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文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的确如此,戰書是海東青親筆所寫然後拓印,這絕不會有假,可北冥關卻說天狼帝國沒有大舉進攻,聯想到南浔與海東青合作,這一切就都對上了啊。
”
南乾冷冷一笑:“調兵離京,然後趁着京城空虛之時,南浔在宮裡造反,刺王殺駕,然後嫁禍給我,或者是其他皇子,之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皇位!
反正曆史都是勝利者所寫,隻要他控制住消息,沒人會在乎他皇位得來是否名正言順。
”
“衛公、楊公這些老家夥都是頑固,隻要是南家的人繼位,皇室鬥争他們可不會管。
”
李秉文也分析道:“這就理解為什麼他要讓汪滕帶東廠,以南昭帝的名義大殺書生,把他們趕走。
”
“一是讓南昭帝身敗名裂,他繼位更加順利。
二是讓王玄策帶領禦林軍今早離開!
”
“司馬家百年時間培養出的二十萬騎兵,結果死于天災,加上南浔身份已經曝光,南昭帝處處防備着他,所以他才行此下策!
”
“那外公,我們應該怎麼做?
是去父皇那揭穿他?
還是……”
李秉文擺手笑道:“裝作不知道即可,同時我們李家暗地裡調兵遣将,隻要南浔敢刺王殺駕,我們就保龍護駕,到時你就是太子!
”
“當然如果情況允許,也可以殺了南昭帝,責任都推給南浔,你直接登基以免夜長夢多!
”
南乾大笑着點頭:“那就按照外公說的辦,這兩天我也召回第二樓的舊部,全部安插皇宮内,到時候看他南浔如何死!
”
東緝事廠,不少太監暗衛,都遠遠的看着汪滕房間方向,他們也想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酒劍仙。
忽然門開,汪滕捂着肚子跑出來。
“這他媽解毒以後副作用就是天天拉稀,該死的蒙娜也不提前告訴一聲……”
“你…你是老大,還是酒劍仙?
”
一群太監暗衛連忙圍過去,好奇地上下打量汪滕。
“酒劍仙就是我,我就是酒劍仙,我們不分彼此,都閃開點,我要拉粑粑,快憋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名暗衛跑過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
“出什麼事了?
”
“酒劍仙出現了……老大,您…您不是在玄武門嗎,咋回來了?
”
“酒劍仙出來了?
”
汪滕先是一愣,随即單手背後:“憑借本督公的身法,來去如風,而且這裡距離玄武門也不算遠。
”
“也對……”
所有人看向汪滕:“老大,你快說說,你斬沒斬南浔!
”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汪滕單手背後:“我汪某人向來低調做事做人,這些你們問他吧。
”
所有人看向回來報信的暗衛,暗衛連忙道:“老大斬了假朱思勃,然後在把屍體釘在玄武門的城門樓上,還寫下一句話。
”
“世間若無正義在,汪滕持劍做閻王!
”
“老大牛逼!
”
“老大太牛逼了!
”
所有太監安慰崇拜地看向汪滕,後者其實也不知道咋回事,但也不能辜負弟兄們的崇拜。
裝作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随意擺擺手:“小小天牢,我汪某人來去自如!
”
“小小禦林軍,我汪某人還不放在眼裡!
”
“小小督天司,小小衛淵,連給我汪某人提鞋都不配!
”
汪滕裝逼的幾句話,讓東廠的太監安慰一個個激動地高呼,沸騰起來。
“老大,你太強了!
”
“有老大在,我東廠今後就是大拿!
”
“對,大拿,什麼禦林軍,什麼督天司,全都要靠邊站!
”
“狗屁督天司,咱們跟着老大混,一天揍他們就九頓!
”
“有老大在,今後東廠眼裡還有誰?
”
說話間,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媚娘,沉着臉對汪滕道:“陛下找你,讓你務必,立刻,馬上現在就去見他。
”
“等會不行嗎,我還想拉粑粑呢!
”
“不行,這是陛下的命令,難道你汪滕想抗旨不尊?
”
汪滕瞬間認慫,委屈地道:“不…不敢,那就去吧。
”
禦書房内,南昭帝一腳踹翻燈台,又撕碎了好幾本書才平息怒火。
“汪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朕要給你斬了!
”
朱思勃冷着臉道:“對方這一手真是好棋啊,直接把我們最終計劃公布天下,恐怕我們再難上演李代桃僵,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了,這是恨我朱思勃不死啊!
”
朱思勃說到這,看向南昭帝:“陛下,你聽我一句話吧,酒劍仙絕對不是汪滕,他就是衛淵啊。
”
“衛淵?
”
南昭帝這次也有點遲疑,畢竟汪滕剛在自己這裡離開不久,前腳還是唯唯諾諾的傻逼模樣,後腳變成殺伐果斷,劍道無雙的酒劍仙,這的确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說話間,臉色慘白的媚娘走進來:“陛下,汪滕已經帶到,在外面等候。
”
南昭帝點點頭,對媚娘鄭重地道:“你看到汪滕的時候,他是酒劍仙還是汪滕?
”
“汪滕,但他自己說的,什麼小小天牢,我汪某人來去自如!
還有什麼小小禦林軍,我汪某人還不放在眼裡!
”
“奴婢去找汪滕的時候,還發現東廠的暗衛對他都十分恭敬,崇拜!
”
“對了陛下,我還聽王玄策說過,他和南浔離開禦書房,在外面好像有過交談,南浔大笑着離去,汪滕跪在地上先是吐,然後大發雷霆,說要上香請酒劍仙,斬了南浔,但就不知道為什麼斬的不是南浔,反而是朱爾迅!
”
南昭帝一拍手,對朱思勃道:“勃兒啊,朕早就說過,那衛淵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你非要誣陷他,看吧,人家汪滕自己都承認他就是酒劍仙了。
”
“這…這……”
朱思勃無奈低下頭,傻逼父皇,傻逼汪滕,兩個傻逼都湊一起去了,枉費他有看破全局的能力,可那又如何呢?
南昭帝忽然臉色一沉,對媚娘道:“讓汪滕那狗東西,給朕滾進來!
”
汪滕捂着肚子快步跑進來,跪在地上:“陛下您找我?
”
“好你個汪滕,劫持天牢殺死犯人,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
“陛下,我九族早就沒了啊……”
汪滕說到這,眼淚控制不住地流淌下來。
“陛下啊,你要為我做主啊,南浔那癟犢子,他當初逼我吃幹炸丸子,在裡面下了斷腸草的毒藥不說,炸丸子的肉用…用的還是我兒子!
”
“啊?
”
南昭帝一愣,看了一眼朱思勃,後者點點頭:“看他這傷心想吐的模樣,應該不像假的。
”
“這南浔真是變态啊。
”
汪滕就像哭喪一樣,在禦書房跪着哭喊。
“我的兒子啊,汪家最後的一絲血脈沒了,還被我吃了下去,甚至這麼多天過去了,我都不能像評書裡的西伯侯一樣,吐出十二隻兔子……”
“陛下啊,鳥沒了,蛋也沒了,血脈也沒了,那南浔還斷我手指!
”
說着汪滕伸出八根手指的兩隻手,說完又脫下鞋襪:“小腳趾也被他切了,他不是人啊,他太變态了,太狠了!
”
嘔~
南昭帝與朱思勃連忙捏住鼻子:“穿上,快把鞋襪穿上,嗆鼻子!
”
南昭帝瞪了汪滕一眼,長歎一聲:“可你劫獄這件事……”
“陛下劫獄的人是誰?
”
“酒劍仙!
”
“對啊,酒劍仙劫獄和我汪滕有啥關系啊,我倆都不是一個人,你不能都怪我身上啊。
”
“這…這……”
南昭帝無奈地一甩袍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打八十大闆!
”
王玄策帶領禦林軍沖進來,直接将汪滕按在地上,拔下褲子,兩名禦林軍手持殺威棒,狠狠打在汪滕的屁股。
“诶呀媽啊,疼啊……”
連續二十棍後,忽然汪滕紅着臉:“陛下,别打了行嗎?
我要拉粑粑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
王玄策對汪滕一點好感都沒有,冷笑道:“這種托詞我見多了,你也不會找個新鮮點的借口,繼續打!
”
“是!
”
兩名禦林軍一人一下,又打了二十棍左右,隻見一道稀溜溜的黃線飛天而起……
禦林軍愣了,王玄策愣了,南昭帝和朱思勃也都愣了。
随即現場所有人都彎腰吐了起來,南昭帝捂着口鼻:“汪滕啊汪滕,你太惡心了!
禦書房不要了,拆了重建……”
“陛下,國庫經費……”
“那把門換了,不行,朕還要吐,朕先離開了……”
南昭帝讓人擡着朱思勃離開,在門口時還不忘大喊道:“繼續打,之前的不算,再打一百大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