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哥的錯。
”邵子龍哈哈笑着,給海棠道歉。
“子龍哥,你别太生氣。
”海棠有些擔心地道。
邵子龍笑眯眯地道,“好,不生氣了。
”又轉頭問我,“老林,哥這什麼時候才能不腿發軟?
”
我說,“那還得幾天。
”
“那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好快點?
”邵子龍追問。
“有是有,但是會很傷,沒必要。
”我說。
“很傷是有多傷?
”邵子龍問。
“吐兩口血。
”
邵子龍沒猶豫,“不就吐兩口血,你趕緊給哥整上。
”
“那行。
”我也沒有勸阻,拿出一件東西遞給海棠,讓她貼身戴着。
“這六角青銅啊。
”
邵子龍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并沒有多問,隻是讓海棠好好保管,千萬别弄丢了。
我給海棠的是一枚六角圓柱形的護身符,符用青銅鑄造,上面镂刻符文。
邵子龍之所以詫異,是因為這六角青銅通常是用來封鎮的。
王一俠的失蹤,讓我心生警惕。
對方殺了第九局三人,卻偏偏把王一俠給帶走了,很可能是因為當時在老松水庫,王一俠僥幸從對方手中逃生,惹惱了對方。
很顯然,對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獵物!
就譬如周叔。
哪怕是躲起來了,還是被對方找出來給釘死在了水庫。
我擔心的是海棠也會被卷進去。
這枚六角護身符,的确是用來封鎮的,裡面封印了百鬼。
“謝謝壽哥。
”海棠歡喜地接過。
邵子龍取出一個錦囊,遞了過來,“老林都送你東西了,哥也不能小氣,這裡面有一道符,平時就挂在腰上。
”
“謝謝子龍哥!
”海棠脆聲道。
看着小姑娘這歡天喜地的模樣,我和邵子龍都不禁面露微笑。
“好了,你先去睡吧。
”我對海棠說道。
“是不是要給子龍哥治傷?
我留下來打個下手吧。
”海棠道。
“這過程很疼,等會兒他肯定哭爹喊娘的,被你看見多沒面子,趕緊去睡吧。
”我笑說。
海棠哦了一聲,說道,“子龍哥,那我不看了。
”
等小姑娘一走,邵子龍就一臉嚴肅地問,“真很疼?
”
“假的。
”我去把門關上。
“沒事,疼就疼點。
”邵子龍道,“你趕緊……”
沒等他說完,我忽地在用手刀在他喉間一斬,邵子龍的後面半截話頓時給噎了回去。
同時左手結印,打在他心口上。
邵子龍雙目圓睜,張嘴想要大叫,卻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哇!
”
就在我閃身避開的瞬間,邵子龍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來,緊接着又是一大口。
我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
邵子龍胸口起伏,如同風箱一般呼呼作響,連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來一些。
“你這叫……這叫不疼?
”邵子龍咬牙切齒地問。
“不是你說疼就疼點,我以為你挺能忍的。
”我去拿了水和拖把過來,沖洗地上的血污。
“忍……當然是能忍了……”邵子龍臉色發白,岔開話題道,“你斬我喉嚨幹什麼?
”
“要是讓你叫出來,不得把這一條街的人都給驚醒了,有沒有點公德心?
”我問。
邵子龍默然,扶着沙發站起來,“這腿怎麼還是軟?
”
“這也就是你底子厚,換個人挨這一下,半條命都沒了。
”我沒好氣道。
“哥的實力那肯定是不用說的。
”邵子龍隻好又坐了回去,“那什麼時候能恢複?
”
“回去睡一覺,明天吧,至少能好個五六成。
”我說。
“那也太慢了。
”邵子龍皺眉。
我看了他一眼,問,“你急個什麼?
”
“聽你剛才說的那些事,哥生氣!
”邵子龍說着,伸了個懶腰,“另外小王不是出事了麼,好歹朋友一場,哥也得出份力,整天躺床上算什麼事?
”
我知道他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剛剛說到“滅門”的時候,他的情緒很顯然有些失控。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沒有追問。
“好像力氣是恢複了點。
”邵子龍突然咦了一聲,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說明你這底子是真不錯,恢複快。
”我說。
邵子龍笑道,“好了,那我去了!
”
“你要不還是再歇一陣吧。
”我建議。
“我知道你肯定也坐不住。
”邵子龍笑道,“行了,咱們分頭行事,小王他們在哪出事的,我過去看看。
”
我把地點給他說了,“老刑已經看過了,沒看出太多東西來。
”
“老刑的眼睛毒,不過要說這鼻子,那可就比不上哥了!
”邵子龍笑道。
說着就開了門出去。
走到一半,又突然跑回來,一臉嚴肅地道,“剛才這事,你可别告訴海棠!
”
“你義薄雲天,去救朋友這事?
”我問。
“當然不是,這個你盡管說!
”邵子龍道,“就那治傷的事,你可别跟她說,省得她擔心。
”
“知道了。
”我一陣好笑。
邵子龍這才放心地去了。
我回屋在沙發上坐了一陣,想起邵子龍提到他的鼻子,忽地心中一動,起身打開雜物間,來到地下室。
在聚陰陣的作用下,室内陰氣森森。
楊天寶端坐在那尊神像面前,紋絲不動。
我把那個黑色旅行箱找了出來,來到楊天寶面前,在他頭頂上輕拍一下,“寶子,有活幹了。
”
把楊天寶往旅行箱裡一裝,拖着箱子回到一樓,想了想,還是把鐵頭給叫了起來。
“你還沒睡?
”
結果剛打完電話,就見鐵頭衣衫齊整地從對面跑了過來,很顯然根本就沒有睡下。
“我就覺着今晚不尋常,說不定還有事,索性就在屋裡等着。
”鐵頭嘿嘿笑道。
我笑,“你這直覺還挺牛,那就再開車送我去一趟青龍山。
”
“好嘞!
”鐵頭答應一聲,當即去把面包車給開了過來。
等我們來到青龍山腳下,已經是淩晨了,不過天色卻還是漆黑一團。
我讓鐵頭等在山腳下,自己則拎着旅行箱上了青龍山,悄然潛入曹仙觀,摸進内院。
把内院裡守衛的道士盡數點倒後,就堂而皇之地拖着旅行箱來到風水池邊,拉開箱子,放出楊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