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文和陸晚風回到希爾頓國際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而這時。
遠在金陵的李桂芳,突然打來了電話,“晚風,你找到相思楓葉沒有?
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
“媽,我可能要在紅雲山這邊多待幾天。
”陸晚風伸了個懶腰道,“估計一個月後才回金陵。
”
“什麼?
!
一個月後?
不行!
絕對不行!
我限你三天内必須回家,你可是孕婦,你……”
李桂芳正在電話中指責時,陸晚風卻一本正經道,“媽,山上景區的酒店信号不好,我聽不到你說什麼,那個,先不說了,挂了啊。
”
說完,陸晚風就直接挂了電話,同時她嘴角上揚,偷偷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這招“金蟬脫殼”實在巧妙。
“媽和你說了什麼?
”看着陸晚風那沾沾自喜的樣子,蘇文好奇問道。
“還能說什麼,說孕婦不能爬山,讓我早點回金陵養胎。
”
陸晚風噘着嘴,她賭氣道,“反正我不找到相思楓葉,是不會回金陵的。
”
一邊說,她一邊拿出手機,開始尋找紅雲山周邊的旅遊攻略。
“咦,原來江南省的永萱古鎮也在紅雲山風景區啊。
”
看完了永萱古鎮的介紹,陸晚風二話不說訂購了門票,并對蘇文道,“老公,明天我們去永萱古鎮玩吧。
”
“網上說永萱古鎮的佛像很靈,我想帶着咱們的寶寶,一起去拜拜,求個平安順遂。
”
“行,我聽你的。
”蘇文寵溺點頭,“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
“怎麼最近這麼粘我?
”伸手挽起蘇文的胳膊,陸晚風俏皮一笑,“以前你可是大忙人,動不動就把我一個人丢在金陵。
”
“以後不會了。
”
伸手撩了下陸晚風臉頰的發梢,蘇文認真道,“直到你二十七歲,我都會和你形影不離。
”
“那二十七歲以後呢?
”陸晚風不明白,蘇文為什麼會特意強調二十七歲這個數字,于是她眼巴巴望着蘇文,目光滿是好奇,“是不是我二十七歲,就會死翹翹了?
”
“别瞎說!
”
神色莫名一滞,蘇文用笃定的語氣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會治好你的病。
一定會治好的……”
“嗯。
我相信老公。
”
陸晚風靠在蘇文肩膀上,她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不過心中。
陸晚風卻又有些彷徨。
身為金陵頂尖豪門世家的女子。
陸晚風可不傻……
這次蘇文從東海歸途後,他的種種表現,都讓陸晚風心底無端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傷感。
仿佛兩人,緣分盡了。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故而,她才會提出來紅雲山旅遊,尋找相思楓葉。
因為書上說,找到相思楓葉的人,就可以和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開。
本以為。
蘇文會拒絕的。
可沒想到……
“二十七歲麼?
”心中默默記住了這個時間,陸晚風下意識伸手攔住蘇文的脖子,然後擠出一抹風華絕代的笑容,“老公,謝謝你。
”
“謝我什麼?
”蘇文微微一愣。
“謝謝老公這一路的陪伴。
”
陸晚風聲情并茂道。
“不客氣。
”蘇文還以為陸晚風口中的一路陪伴,是指紅雲山之行,于是他信誓旦旦道,“以後我陪伴你的時間,還有很久,等寶寶平安生下來,咱們一家人就去海邊,去看東海的潮汐,欣賞夕陽餘晖灑下,海浪翻湧着橙紅色。
”
“好呀……”
陸晚風輕聲應和着。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直到淩晨兩點,陸晚風才漸漸睡去。
看到妻子入睡。
蘇文的心神,又重新回到太極法身上。
******
陰間。
枉死城。
“蘇文哥,我們到了。
”
看着前方被陰森霧海籠罩的白骨城池,蘇玄一回頭對蘇文法身道,“這裡就是陰間遊魂的聚集地,枉死城。
”
“俗話說得好,望鄉台上思舊事,奈何橋畔歎離腸。
誰能解得人間苦,枉死城中歲月長。
”
“在枉死城。
”
“大多陰魂都是無法投胎轉世的。
”
頓了下,蘇玄一又想到了什麼,于是他壓低聲音,露出一抹八卦之色,“對了,蘇文哥,那姜雨生……是你什麼人呀?
”
“你覺得她是我什麼人?
”
蘇文法身沒有回答,反而平靜一笑道。
“我覺得……姜雨生應該是哥哥喜歡的女人。
不然,你又何必來枉死城找她?
唉,果然我們蘇家男兒就是癡情。
萬年前的陰魂,都能讓哥念念不忘。
不過話說回來,蘇文哥,你是怎麼認識那姜雨生的?
你倆在哪邂逅的?
有沒有戀愛寶典,教老弟一二?
”
蘇玄一正喋喋不休的詢問時,蘇文法身已經走向了前方枉死城。
“唉!
哥,等等我。
”
見蘇文法身離開,蘇玄一連忙追了過去。
嘩。
枉死城的城門外,幾縷慘綠色的鬼火飄忽不定,如同亡者的眼眸,窺視着每一個靠近的生靈。
看到蘇文法身二人走來。
其中一縷鬼火突然發出一道沙啞且不具有感情的聲音,“進枉死城,一人需交納三千鬼币。
”
“給。
”
從懷中拿出六千鬼币遞了過去,蘇文法身淡漠道,“我們可以進去了?
”
“記住,枉死城中禁止打鬥,違背者,将打入十八層地獄!
”
那鬼火說完,嗖,嗖,兩枚黑色的木牌懸浮在了蘇文法身和蘇玄一面前。
木牌上,用醜陋的文字寫着‘枉’字。
“這是枉死城的身份牌,持此令牌,你們可以在枉死城待七年。
”
随着鬼火聲音落下,嘎吱——面前由森然白骨堆砌而成的石門,緩緩被打開。
刹那間。
一股仿若來自九幽盡頭的寒意,如洶湧潮水般撲面而來。
“蘇文哥,我們可以進去了。
”收起黑色木牌後,蘇玄一便和蘇文法身走向枉死城。
踏入城門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竄而上,凍得人骨頭都隐隐作痛。
城内……
四周靜谧的可怕,沒有一絲風聲,昏黃的鬼火在街道兩旁搖曳閃爍,照亮了那些或徘徊、或蜷縮的鬼魂身影。
他們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哀怨,嘴裡不時地張大,像是要竭盡全力呐喊出心中的冤屈、悲苦,可喉嚨裡卻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發出哪怕一絲聲響。
這般模樣,看上去格外的凄厲與驚悚。
“那些是枉死城的無音鬼。
”
見蘇文法身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鬼魂身影上,蘇玄一主動介紹道,“他們生前竊視到了九州秘辛,死後為了防止這些秘密洩露,便被天道施加了禁制,使其無法開口說話。
”
“九州秘辛?
”
聽到此言,蘇文法身神色有些動容,甚至想到了陸家老太太,趙香蘭。
不過……
和這些無音鬼比起來。
陸家老太太無疑要更慘,她經曆天哀之雨,魂滅沒有來世。
這隻能說明。
陸老太太曾窺視到的九州秘密,更為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