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祝萍萍又喊了一聲。
我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此時由于那一陣陣奇香的關系,一衆彌天法教弟子正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動,個個露出癡迷的樣子。
隻不過有些人定力差些,就走得快些,而定力好些的,則走走停停。
“跟上。
”
我們一行人同樣露出一副癡漢的神情,跟在那些彌天法教弟子後面,以免看上去太過惹眼。
就聽一陣“铛铛铛”之聲綿綿不絕,那背刀大漢兄弟倆已經縱身而上,朝着那兩名抓刀人猛斬而下,霎時間長刀和對方的手爪就連續撞擊了十數次。
原來那兩名祝家人雙手都戴着一副手套,隐隐泛着金屬光澤,雖然看起來十分纖薄,但竟然能硬生生地擋住刀劍,可見那手套并非凡物。
“别打了,藥神會震怒的……”祝萍萍一臉驚懼,焦急地喊道。
那背刀大漢兄弟倆,已經将之前脫手的左手刀收回,雙刀齊揮,黑光閃爍,如同一個個花苞綻放。
那兩個祝家人陰沉着臉,戴着手套的雙手不停翻飛,不停地發出綿密的撞擊聲,一時間雙方相持不下。
然而彌天法教這邊的弟子,卻是一個個地進了小門,消失在黑暗中。
隻是轉眼的工夫,已經少了一小半人。
忽然間空氣中傳來“嗚”的一聲,隻見數點黑影破空而至,從背刀大漢兄弟倆中間穿過,射向與其相鬥的祝家二人。
後者揮手連抓,在間不容發之際,将射到面門的黑影盡數抓入手中。
然而也就在這刹那間,黑光閃動,四把黑色長刀齊刷刷斬至,祝家那二人來不及抵擋,隻能倉促揮探手格擋!
隻聽“铛”的一聲響,祝家二人雖然憑借手套擋下刀鋒,卻是被斬得向後疾退。
背刀大漢兄弟二人立即直追而上,手中雙刀再次揮斬而下!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閃出,抓向二人後心,正是祝家那邊又出了二人。
背刀大漢兄弟二人隻好揮刀回援,卻是以二對四,轉瞬落入了兩面夾擊之中。
又是急促的“嗚嗚”幾聲,隻見那白臉婦人一揮袖子,從她袖中飛出十數點黑影,同時雙手飛快地結了個法咒。
那些飛出的黑影,其實是某種急速旋轉的刀刃,飛出之後立即散開,在白臉婦人法咒的牽引之下,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上,朝着那鐘家四人斬去。
背刀大漢兄弟倆趁機雙刀連斬,準備一口氣沖出重圍。
然而沒等他們閃身沖出,又有兩道人影補了上來,正是祝家那邊除祝萍萍之外的最後二人出手了。
這二人攔下背刀大漢後,立即一個閃身,雙雙向着那白臉婦人包夾而去。
後者連揮衣袖,又是十數點黑影從袖中飛出,斬向迎面沖來的二人,同時身形向後飄退。
“小何,你不幫我麼?
”突然間祝萍萍眼含淚光,楚楚可憐地沖着我們這邊喊了一聲。
我見孫小何神情一震,低聲道,“别亂。
”
雖然我在他和潘榮後背都打了兩道法咒,但如果此時亂了心神,可能就一下子被那奇香給迷住了。
不過祝萍萍也是毒的很,這一叫,就讓我們成了顯眼包。
那背刀大漢兄弟倆和白臉婦人,在惡鬥之中冷冷地朝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在這時,隻見人影疾閃,原本散開的祝家六人,突然間如同手爪收攏,一下子把那白臉婦人給捏在了手爪中間。
眼看同伴危在旦夕,那背刀大漢兄弟倆齊齊揮刀救援,然而下一刻,祝家那六人從收攏,又變成突然散開!
就聽“铛铛”一陣響,隻見四把黑色長刀沖天飛起,背刀大漢兄弟倆胸口被重擊,轟的一聲齊齊倒飛了出去。
那六人一轉,如同手爪合攏,再次圍向那白臉婦人。
後者立即雙手連揮,灑出數十道旋轉飛刃,然而卻被對方揮手連抓,叮當作響,盡數給擊落在地。
眼看着那婦人就要橫屍當場,忽然間就聽嗤嗤作響,那些個被擊落在地的飛刃,竟突然間升空而起,速度奇快,遠比被那婦人放出時更快!
祝家那六人雖第一時間暴退閃避,卻是慢了一拍,霎時間血花飛濺!
我心中一動,暗道,“來了!
”
就見一道矮小的人影從人群中飄了出來,如同一片落葉,輕輕落地,然而這落地的瞬間,卻是發出轟的一聲,地面煙塵升騰,罡氣狂飙!
祝家那六人滿身是血,向後疾退。
“您……您是羅刹大人?
”
白臉婦人劫後餘生,急忙向着來人躬身下拜,背刀大漢兄弟倆從地上爬起,也趕緊過來拜見。
隻見那人是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大概五十多歲,面白無須,看上去樣貌平平無奇,之前就混在彌天法教一衆弟子當中,誰也沒有在意。
然而就憑他剛才出手的聲勢,也幾乎能斷定,對方就是那個隐藏的羅刹。
雖然不知道在彌天法教究竟有幾個羅刹,而且羅刹之間也必有高低之别,但能被奉為羅刹的,那就絕不簡單。
“你們祝家當真要叛教?
”那矮小男子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地道,聲音古井無波。
我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從那矮小男子出現之後,原本前仆後繼向小門走去的法教弟子,此時全都停了下來。
隻不過這些人依舊是一臉癡笑,但腳步卻是停了。
“我有點……動不了。
”潘榮低聲道,孫小何也點了點頭。
不過我和小瘋子、方寸山都沒什麼感覺,這顯然是那矮小男子使了某種秘術,隻要是彌天法教的教徒,都會被其所控。
隻是祝家那邊顯然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因此看起來并未受到影響。
“羅刹大人,您剛才應該也看到了,是這些人惹怒了藥神,可不是我們想要叛教……”祝萍萍委屈地道。
“念在你們祝家對本教勞苦功高的份上,本座可以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矮小男子淡淡地道。
我聽得心中一動。
身為彌天法教的羅刹,又哪有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對方能說出這句話,隻能說明他對祝家也心存顧忌。
或者說,是對祝家口中的那個藥神,很是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