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姘頭？
”安安湊過來，好奇地問。

　　徐東升聽到乖女兒也在，話頭一轉，“安安想不想爸爸？
我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粉色裙子好不好？
”

　　安安笑嘻嘻地湊到話筒旁邊，“想！
爸爸你早點回來。
”

　　林慧低頭看她，“今天的課文背到哪一篇了？
”

　　安安有點心虛，眼睛左右打轉，就是不看自己，“我口渴，出來倒水，順便給哥哥也打一碗。
這就回去繼續背。
”

　　等人走了，林慧才繼續開口，“五六十歲的女人也不算老，人家豁得出去，掙得了這份錢。
”

　　徐東升摸摸下巴，不是說那方面出問題了嗎？
難不成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對那方面的需求不算大？

　　“行了，隻要他礙不着我們的事兒，就别管人家。
”林慧問：“你打電話來就為了他啊？
”

　　“那怎麼可能，他值得我給這麼貴的話費？
我就是剛剛太驚訝了，想跟你分享分享這個事。
”

　　徐東升正經起來，“我在這兒看到了一種發泡餐盒，白色的，用來打飯菜不會漏油。
車站、還有工地上好多人都在用。
”

　　“我覺得帶回去放在小食堂裡用很合适，有些人臨時出門也不會帶飯盒。
鋪子裡沒地方坐的時候，他們能打包回家吃。
”

　　“對了，還有黑色、白色的塑料袋。
供銷社還有很多食品廠都拿來裝餅幹的，我覺得也很方便，不管是拿來裝衣服還是裝飯盒都好。
雖然質量比不上布袋厚實，也不能用很多次，但是價格便宜，打包的時候提着走很合适。
”

　　林慧坐直了，“這兩個都是塑料，會不會很貴？
”

　　“我打聽過了，這兩年還行，技術跟産量都跟上了，5分錢10個塑料袋，5分錢一個發泡飯盒。
不過我們要談就談大量批購，價格應該還能再壓一壓。
”

　　“我打算先買上10000個塑料袋和2000個發泡飯盒試試，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要是好用，我們再進。
”

　　林慧“嗯”一聲，“這個量合适。
”

　　徐東升又跟她彙報了下今天看到這邊檔口的新款，可惜看不到，隻能用大白話跟她描述。

　　兩人說個沒完，直到後頭有人催了，徐東升才依依不舍地挂斷電話。
随後又沾沾自喜，家裡安了電話就是方便，随時都能找到老婆。

　　周正的左手依舊無力，但他是右撇子，左手拿紙，右手拿筆，記下那些商家檔口的聯系方式沒有任何問題。

　　雖說徐東升自己也有一本之前收集過的本子，但是總得自己親自記一遍，記憶才深刻。
更何況今年看着，至少多了一倍的新商販。

　　林慧在家盯着孩子們背書，上課。
連擎喜歡他們家，每天放學了都會背着包過來寫作業，順便教一教二年級的内容，給林慧減輕了不少負擔。

　　她越看别人家的孩子越覺得聰明懂事，笑起來溫柔可親，“小擎，你今天想吃什麼啊？
”

　　平平不樂意，“媽，我今天想吃紅燒豆腐。
”

　　林慧瞥他一眼，不搭理，繼續看着連擎。

　　連擎現在已經不會拘束了，但他真心覺得林姨做的飯菜都好吃，選不出來，幹脆就說：“您做什麼我吃什麼，您做的飯菜都很好吃。
”

　　瞧瞧人家，長得好看，嘴巴又甜。

　　林慧喜滋滋地進了廚房。

　　平平“哼”一聲，沖他喊：“你今天不許在我們家吃飯，這是我媽媽。
”

　　康康學會了林慧的絕招，一巴掌拍上老二後腦勺，“你也沒少吃他家的糕點。
”

　　連擎對兄倆的脾氣熟了，也不在意，把他的作業本拿過來，一眼就指出上面的錯誤。

　　“你這裡寫錯了，應該先算括号裡的減法再算加法。
”

　　平平更生氣了，把作業本搶回來，“我讨厭你！
”

　　他們在一邊吵吵鬧鬧，對面的安安已經神遊天外，拿着蠟筆在作業本上畫起剛出生的小兔崽子，白白胖胖，真可愛，養大了炒着吃一定很好吃......

　　徐東升本次出差，找到新的廠子談了合作，也看到了這邊市裡沒有的新物品，收獲不小。

　　等他回到家，發現還有驚喜等着自己。

　　“爸爸生日快樂！
”

　　徐東升挑眉，看着桌上那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還用瓜子拼出他們一家五口的小人。

　　林慧微笑看着他，“三十根生日蠟燭太多了，我們點一根就行了。
”

　　三個孩子要把之前飯店送的那個紙帽子往他頭上戴，太高了，踮着腳也夠不着。

　　他隻好半蹲下來。

　　“爸爸，蛋糕上面的小人是我拼的，你喜歡嗎？
”安安開始邀功。

　　“喜歡，謝謝我女兒。
”

　　“爸爸，還有我們三個，奶油是我們輪流打的，手都酸了！
”

　　連擎站在一邊微笑，他不太習慣這種太外放的情感表達。

　　徐東升一人拍了拍肩膀，“好兒子，也謝謝小擎。
”

　　帽子太小，他隻能戴得歪歪扭扭的。

　　孩子們不會唱那個生日快樂歌，就跟着電視裡學唱了爸爸喜歡的祝壽歌。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

　　他的嘴巴笑得合不攏，對上老婆笑盈盈的臉。
燭光映襯下，溫溫柔柔，特别好看。

　　“快點許願，蠟燭快滅了。
”

　　徐東升前三十年都沒有這麼滿足，有妻有子有女，狗子們還在腿邊環繞。

　　他雙手合十，也不知道該許什麼願，最後隻想到了那句，“希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