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傅少夫人重生後非你不嫁

第483章 葬禮

  手摸上空蕩蕩的椅子,那一瞬的落空将傅硯辭整個人都推入冰窟。

  她不在。

  難怪他說了那麼多,她一句也不回他。

  他一個人在椅子上坐下,吹着冷風,面向着窗外的凄冷夜色,低聲呢喃:“為什麼還不回?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

  傅硯辭有點痛恨這人。

  總是要讓他擔憂,總是弄得他提心吊膽。

  一點也不乖。

  “關皓,你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要給言言打電話。

  他感應到了玄關處另一人的存在,背對着他,沉聲吩咐道。

  “傅總……”關皓站在那裡,走廊上冷白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出幾分淡淡的悲傷,“顧小姐不會接您的電話了。

  傅硯辭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自顧自道:“手機給我,我要告訴言言,我想她了。

  關皓看着他掩映在黑暗中的背影,用略帶着沙啞的聲音跟他挑明道:“顧小姐不會聽到您的聲音。

  “手機給我!
”傅硯辭用陰沉嘶啞的怒喊聲發出強勢的命令。

  關皓卻一點也沒因此吓到。

  他看着這個男人,哪怕他再冷硬強勢,如今看來,也隻是像一個被抛棄的小孩。

  一個孤零零的,可憐的,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家長抛棄的小孩。

  關皓忍了忍眼裡的淚水,走過去,将手機遞給他。

  “言言把我的緊急聯系人設置成了她自己。

  傅硯辭平靜地說着,那雙眸子漆黑空洞得照不進一絲光,“她自己說的,隻要我開啟緊急呼叫,她就一定會立刻趕到我身邊。

  他一邊說着,一邊連續地摁下電源鍵。

  呼叫等待的提示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

  窗外的夜空隐隐可見星星,可無論是星星閃爍的光,還是那輪皎潔的月光,都照不進他眼底分毫。

  傅硯辭又聽到了那道熟悉而明豔的聲音:

  “阿硯,你又開啟了緊急呼叫,就這麼着急見我嗎?

  “你可以想我,但不能這麼頻繁地想我,畢竟本小姐也是需要上班的,知道了嗎?

  “好了,不說了,我來找你了。

  “阿硯,等我,我現在就來見你。

  “……”

  一瞬間,傅硯辭眼底蕩起劇烈的波紋。

  然而,下一秒,呼叫等待的提示音再一次将他拉回這個冷冰冰的房間。

  一遍又一遍。

  傅硯辭重複地呼叫。

  他的緊急聯系人,卻再也聽不到他發出的任何信号了。

  再也不會,像仙女一樣,出現在他跟前。

  巨大的黑暗幾乎要将他吞沒。

  手機屏幕亮起的時候,上面的屏保還是那張少女騎在馬上的照片,那個時候她笑容豔麗。

  傅硯辭伸出一隻手,像觸摸她的臉頰一樣,輕輕地觸摸這張照片。

  淚水從他的眼角滑下來,打在屏幕上。

  騙子。

  這張照片裡的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記得顧叔叔說過,顧家的孩子,取名“言”字,是寓意“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結果這人還是這麼叛逆。

  說什麼都是假。

  說什麼都不做到。

  ……

  顧言溪跟傅南依的葬禮,在事件發生的第七天舉行。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顧家千金跟傅家千金在事故中死亡的消息傳遍京城。

  引起一陣唏噓。

  也僅僅隻是唏噓。

  沒有人可以将傅家跟顧家人的悲傷感同身受。

  這樣的新聞對于普通人而言,也僅僅隻是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罷了,甚至大部分人對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連同情的情緒都不會産生。

  隻是因着顧家跟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前往吊唁的人很多,一個接一個,一群接一群。

  溫淑儀跟顧霖松短短幾日白了頭發,溫淑儀被顧霖松扶着站在墓碑前,那張抵抗過了歲月這把刀的昳麗容顔,最終沒有抵抗得過喪女之痛,眼見的憔悴和消瘦,美感盡失,不再動人。

  面前,兩座黑色的石碑鄰在一起。

  照片中的少女同樣年輕漂亮。

  顧言珩看着黑白的照片,神色暗淡,慘淡的表情透出可見的悲痛和難過。

  顧言澤鏡片下的一雙眼泛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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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顧言溪學醫,以為能護她健康平安。

  可是誰曾想,上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就連搶救的機會都不給他,在面對這樣突然而巨大的災難時,他連小妹的屍首都見不到。

  前來吊唁的人相繼離去。

  他們離開前都不忘告訴死者的家屬,“節哀。

  可這樣的兩個字起不到絲毫安慰的作用。

  它隻會讓悲傷的人更加悲傷。

  溫淑儀抱着顧言溪的墓碑,泣不成聲,淚水撲簌地往下掉,怎麼都止不住。

  傅硯辭拄着導盲杖站在那裡,宛若木頭,一動不動,慘白的臉上一片木然,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從清晨站到夕陽落下。

  站到顧家的人在溫淑儀的暈倒中再一次手忙腳亂地離開,那張清冷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有反應。

  “傅總,顧小姐的貓,好像生病了。
”關皓接了個電話後,匆匆來到他身邊告知這件事。

  傅硯辭聞言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言言的貓……”

  他低喃着,臉上擔憂的表情是那麼明顯。

  傅硯辭轉身,跟在關皓身後,離開了墓園。

  夕陽将他消瘦佝偻的身影拉得斜長。

  遠處,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型高挺的女人看着這一幕,僵硬的身子動了動,緩緩地走向了終于空無一人的墓碑前。

  她彎身将手中包好的菊花放在墓碑前,即便那裡已經堆滿了東西。

  “妹妹。
”段寒杉看着照片中少女那張跟自己有幾分像的面容,輕聲喊出這兩個字。

  即便她們不曾一起長大,不曾像其他姐妹一樣生活在一起。

  可這改變不了,這人是她血緣上妹妹的事實。

  她蹲下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中的少女,“沒想到再見面,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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