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床上那一男一女吓了一大跳,女的急忙拿被子裹住身子,男的慌忙扯毯子捂住下身。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給個機會!
”男的蹲在地上驚慌地大叫道。
估計還以為是抓嫖的。
衛東亭上前揪住那男的,仔細端詳了一眼,又過去把那女的揪了出來,轉身對那皮面人道,“師兄?
”
那皮面人佝偻着身形,來到那女人面前,左手結了一道法咒,突然按到了那女人額頭。
對方忽然慘叫一聲,随後整個人劇烈地晃動腦袋,如同打擺,随後眼睛變得血紅,張開嘴猛地吐出一條紅撲撲的舌頭,朝着皮面人脖頸射去。
皮面人右手一翻,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舌頭。
隻聽“嗤”的一聲響,那條舌頭頓時如同被火灼了一下,升騰起一縷黑煙。
皮面人将對方扯了過來,又是一道法咒送入對方胸口,那女人連聲尖叫後,突然身子一扭,咕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衛東亭帶着萬金油過去打開衣櫃,翻找了一通,最後在床底下找出一個盒子。
一打開來,就見盒子裡放着四顆血肉模糊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赫然是四顆眼珠子。
忽然聞到一股子尿騷味,原來是那男的看到這恐怖的一幕,直接給吓尿了。
“繼續。
”皮面人把那女人制住後,丢在了地上,随後轉身出門。
衛東亭帶着我們跟上,接下來又闖進了幾個房間,打擾了幾對男女的“切磋”,但都沒有發現異常。
“時間緊迫,必須得在天亮之前,把所有不對勁的都抓出來。
”衛東亭說道,“咱們得分頭行事!
”
我也沒什麼異議,當即帶上那個小春往東邊去。
“師父,這人怕是靠不住吧?
”隻聽身後傳來那萬金油的聲音,這老小子以為自己壓低了聲音别人就聽不見。
“如今大難當前,正是用人之際,先觀察觀察吧,說不定是個可造之材。
”衛東亭說道。
“這人道士不像道士,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隻怕師父得失望了。
”萬金油啧了一聲道。
“别廢話,還不快去幹活,自己小心點,别把命給丢了!
”衛東亭聲音一沉。
“是,師父!
”萬金油趕緊答應一聲。
我聽在耳裡,心中雖然微微有些奇怪,暫時卻也沒做理會,見四處無人,就說道,“停一停。
”
那個叫小春的姑娘慌忙停步,“您……道長您吩咐……”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一揮袖子,就把一道紙人拍在了她後背。
那姑娘渾身一震,随即眼睛奇快無比地連眨了十數下,随後眼珠子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眼白。
“小情兒,你來。
”我說道。
那姑娘點了下頭,開始緩緩轉圈,随後朝着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這一帶的巷子錯綜複雜,就連空氣都散發着陰暗潮濕的氣味,路上偶爾會遇到一些漢子三三兩兩的分布在巷子裡,大概是那紅老闆的手下,負責在此地看場子的。
小春低着頭快步上前,那些人見小春來的怪異,就呵斥她停下,結果小春一擡頭,一雙白眼就把對方給吓得大叫一聲。
隻是幾人聲音剛一出口,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咕嘎”一聲,幾人仰頭就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過不多時,小春就帶着我來到了一個房間前。
還未靠近,就感覺到那門内傳來一股子陰森之氣,摸了摸房門,更是冰冷刺骨!
我一腳把門踹開,就見屋裡冒着一團紅光!
一名男子一絲不挂,仰面卧在床上,手腳不停地顫動,在他身上壓着一個女子,隻見無數的血絲從那男子的口鼻眼耳等諸多竅門中滲出,被吸入到那女子的口中。
我們這突然闖入,就驚動了那女子,猛地轉頭發出一陣凄厲的尖叫,屋内的玻璃窗戶,杯子,燈泡等等紛紛嘭的一聲爆開。
那女子面目猙獰,呼地一聲朝着我們直撲了過來。
隻是剛撲到半空,猛然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了一下,陡然間向下疾墜,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過去俯下身仔細看了看。
這女人身上怨氣深重,顯然是被惡鬼給附身了,隻不過這惡鬼雖然厲害,但遇到孔情,卻也有力無處使,被牢牢地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衣服口袋動了動,那吃貨貂探出腦袋來看了一眼,蹭的就蹿了出來,朝着那女人的面門直撲了過去。
我也沒去管它,就見一道黑氣從那女人口鼻中鑽出,被那吃貨貂給吸了進去。
不出片刻,那女人就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我在他屋内翻找了一下,在一口蓋着的碗裡,找到了兩隻耳朵。
就像衛東亭說的,這一片地方已經成了兇地,這裡的女人很多都是從事皮肉生意,本身陰氣就重,容易撞邪。
很多人悄無聲息地就被惡鬼給附身了。
紅老闆以為是那些客人出了什麼問題,實際上恰恰相反。
那些失蹤的客人,之所以銷聲匿迹,那是被惡鬼給吞食了。
這種兇地,其實也可以說是養鬼地。
惡鬼在這裡吞吃活人,吸食元陽,慢慢的就會被養大,到時候這些惡鬼可不會隻困在這麼小小的一個地方,這周邊必然也會跟着遭殃。
衛東亭他們趕在這個時候,要是能及時鎮壓住這個兇地,倒也是辦了一件大好事。
我有孔情帶路,想要找到隐藏的惡鬼,要比衛東亭等人容易許多,闖進去之後,孔情出手鎮壓,吃貨貂飽餐一頓,基本上就解決一個。
我甚至都不用動手。
隻不過這一個個看下來,卻是觸目驚心。
在惡鬼肆虐之下,當真是人為魚肉,一般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我心下不由得暗暗發沉,如今陰陽分界才剛開始交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又會是怎樣的一幅慘象?
正尋思之際,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一道人影撞開牆壁,骨碌碌滾了出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萬金油那小老頭,鼻青臉腫的,正驚慌地要爬起,忽然從屋裡撲出一道白花花的人影,壓在他身上,死死地掐住了他脖子。
那是個臉色慘白的長發女子,渾身一絲不挂,兩隻手像一把鐵鉗,萬金油那老頭頓時被掐得臉色鐵青。
他抓着那女人的手用力想要掰開,卻是紋絲不動,看到我們走過來,急忙用手猛拍地面求救。
“萬大師你怎麼了?
”我關心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