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雞鳴破曉,當天空出現了太陽,許溫與郭闊便帶着書生們溫習功課,之後便開始罵娘,要多難聽罵的就有多難聽。
什麼南昭帝是龍陽,南昭帝受過牽羊禮,不配再做大魏君王,等等……
南昭帝氣得銀牙緊咬,但卻對此沒有辦法。
碧浔殿内,南浔聽着宮女太監的彙報,滿臉運籌帷幄得意的表情,輕笑道:“這群讀書都他媽讀傻了的書生還真是執着,等一會汪滕出去會讓他們有罪受了。
”
“獬大人,這件事之後汪滕肯定會被南昭帝抓進天牢,如果把您供出來怎麼辦?
”
“供我?
”
南浔大笑道:“昨日的解藥劑量我已減少五分之三,他最多堅持不到今夜就會毒發身亡,一個死人怎麼把我供出去?
”
“也對,是奴婢多慮了,獬大人運籌帷幄,神機妙算,怎會想不到這些。
”
看着宮女雙眼滿是崇拜的目光,南浔一把将其摟在懷中。
“柔兒啊,他日我南浔登基,就封你做貴妃娘娘!
”
“柔兒不敢奢望,隻求服侍獬大人一生一世!
”
晌午許溫等人吃過門閥世家送來的吃食,繼續開罵。
碧浔殿内,南浔眉頭緊皺:“汪滕這家夥怎麼還沒動手?
”
宮女小聲道:“獬大人,此事不小,估計汪滕應該還在準備當中,畢竟他的小命還在您手中攥着,他可不敢違背您的命令!
”
南浔點點頭:“的确如此,那就在等等。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書生們吃過晚餐,汪滕還是沒有出現。
碧浔殿内,南浔再也坐不住了,對宮女道:“柔兒,你帶上解藥去找汪滕,看看這狗東西到底在做什麼,如果再不動手他命就沒了,導緻我的計劃滿盤皆輸!
”
“遵命!
”
宮女出碧浔殿,在東廠找到與暗衛喝茶,打葉子戲,哈哈大笑的汪滕。
宮女上去就是一腳,把玩牌的汪滕踹倒在地上。
“汪滕!
你竟然違背命令……”
沒等宮女說完,汪滕跳起來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
“他媽的,終于等到你了,兄弟們,拿下!
”
一群東廠暗衛沖上去将宮女五花大綁起來,汪滕拔出腰間的佩劍。
“讓她小手指伸出來,當初你們怎麼對我的,我現在就怎麼對你,很合理吧!
哈哈!
”
汪滕揮劍斬斷宮女小手指,宮女疼得冷汗直冒:“汪滕你不要命了嗎?
解藥以後也不想要了?
”
“不他媽要了!
”
汪滕得意地說完,又斬斷宮女另一根手指。
而後脫下鞋,一群暗衛捂住鼻子,擦眼淚,沒辦法腳太臭,嗆眼睛……
汪滕把腳伸到宮女的鼻下:“他媽的,你他媽一個奴婢,還敢嫌棄本督公腳臭,再問你一遍,我汪某人的腳臭不臭!
”
宮女屏住呼吸,嗆得眼淚直流。
“诶呦,還憋氣,看你能憋多久!
”
兩分鐘,宮女再也憋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然而緊緊一口,那股動物内髒加臭豆腐,埋進密封罐子裡,放太陽下曬一個月,打開後的腐爛惡臭味道,讓宮女直接吐了出來。
“哈哈!
”
汪滕大笑着,穿戴鞋襪:“把她鞋襪也脫了,小腳趾剁下來!
”
碧浔殿内,南浔來回踱步:“總感覺不對勁,柔兒去了這麼久,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了吧?
”
說話間,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嚣張跋扈的聲音:“東廠辦事,媽的,都滾蛋!
”
緊接着,便看到碧浔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汪滕挎着佩劍,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上下打量南浔:“獬大人是吧?
很牛逼是吧?
他媽的,這幾天把老子弄得很慘啊!
”
“汪滕,你不想活了?
”
“活?
今日我看是你活不了!
”
汪滕說完,拍拍手:“帶上來!
”
一群東廠暗衛,将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宮女推進來。
“柔兒!
”
南浔眉頭緊皺:“汪滕,你在玩火!
”
“但凡不是坑,我就玩她了,還玩火……”
汪滕癟嘴說完,指着南浔:“把我兒子交出來,這娘們還你,然後咱們兩清,如果不交,我現在就給他丢乞丐窩,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會被玩死!
”
“同時你南浔也别想好,我将你五花大綁送去陛下那,然後一五一十地說出你的全部事情!
”
“救出海東青,還和海東青合謀散布瘟疫,然後嫁禍給陛下!
”
南浔冷笑道:“你有證據嗎?
就憑你一張嘴說本皇子劫獄就劫獄,說本皇子勾結海東青就勾結海東青了?
”
“沒證據啊,但無所謂啊,我東廠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今天就他媽斬你!
”
汪滕一指南浔:“給他拿下,六皇子衆所周知文不成武不就,隻要他還手,那他就是獬大人,不還手直接斬了!
”
南浔後退兩步,死死瞪着汪滕:“我知道了,你體内的毒被解了,這天下有何人能解斷腸草的毒?
”
“安娜,老子足足花了五千萬兩解毒,其中有三千萬兩是你給的。
”
汪滕笑着道:“弟兄們,拿下,嚴刑拷打,讓他把我兒子交出來!
”
“遵命!
”
一群東廠暗衛抽出武器,将南浔包圍。
忽然間,南浔雙手一揮,衣袖中藏着的峨眉刺落入手中。
雙手連連揮動,抹了兩名東廠暗衛的脖子,而後直接撞破窗戶,飛奔逃走。
“留下一隊兄弟在碧浔殿内搜,剩下的跟本督公去追!
”
汪滕大喊一聲,學着南浔的模樣跳出去,然後直接大頭朝下摔在地上,丢了三顆大金牙……
“救命啊,有刺客!
汪滕造反了!
”
南浔逃跑中,将手中峨眉刺甩飛進池塘中,然後裝作恐懼,邊慌亂逃竄,邊放聲呐喊。
禦書房内,南昭帝與朱思勃正商量對策,忽然南浔沖進來。
“父皇!
父皇救命啊,有刺客,他要殺我。
”
“哦?
”
南昭帝第一時間,拉着朱思勃躲進榻下……
緊接着,汪滕帶領東廠太監暗衛,拎着武器沖了進來。
媚娘帶領侍衛第一個沖進來救駕,緊接着是王玄策帶領的禦林軍。
見到局面穩住,南昭帝這才從榻下露出頭。
“媚娘,快拉朕一把,卡住出不來了……”
南昭帝狼狽地從榻下被拽出來後,看了一眼南浔,有些不放心地退後兩步,站在王玄策與霍破虜身邊,怒目瞪着汪滕。
“汪滕?
是不是最近朕給你好臉太多了?
你竟然帶兵器私闖禦書房!
”
“陛下我汪滕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什麼玩意,反正老忠心了,我帶兄弟前來是怕南浔對你不利!
”
“南浔?
對朕不利?
”
“可不咋地,南浔就是獬大人,他偷了我兒子,還劫獄海東青,又給我服下斷腸草,逼迫我為他辦事!
”
南昭帝上下打量汪滕,他可知道這家夥貪财好色不比衛淵差,而且更加惜命,如果真的被下了毒,肯定會第一時間歸順,怎麼可能反水?
“陛下,我是花了五千萬兩銀子,求梁俅媳婦夜郎國公主蒙娜解毒……”
“這就合理了!
”
南昭帝看向南浔,想來汪滕被他利用,而且如此大張旗鼓沖進來,絕對是手握南浔的證據。
“南浔啊南浔,這次你可完了!
”
南昭帝心中大喜,指着南浔:“老六,你可有話說?
”
“當然有,汪滕在賭場輸了我銀子不給,然後就用這種荒唐的理由給兒臣定罪!
”
“朕看你這理由更荒唐!
”
南昭帝冷哼一聲,對汪滕道:“證據呈上來!
”
汪滕單手背後,理直氣壯地道:“沒有證據!
”
“朕去你媽!
”
南昭帝心中怒罵,死死瞪着汪滕,沒有證據你還這麼理直氣壯……
南浔笑道:“父皇,兒臣有證據,賭坊的掌櫃以及荷官,兒臣都能找出來證明!
”
“浔兒!
”
陽妃、蘆妃,以及她們的父親,司馬相與馮覓柏走進來。
“陛下,老臣要告狀汪滕,利用公職之便,在京城各大酒樓飯館,甚至小攤小販吃拿卡要,又威脅老臣給他銀子,不給就要随便找罪名扣帽子!
”
司馬相說完,馮覓柏取出一張百官聯名上告的信。
“诶呀,浔兒你怎麼在這?
”
南浔委屈地哭喪着臉:“外公,母後汪滕要殺我,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
“汪滕!
”
陽妃上去對着汪滕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兒南浔,雖然不學無術,但也是皇子,你竟敢刺殺我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
南昭帝瞪了一眼抱頭被挨打的汪滕:“都住手吧,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就這樣吧。
”
“陛下,可是浔兒……”
陽妃還想說什麼,南昭帝眉頭一挑:“朕說是誤會,陽妃可有異議?
”
“回陛下,臣妾沒有!
”
“沒有的話,就都退下吧。
”
南昭帝一甩龍袍袖子,轉過身去。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拱手道:“臣等告退!
”
除了禦書房的門,南浔輕拍汪滕的肩膀:“汪滕啊汪滕,就憑你也想殺我?
”
“你配嗎?
”
“你全家就是我殺的!
沒想到吧!
你妹妹死的時候還在喊,我哥哥是酒劍仙,不會放過你們的,然後就被我烤了!
”
“還有你弟弟汪茂,你大伯,你姑姑,你媳婦……最重要的是你兒子,你不是想知道你兒子在哪嗎?
”
汪滕猙獰地一笑:“其實第一次你來碧浔殿時就見過了。
”
“見過?
在哪?
”
“廚房啊,那隻小豬!
汪滕,你可聽說過造畜之法?
你兒子被我披上了豬皮,他就這樣在砧闆上看着他的親爹,來回路過但卻沒有發現他,哈哈!
”
“南浔,我弄死你!
”
汪滕氣得就要拔劍,但卻被南浔一把按住:“别沖動嗎,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呢,你兒子已經被我做成了幹炸丸子,上次天牢你吃的就是啊。
”
嘔~
汪滕聽到這話,彎腰吐了出來,他想過很多次,那天南浔給他吃的絕對不是好東西,但卻萬萬沒想到竟吃的是自己兒子!
随着南浔大笑的離去,汪滕激動得渾身顫抖,一把拉住身旁小太監:“準備法壇,我要燒香請酒劍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