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去?!”
“你回來!你回來啊。”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離開?”
“我給你五百萬,不,一千萬!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鬼地方,我不要……”
見小淩離開。
王語斐當即崩潰的大喊起來。
可惜。
任憑她如何哀求,小淩都沒有停下腳步。
嘭。
随着船艙的大門關閉。
黑暗如潮水般瞬間吞噬整個牢籠,唯有角落那支殘破的蠟燭,在鐵栅欄的陰影裡搖晃,豆大的火苗掙紮着撕開黑暗,将衆人扭曲的影子投在長滿青苔的石壁上……
“可惡,可惡!”
“該死的人販子!”
“别讓本小姐從這地方逃出來。”
“不然,我一定會讓我父親将你們千刀萬剮,我要你們全部都去死!”
“……”見自己的哀求,得不到回應,王語斐又死死咬着薄唇輕顫起來。
見她這般。
在場其他人沒有吭聲,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被五花大綁的蘇文身上。
“這人是誰?”
“他是剛被那些人販子抓上來的麼?”
“怎麼這人渾身都濕透了?難不成,那些人販子對他用了什麼酷刑?”
“……”
正當這些九州人目光打量蘇文時。
噗,蘇文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腥甜的血沫混着藍色海水噴濺在地。
緊接着。
稻草人身體開始以不自然的關節彎折、抽搐、扭曲。就像是被無形絲線操控的傀儡,每一個動作都伴随着骨骼錯位般的咯吱聲響,在寂靜中尤為刺耳。
見到這一幕。
嘩。
在場九州人更是吓得面色煞白。
“那、那些人販子,一定是對此人用了酷刑,我們……我們不會也要承受一樣的經曆吧?”
一名性格膽怯懦弱的黃衣女子當場就哭了。
她是被蘇文身上的鮮血吓哭的。
其他九州人聽到哭聲,大家臉色都有些蒼白和鐵青。
“不行,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
壓抑的氣氛中。一名身穿紅色長裙的冷豔女子突然開口道,“我們要從這船上逃出去。”
“你們方才也聽到了。”
“那些人販子抓住我們,不是為了綁架。想來,他們是看上了我們的器官。”
“據我所知。”
“在西方地下世界中,不少大人物都在用我們九州人的器官進行延壽。”
“因為我們九州人的血,可以獻祭神明。”
這紅衣女子三言兩語,近乎就要猜出洪老大等人抓捕他們的用意。
“這?我們要被西方人獻祭?”
聽到紅衣女子這話,在場衆人面面相觑,雖然這一說辭,有些太過荒謬,但衆人還是信了,于是他們開口問道,“黎小姐,你可有逃離這裡的辦法?”
這紅衣女人名為黎九琪。
乃是九州黎家的千金小姐,身份是在場最高的。
“辦法我暫時還沒想到。不過……之前有人從這牢籠中逃走了,沒道理我們逃不了。大家集思廣益,然後……”
就在黎九琪和衆人商量逃亡辦法時。
東海和普羅海交界的地方。
安幽号已經停在了一個海上堡壘前。
說是海上堡壘,不如說是幾艘巨大的廢棄戰艦連在了一起。曾經銀灰色的艦身早已被海藻與藤壺吞噬,扭曲的艦首斜插在淺灘,斷裂的煙囪仍在冒着刺鼻黑煙,仿佛一隻鋼鐵巨獸。
而在戰艦的甲闆上。
密密麻麻陳列着無數重型火器,足矣讓無數小型海船見之絕望!
除此之外。
這巨大堡壘上,還坐鎮着三名武道宗師,以及十九位武道大師。
而這裡。
便是三不管海域中的三大恐怖勢力,楊堡!哪怕西方海域的海盜路徑此地,都不敢有過多停留。
“洪老大,楊堡到了。”
安幽号上一名小混混看到眼前的龐大巨物後,他連忙回頭對在甲闆上休息的洪老大道。
“終于到了麼?”
聽到小弟的聲音,洪老大緩緩睜開雙眼,跟着入目就是一艘如鋼鐵堡壘般的巨大黑影。
看到它。
洪老大不由震撼的感慨一句,“每次來到楊堡,我都有種來到陸地的錯覺。”
“畢竟在大海上,出現如此龐大的鋼鐵建築?完全就是一個奇迹。”
“……”
失笑一聲後,洪老大當即打起精神,然後他走出安幽号,來到海船的頂部。
與此同時。
楊堡上的幾名武道大師也看到了他,其中一名身披金甲的男子更是冷聲問道,“洪飛孜,你來楊堡作甚?”
看樣子。
這些武道大師,是認識洪老大的。
“科菲老哥,我今天是來給楊爺交貨物的。”
面對金甲男子的質問,洪老大奉承一聲道,“三天前,楊爺讓我帶三十名九州人來此。”
“你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楊爺。”
名為科菲的金甲男子擔心有詐,于是他轉身離開。
不多時。
科菲重新出現在楊堡,就見他面無表情的對洪老大道,“把人帶過來吧。”
說話間,吱吱吱——
巨大的楊堡中,落下一個接引安幽号的木台。
洪老大讓人将船開到那木台上。
很快,安幽号便出現在了楊堡中。
“嘿嘿,科菲老哥,你這也太謹慎了,我和楊爺做了幾十次生意,你有必要檢查我的船麼?”
看到科菲走過來檢查海船。
洪老大當即皮笑肉不笑說道。
“謹慎一點總沒錯。”
科菲面無表情道,“楊堡能立足三不管海域數十年,靠的,就是這份謹慎。”
“借用九州國的一句話。”
“背後捅刀子,才更緻命。”
“……我哪敢捅楊爺的刀子啊。”洪老大尴尬一笑。而随着他話音落下,三十名九州人已經被楊堡的人從安幽号上帶了下來。
“嗯?這人怎麼回事?”
當看到人群中一名滿身鮮血,昏迷不醒的九州人後,科菲當即挑眉看向洪老大,“你敢拿殘次品糊弄我們楊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