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内,南乾聽着小太監彙報的消息。
“單憑汪滕想要弄掉南浔太難了,所以這老六是我未來登基的心腹大患!
”
“二哥,你在說什麼心腹大患?
”
房間門開衛淵笑着走進來,一旁侍衛跪在地上。
“二殿下,我們想要通報,但卻沒來得及,就被世子大人闖了進來……”
南乾随意地擺擺手:“無妨,我與衛淵乃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下次他來我承乾殿,無需禀報,自由出入即可。
”
南乾一甩長袍下擺,坐在茶桌前,對衛淵做出請坐的手勢。
衛淵也不矯情,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淵弟,什麼風把你吹到二哥這了,是否有事?
”
“還真有。
”
衛淵掏出兩封信丢給南乾,後者接過信封,從中間打開信封,看着其中内容後,猛地站起身。
“情報屬實?
”
衛淵點點頭,輕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屬實!
”
話落,衛淵放下茶杯,對南乾伸出手搓了搓手指。
“二哥,你看這情報是不是能換點錢花花,臘月了,快過年了,弟弟也想吃一頓肉餡的餃子。
”
南乾二話沒說,直接走進寝宮後堂,随着叮叮當當挖土,砸牆的聲音……很快南乾取出一個錦盒,雙手遞給衛淵。
“淵弟,這些夠你吃頓餃子嗎?
”
衛淵打開後,可以看到其中滿滿的房契,地契,有不少都是京城的中心地段,簡單核算最少也得價值五千萬兩銀子。
衛淵連連點頭笑道:“汪滕的鬧劇也快結束了,我也該走了,否則我進宮見你,勢必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
随着衛淵離開,南乾第一時間大喊道:“快備轎……還是備馬吧,這樣更快,我要找外公!
”
禦林軍營,王玄策向衛淵說着今日汪滕追殺南浔的細節。
衛淵輕輕點頭:“汪滕對南浔恨之入骨,解毒後必然會報複,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
“那世子我們怎麼做?
”
“安全起見,今後我們暫時不要見,除非有特别情況我會通知你和霍破虜,正常情況下你們就按照我現在說的做就行。
”
“世子請講!
”
衛淵點點頭:“記得安排人故意在天牢換防時間出點差錯,耽誤點時間。
”
“天牢?
”
“沒錯,我要去斬了朱思勃。
”
“可朱思勃在南昭帝身邊,天牢那是假的。
”
“我知道,狸貓換太子那是朱思勃最後的保底計劃,我要提前把這個計劃捅出去,我看他還能怎麼辦!
”
衛淵看了看天上剛剛升起的月牙:“距離天牢換防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叮囑你和霍破虜幾句。
如果計劃順利,你們會先行進入北冥,記得把所有神器都藏起來,故意裝作老弱病殘的模樣,讓李家的勢力打主力,甚至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海東青一把。
”
王玄策眉頭緊皺:“世子,你和海東青合作,衛公知道會打斷你腿的。
”
“三十萬匹戰馬,分他一半,老登都得滿臉堆笑地給我倒茶,你信嗎?
”
咕噜~
王玄策吞咽一口唾沫,他就知道衛淵與海東青有聯系,但卻不知道對方竟許下如此多匹戰馬。
司馬家暗地裡培養百年才有二十萬騎兵,這三十五萬匹戰馬,稍加培訓,那可就是三十五萬名騎兵,相信衛伯約知道後,别說倒茶,直接倒反天罡叫衛淵爺爺都有可能……
沒等王玄策震驚完,衛淵又抛出一個重磅情報。
“隻要李家被打廢,我最少還能求南昭帝,把衛家軍的将士名額提升到八十萬!
”
“禦林軍我也會牢牢握在手中!
”
“禦林軍?
”
“沒錯,你現在就是明面上的禦林軍大統領,除了衛家軍誰會聽你的?
”
衛淵微微一笑:“我現在有九成九的把握,真正掌握禦林軍。
”
“為啥?
”
衛淵在王玄策耳邊小聲道:“韓束沒死,就在衛府!
”
“卧槽!
”
王玄策驚呼一聲,連忙捂住嘴:“世子你把他收服了?
”
衛淵點頭道:“沒錯,我會讓他在暗中掌握禦林軍,同時他唯一的兒子我已經收做徒弟,改姓為甯,名為鎮北,他韓束一個太監,隻要不想絕後,就必須聽我的。
”
“韓束為人仗義,重情重義,在禦林軍的聲望很大,如果是他在幕後,禦林軍絕對可以掌控咱們衛家手中。
”
王玄策分析完,對衛淵小聲道:“世子,衛公知道這些嗎?
”
“肯定不知道,你也别對他說了,那老登一輩子忠心耿耿,讓衛家沒私兵,不做生意,違法亂紀一概不做,結果呢?
滿門忠烈,将軍冢,所以,有些東西該抓在手中,還是要抓在手中的,我可以不用,但必須要震懾!
”
王玄策重重點頭:“世子所說也是玄策心中所想,我衛家對得起大魏,是大魏對不起我衛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悲壯了!
”
衛淵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換防時間快到了,我也該準備準備。
”
東緝事廠,所有太監安慰悄悄看着大院中心位置的法壇。
可以看到上面擺放着香爐,汪滕的畫像,以及寫着酒劍仙,汪滕的排位。
汪滕手持三炷香,腳踩北鬥七星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詞。
“酒劍仙,仙劍酒,醉斬天門,下界護法渡衆生,金光一照化灰塵!
鋒芒劍氣照神州,劍法無雙鎮乾坤!
急急如汪滕律令!
敕!
”
“老大怎麼沒反應呢?
”
“你懂啥,老大說過,隻要頭睡着以後,另一個他才會控制老大的身體。
”
“原來如此……”
汪滕打開瓶子,将蒙汗藥倒進口中。
“所有人聽着,不可以靠近我房間十米之内,如果另一個我出現,你們就告訴他,殺南浔,聽懂了嗎?
”
“遵命!
”
說着汪滕邁着四方步回到自己房間,并且将房門緊閉……
皇宮東南角落處的天牢外不遠處,隐藏黑暗之中,一襲白袍,手持長劍的‘汪滕’,趁着禦林軍換防時的空檔,快速沖進其中。
首先一劍斬斷牢房鐵鎖,看着其中與朱思勃有幾分相似,滿臉惶恐的犯人,見到‘汪滕’後,口中發出尖銳的聲音。
“我…我不是朱思勃!
”
“我知道你,你叫朱爾迅,冒名頂替朱思勃名義,騙财騙色,所以你該死!
”
‘汪滕’話落,直接一劍封口,因速度太快,脖頸處隻有一條紅線,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
抓住朱爾迅的屍體,飛快沖出天牢。
“王玄策大統領也不錯,知道咱們熬夜累,還給我們送了熟食和美酒!
”
“當年韓大哥也是如此……可惜了,哎……”
此時換防的禦林軍剛剛趕來,隻見一道白影閃過。
“劫獄,有人劫獄!
”
一群禦林軍飛快地沖過去,奈何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哪怕帶着一具屍體,可身形還是宛如規模,跑到草坪時,一腳踢在早已隐藏其中的竹竿。
抓住竹竿一端,宛如撐杆跳,飛躍高聳的皇宮城牆。
與此同時在玄武門前,罵了一天的書生,喝着潤喉藥湯,進入帳篷準備休息。
忽然一陣震耳欲聾,公鴨嗓子的尖銳聲音響起。
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颠。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我這裡!
”
隻見‘汪滕’身穿白袍,拎着身穿囚服的屍體,用出決定輕功,飛躍到書生前的紅牆上,猛然拔劍,以劍帶筆。
‘世間若無正義在,汪滕持劍做閻王!
’
随即,屍體丢上半空,一劍刺穿囚服,将其釘在城門樓上。
一群書生好奇地抽過去:“這是汪滕?
”
“這狗東西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
“汪滕是狗東西,但酒劍仙不是!
”
“快看看那屍體是誰?
”
“卧槽,朱思勃!
”
“等等,好像不是啊,的确很像……”
“他是朱爾迅,兩年前冒充朱思勃在青州招搖撞騙,說給拿錢拿女人就能送他個好功名,結果很多人上當受騙!
”
“可為什麼他的囚服上寫的是朱思勃名字?
”
“我懂了,南昭帝想騙我們,用朱爾迅假借朱思勃的名義處死,來一出狸貓換太子!
”
“南昭帝啊南昭帝,你真把天下才子當傻子了嗎?
”
“不睡了,開罵!
”
“沒錯,不睡了,開罵!
”
尚書府,南乾快馬加鞭飛奔而來,直接沖進府中。
躺在床上的李秉文,左右腳下都有十六七的少女脫光為其暖被窩。
忽然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吓得少女驚叫出聲。
南乾直接揮手一嘴巴:“滾出去!
”
“是…是二殿下!
”
随着暖床的丫鬟光着身子離開後,李秉文披上衣服,好奇地對南乾問道。
“乾兒,你如此慌慌張張,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
南乾點點頭,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交給李秉文,後者從信封下面打開。
看到其中的内容後,李秉文一張老臉劇變。
“這是馮覓松的口供!
我們隻能調查到衛淵把口供獻給了南昭帝,但具體内容不知道,這口供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
“重金從衛淵手裡買來的。
”
“南浔果然就是獬大人,海東青也是他救出來的,瘟疫也是他傳播的,本來一切計劃都很好,可惜藥材先是被衛淵截胡,之後不惜派出二十萬騎兵的底牌,結果全部死于山崩!
”
李秉文用手輕撫發白的胡須:“旁門左道又怎可擔任正統,看來是老天爺都不想讓着南浔繼位。
”
“可外公,老天爺不想南浔繼位,但這家夥想要還想要逆天而行,勝天半子!
”
“怎講?
”
南乾又取出一封信交給李秉文,後者打開後猛地站起身。
“司馬家與馮家的将士,喬裝打扮進了京城,融入百姓與書生中假扮讨伐朱思勃的隊伍?
”
南乾點頭道:“沒錯,雖然朱思勃是公敵,其他世家也都有人這樣做,但誰都不可能派出八萬将士啊!
”
“而且外公,這信有北冥關衛家軍的回信,天狼帝國沒有動手,那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