牛鼻子道士，能打得過百多高手，我聽聞沒湊夠一百個人才會被流放

　　這話是肖閣主活着的時候說過得，但是清平所言又與他不同，當日他前來連雲山找夜景瀾，說的分明就是要在他被應天石洗禮之後，便送去荒島修身養性。

　　清徽笑了一聲道：“一切事情皆可更改，聖域之中，也并非隻有我們這些人，那雖然是一片朝聖之地，複雜的程度卻不輸朝廷……”

　　他說了一半就頓住了，似乎不敢多說，又似乎不想浪費口舌。

　　“你們既然心心相惜，便在此做一對同命相憐的金蘭姐妹吧

　　“清徽，你給我站住！
”

　　察覺到清徽要走，洛水清有些急。

　　清徽似乎真的停下來了，他沉默了半晌，又說道：“除非周皇後願意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我或許可以網開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