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
”蔣隊長立即吩咐了下去。
很快急促的長短笛聲再次送入夜色之中,遠處再接力,一處一處往下傳遞。
“不好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兩個人急匆匆地奔進來,急聲大叫道。
二人一左一右,手裡還架着一個人,那人雙眼發白,嘴裡發出荷荷之聲,面目猙獰。
“怎麼回事?
”蔣隊長急忙喝問道。
“我認得他,是邊上賣包子的老闆!
”王福驚呼道。
很快我們就弄清楚了,原來剛才那兩名第九局的兄弟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沖進巷子,以為是哪個兄弟受傷了,趕緊上前去攙扶。
結果沒想到剛一靠近,對方就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張嘴就咬。
第九局那兩名兄弟也是身經百戰,一眼看出對方像是中了邪,就立即架着人往回跑。
隻是他們沒跑幾步,就發現巷子還有幾個人影,這些人也都是一副中邪的樣子,而且還不停地有人打開房門,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
我心中一驚,看來事情遠比想象的還要棘手,隻怕在這儀式的籠罩之下,邪氣肆虐,一般人隻怕難以抵擋,紛紛着道。
不過幸運的是,暫時這絕大多數中邪的人目前還都算比較安靜,要是直接像屍變一樣互相厮殺,那真是一場浩劫!
“蔣隊長,告訴宋大師這裡的情況,讓他們想辦法!
”我立即吩咐道。
後者答應了一聲,立即命人傳音。
過不多時,宋籌那邊就傳來了回複,讓我們注意空中。
大約五分鐘後,一道道閃光托着尾焰,從四面八方沖天而起,在空中炸開,如同盛開的朵朵煙花!
伴随着煙花炸響,一團團黃色的煙霧從天而降。
這黃色煙霧是一種特制的藥粉,普通人吸入之後,就會陷入昏睡,但對于第九局和風水協會的衆人來說,影響并不太大。
可喜的是,這藥粉起了作用,那些吸入藥粉的普通居民,紛紛倒地昏睡,隻不過這也隻是個治标的法子,能維持多久也不好說。
要想徹底破開眼下這個局面,還是得弄清楚這獻祭儀式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你是怎麼看到紅線的?
”我回頭問挂在我胳膊上的瞎大師。
此時這老爺子倒是比之前平靜了一些,緊抓着我的手不放,說道,“小哥你先答應我,不能丢開我自己跑路!
”
我聽得哭笑不得,趕緊允諾道,“行行行,不跑不跑。
”
“你剛才也說不跑的!
”瞎大師道。
“剛才隻是權宜之計,不算數。
”我隻得道。
“權宜也不行!
”瞎大師說着,更抓緊了幾分。
在我又再次保證了之後,他才說道,“老夫是走陰人,當然跟你們看到的不一樣。
”
“老爺子您是走陰人?
”我大感意外。
在此之前我倒是聽說過不少關于走陰人的傳聞,但還是頭一回見到真正的走陰人。
“本來是,但是現在走不了咯。
”瞎大師歎息道。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問道,“老爺子,現在走陰真走不了了?
”
“不行了,走陰這一脈要絕咯,我愧對我師父啊……”瞎大師頹然道,怔怔了片刻,又說道,“不過雖然沒法走陰了,但我師父教我的一些秘術還是能用的。
”
走陰這一脈的秘術,在通靈方面極強,難怪這瞎大師的感應會遠超常人。
“原本老夫早就預感到,今晚是老夫的死劫,一隻腳都已經踏進鬼門關了,誰知道一遇到小哥,就變了,老夫的一隻腳又給生生地拽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瞎大師激動地抓着我的胳膊道,“小哥你可得說話算話,絕對不能再放手了!
”
我一時也顧不上深思,問道,“那今晚這情況,老爺子有沒有什麼辦法?
”
走陰人這一脈擅長通靈,或許能有什麼法子。
“老夫能力有限,實在是……”瞎大師搖了搖頭,又黯然道,“要是我師父在就好了。
”
我心說這瞎大師都已經九十有餘了,那他的師父得多大年紀,估計早已經不在人世,這也指望不上。
這個時候,蔣隊長已經把各路傳遞來的信息彙總了起來,在地圖上标注了出來。
目前一共發現了五個疑似獻祭法壇的地方,其中兩個是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另外還有三個,分布在不同的位置。
這三個法壇裡面的景象,也是慘烈無比,屍骸堆疊,血肉橫陳。
所有的法壇應該是按照某種時序發動的,可惜的是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阻止,現在已經是晚了。
至于河裡的水屍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應該都是為了把梧州城的水攪渾,好讓法壇趁機發動。
“你家是不是在這個範圍内?
”我忽然想起來,指着地圖問王福。
王福點頭道,“是啊。
”随後愣了一下,猛地大叫一聲,“爸,我爸和田叔兩口子都在那裡呢!
”
我一陣無語。
其實王家的宅子是在香火熄滅的交界處,我對梧州城不熟,一時也沒法斷定是不是在這個圈子裡,但王福應該清楚的啊,看樣子這小子居然是忘了這茬。
“我……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王福急得聲音發顫,拔腿就要往家趕。
“别急,隻要王伯他們不離開家,應該出不了大事。
”我安慰道。
王家的那個宅子,看似普通,其實是經過風水名家設計的,可以抵擋邪祟,從這裡就看出邵家的底蘊。
有這風水陣加持,王大富他們隻要身在宅中,哪怕是在獻祭範圍之内,但至少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
聽我這麼一說,王福這才心神稍定,準備借一輛車趕回家中。
隻是正當他準備沖出去的時候,就聽一個聲音嚷嚷道,“這裡是梧州風水協會總部吧,哥沒走錯吧?
”
“老邵!
”我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就見邵子龍和沈青瑤帶着王伯、田耿夫妻倆一起走了進來。
“爸,你沒事吧?
”王福又驚又喜,急忙沖過去一把抓住王大富的胳膊。
隻是王大富的狀态卻很是奇怪,直愣愣地站在那裡,眼睛發直,不管王福怎麼喊,都是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