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喘了口氣,才又道:“以老奴看,他不是不想着你們姐妹,他是看見你們都過的很好,你們是他在這個世上僅有的牽挂,比仇恨重要多了,隻要你們好了,他還需要在乎啥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
木香仰頭望着,院裡快要吐出新芽的一棵槐樹,“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與世隔絕的模樣,唉,算了,随他去吧,反正我也不指望從他這兒打聽到什麼,關于寺廟的事,你還得留意着,他喜歡清靜,找個香火稀少的深山,讓他去吧”
康伯笑了,“原來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早為師傅打算好了,那成,老奴這就派人出去瞧瞧,老奴也看出來了,那位師傅,不喜歡京城,也不喜歡咱們王府,他更适合待在深山老林裡,每日誦經念佛。
”
木香輕輕點頭。
她也看出來了,聽說鑒空之前就在雷鳴寺的後山修行,連廟裡都不常去。
被康伯這麼一打斷,木香暗笑自己多餘的生氣,為哪般呢?
乘着天不錯,她叫來喜鵲,回到清風院,讓喜鵲把幾間屋子,都打掃了一遍,尤其是邊邊角角,床底下,桌子底下,更應該打掃幹淨才行,否則等天氣暖和了,容易招蟲子。
說。
蓋的被褥,該洗的洗,該曬的曬。
她縫制的被套,不止一套。
床榻上鋪的被套取下,拿去洗,再拿幹淨的套上,然後再抱出去曬。
這屋子大多是木質的,極容易受潮。
她想着,以後得搬去二樓住才好,再修一個大陽台,光線好,陽光充足,還能把府裡的景色,一覽無餘。
“夫人,這些奴婢一會拿去洗,您别沾手了,奴婢先把窗子抹了,再去洗,”喜鵲就怕她太勤快了,連她的活都要搶着幹,所以先跟她打個招呼。
“知道了,那我先把這些抱出去曬曬,幸好先前我讓你們在院了裡拉了繩子,否則這會就得搬到老遠的地方曬;”
喜鵲隔着窗子,微笑着應她,“是啊,當時康伯還反對來着,說主子住的院子,不能栓晾衣繩,不雅觀,要栓也隻能栓在下人房那邊。
”
“他就是個老古董,曬被子是為了睡覺睡的更舒服,又不是為了好看,赫連每晚睡覺,都要出汗,這被子就得勤曬勤洗,否則受了潮,氣味不好聞不說,睡着難受。
”
她不曉得是不是每個男人,夜裡火氣都那麼旺。
反正赫連晟是超極不怕冷的,有時她好心好意的給他蓋被子,人家睡到半夜裡,就會熱的出汗,把被窩都弄的蒸氣騰騰。
喜鵲打心裡喜歡,這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主子,“夫人真細心”
木香笑笑,沒接話。
兩床被子,加上兩床墊被,一起挂在清風院栓起的繩子上曬。
木香又去找了根木條,對着被子一陣拍打。
除了被子,那些隔在櫃子裡的衣服,也得曬。
喜鵲擦完了窗子,本想幫忙的,不過被木香拒絕了,讓她趕緊去把該洗的東西洗了。
其實,她之所以不讓喜鵲碰櫃子裡的衣服,真實的原因,是不想她看見櫃子裡私藏的内衣。
不錯,的的确确是内衣。
這裡的肚兜跟亵褲,她始終穿不慣。
所以這兩日,乘着白天或者晚上,有空閑的時候,她就躲在清風院裡,做衣服。
她現在的胸圍漲了,内衣的兩片布也不必太厚,隻要能拖起胸圍就可以了。
這些私密物品,她可不想被婢女們看見。
不是害羞,而是太前衛了,怕她們接受不了。
收拾幹淨屋子,木香隻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去了廚房,準備親自動手做午飯。
在家裡燒了那麼多次的飯,也該做幾頓給他吃;。
赫連晟晌午也回來吃,店裡的生意,吳青跟長生去看着了,何安在府裡忙了一會,也去了店裡。
兩家店,因為是緊挨着,照顧起來也很方便,又都隻開半天的門,陳媽跟啞婆,一邊顧着府裡的活,一邊做蛋糕,累是累了點,但看着生意越來越好,她們也高興。
說到這,還得提一點,她們不是白幹的。
木香按着天數,給他們算工錢。
有錢拿,再累再苦,她們也樂意。
她去到廚房的時候,陳媽已經把菜都洗好切好,就準備把下面的活留給喜鵲幹,她跟啞婆兩人去店裡做蛋糕。
“夫人,您怎麼進廚房了?
這裡的活不用您幹,府裡頭有的是人手,沒關系的,”瞧見木香進來,陳媽第一反應是讓她出去。
好端端的一個王妃,偶爾做一頓飯,可以理解,要是做的次數多了,總歸也不好。
“沒事的,中午飯我來弄,喜鵲做的飯菜,實在不敢恭維,行了,你們要走,在=就趕緊去吧,人手不夠的話,把柱子帶上,他腿不好,但手上的活還是可以幹的,總不讓他出去,該把他憋悶死了。
”
“嗳,那奴婢這就去叫他,”陳媽見說不動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了,解了圍裙,便拉着啞婆出去了。
木香今天早上買的菜,都是清一色的素菜。
有豆腐,有新鮮的大白菜,還有剛從山上采下來的蘑菇。
白蘿蔔也有,另外就是紅棗了。
用來炖個甜品,是再好不過的。
豆腐的話,幹脆跟蘑菇一起,加上糯米,一起熬煮成粥。
再蒸上一鍋素油拌的鹹菜包子,午飯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說到便做,面團有發好的,她隻要再做餡就可以了。
府裡的鹹菜是她去現買的,買回來之後,又加工了一番,不管是炒還是生吃,都是極下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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