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卻是看也不看,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叫什麼?
”
我說,“林壽。
”
“徐鸾。
”那女子說罷,左手一抓,那落在地上的箭符就飛到了她手中,轉身就走。
“姐!
”青年急忙跟了上去。
轉眼間,二人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哥,那娘們真是子龍哥的表姐麼?
”王福疑惑地問道。
“應該是吧。
”我說着,回頭去看了看那趙二的狀況。
這老哥到了此時還昏迷不醒,不過他之所以這樣,卻不完全是因為“打魂”。
隻見他身上的肌膚皮開肉綻,甚至有燒焦的痕迹,顯然那白衣女子在鎮邪破煞方面極其厲害。
老哥的鬼術遇到對方,那真是遇到克星了。
這讓我想起《厄運神篇》中記載的各種鎮邪手段,當初我就懷疑過,這些法門自成體系,像是來自某個宗門或者家族傳承,不像是其他一些法術明顯是從各處搜羅過來的。
如今看來,可能是跟這個徐家有關系。
徐禍雖然是數百年前的人物,但這個徐家的傳承估計比徐禍還要來得久,也就是說,這個徐禍可能就是這徐家的人,他在撰寫《厄運神篇》的時候,不僅收錄了他搜集到的各種法術,還把徐家的嫡傳秘術也給收錄了進去。
“先回去。
”我見趙二沒有性命之憂,當即準備先行返回流年堂。
這個時候邵子龍應該也已經回去了,得趕緊去看看他的眼睛。
“林會長!
”正在這時,隻聽到遠遠傳來一陣呼喊聲。
隻見一行人朝着這邊趕了過來,為首之人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是風水協會的白遠橋白大師,身後跟着老孟等人。
“白大師。
”我當即迎上前去。
原來梅城協會那邊聽說流年堂出事了,剛好白遠橋在喜園,就立即帶着老孟等人趕了過來。
到了流年堂聽說我去追人了,一行人又匆匆往這邊趕。
“沒事。
”我把事情經過簡單跟衆人說了一說。
“打魂?
”白遠橋突然咦了一聲,臉色大變,急忙問道,“林會長,你說的打魂,具體是怎麼樣的?
”
我見他神情有異,當即結出打魂的指訣,又描述了一下打魂的後果。
“這……這是徐家的打魂,真是徐家的打魂……沒錯,沒錯……”白遠橋盯着我結出的指訣,瞳孔縮了一縮,喃喃說道。
“白大師,這是哪個徐家啊?
”老孟疑惑地問,“整個風水界,姓徐的世家是有好幾個。
”
“不能比,不能比……”白遠橋有些失魂落魄地連連搖頭,“難道……難道徐家又重新出世行走了?
”
他這反應把我們都是看得一頭霧水。
“白大師,這徐家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問道。
白遠橋這才猛地驚醒過來,說道,“林會長,你有沒有聽過驅魔徐家?
”
“沒有。
”我仔細想想,還真沒有什麼印象。
老孟和王福等人也是面面相觑,都說不知道。
倒是杜明宇眉頭緊皺,像是在苦思冥想什麼,突然間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我我當年到處拜師學藝,其中有一位師父好像是跟我提起過驅魔徐家,這……好像是個特别古老的世家,不知道對不對?
”
“不錯!
”白遠橋語氣激動地道,“你們年紀輕的可能都沒聽說過,東海的鎮魂鐘家,西山的驅魔徐家,那是傳承最為古老的兩大驅魔家族!
”
“鎮魂鐘家?
”我聽到這個,不由得心頭一動,沒來由地想到了鐘權大哥。
鐘權大哥姓鐘,會不會跟這鐘家有什麼關系?
“是,這鎮魂鐘家世代居于東海,驅魔徐家則久居西山,兩大驅魔家族一東一西。
”白遠橋說道,“隻不過這兩大世家行事極為低調隐秘,再加上已經避世近百年,很少有人再提起。
”
照這麼說的話,那個徐鸾姐弟幾人,就是驅魔徐家的後人了,難怪對方在鎮邪破煞方面的手段如此厲害,居然把精通陰陽鬼術的趙二給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鬼術碰上驅魔家族,那可不就是碰到克星了麼?
也虧得對方當時沒有用破魔神咒箭符,否則這玩鬼術的趙二當場就得做了鬼。
如果是這樣,那我之前關于徐禍的猜測,怕是對了。
這驅魔徐家傳承久遠,那肯定是存在了不下千年,當年的徐禍應該就是徐家的子弟。
隻不過堂堂驅魔徐家的傳人,居然去做了殺頭軍的首領,到處殺伐,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和驅魔徐家的祖訓相違背的。
我估摸着這個徐禍,也跟邵子龍的娘親一樣,是從徐家跑出來的。
對方起名叫徐禍,這“禍”字起得妙,當年還不知是闖出了什麼滔天大禍。
這樣回過來再看徐鸾提到的“徐隆”,那就不是個什麼簡單的人物了。
從當時我們雙方交談的情形來看,徐鸾問我認不認識徐隆,這是在懷疑我是跟對方學的“打魂”和“玉瞳”。
也就是說,這個徐隆不僅精通徐家的嫡傳秘術,而且可能跟徐家失去了聯系,更有甚至,徐家派徐鸾姐弟三人出來,或許也跟這個徐隆有關系。
昨晚上這徐鸾突然跑到老街,要買下流年堂和風水樓,這事情沒頭沒腦的,如果是其他什麼人也就罷了,對方既然是驅魔徐家的人,就不可能做無緣無故的事。
想到流年堂,我忽然就想到了流年堂地下密室内的雙翅神像!
這神像用的日月同輝之術,同樣是在《厄運神篇》上有記載,那這門法術會不會也是徐家的嫡傳秘術之一?
難不成那尊神像跟徐隆有關?
我隻覺一陣頭大,這事情還真是越發離奇了。
“對了,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老邵?
”我問白遠橋他們。
“沒有。
”衆人都說沒見到。
他們一路過來,途中并沒有見到任何人。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不對,邵子龍要是返回流年堂,按理說雙方應該會撞上才對。
“四處找找!
”我當機立斷,留下王福在原地照看趙二,其餘人等結伴向着不同方向搜尋而去。
正當我沿着西南方向快速搜尋的時候,突然間東南方傳來咻的一聲,随即在空中炸響。
這是在信号不同的方式下,用的響箭來傳訊。
我立即朝着響箭升空的方向趕去,等來到一處樹林中,就見白遠橋和老孟幾人站在那裡,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十餘團紅影。
再仔細一看,那赫然是十餘具血淋淋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