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微微一笑,收回染血的長劍。
緊接着在她後方出現數百名手臂系着紅布條‘吐蕃軍’,一個個修為強橫,配合默契,開始在城牆上對着吐蕃高級将來,令旗官……殺伐起來。
糜天禾手持令旗猛地揮舞,沖鋒的嚎叫響起,精神抖擻的陳慶之翻身上馬,對身後的騎兵白袍軍大喊道。
“敵軍現在人困馬乏,而且沒有将士帶領,就是一群無頭蒼蠅,咱們給武闵,以及五萬慘死的乞活軍報仇的機會來了,随本将殺進去!
”
“殺!
”
看着士氣如虹的衛家軍沖鋒,糜天禾輕搖羽扇,對衛淵道:“主公,保守估計對方在一夜的守城中被燒死八萬人以上,還是主公妙計,趁着天色昏暗,讓百姓出來助陣,因為祿東贊對衛家軍的懼怕是來自靈魂深處骨子裡的,所以他隻能拼命守城。
”
“還有一個小細節你沒說,衛奇技在操控的神火玄武時,火焰斷斷續續,這明顯就是給吐蕃方一種假象,神火玄武不能一直噴火。
”
衛淵笑着輕拍糜天禾肩膀;“人不怕絕望,因為絕望的時候就會徹底爆發破釜沉舟,就怕給了希望但卻最後失望……如果我沒猜錯,這溫水煮青蛙,是你的計謀吧?
”
糜天禾尴尬的笑笑:“啥都逃不過主公的眼睛,的确是我……”
衛淵笑而不語,但心裡卻暗暗決定,糜天禾這家夥必須留在身邊,養他用不了多少錢,如果跑去敵人那,那自己可就吃虧了。
所以糜天禾這輩子隻有因公犧牲,絕對沒有退休,告老還鄉一說,哪怕癱瘓也要躺在衛府的床上……
另一邊的柳土關内,吐蕃士兵沒有了高層指揮,見衛家軍沖來,頓時都慌了。
每每有将軍站出來想要指揮,都會被身邊喬裝打扮的衛奇技斬殺,同時還趁亂暗殺吐蕃裡的百夫長,千夫長這一類的中層将領。
雖然現在吐蕃的士兵被衛家軍的将士要多,可他們多日趕路,攻城一夜之後就開始修繕城牆,之後又守城一夜,如今可以說是筋疲力盡,又沒有人指揮,被陳慶之的騎兵一沖即潰。
遠處衛淵見此,知道大局已定,所以他微笑着點點頭:“我身體潛力透支太多,往後還有許多硬仗,所以我現在必須要休息,剩下的事交給你天禾你了。
”
衛淵話落,随手将虎符丢給糜天禾。
“謝主公信任!
”
“自己人我不信任,我又會信任誰呢?
”
“六十年前,神州戰亂,吐蕃趁機進入神州國土燒殺搶掠,後來被我爺爺打到服!
”
“六十年過去了,那對我爺爺恐懼到靈魂深處的人基本死光了,所以吐蕃野心膨脹,重新侵略我神州,這一次我要把他們殺到嬰聞名止啼,衛淵二字成為吐蕃這代人的一生陰影,續神州六十年太平!
”
糜天禾一愣,随即點點頭:“主公放心,這些吐蕃士兵我一個不留,殺名都算在我糜天禾身上。
”
衛淵沒有回話,隻是微微一笑,邁步離開。
“快!
行軍!
掉隊者殺無赦!
”
松贊命令将軍催促士兵快跑,忽然就在這時,吐蕃斥候捧着信鴿跑過來。
“陛下,柳…柳土關失守,被衛淵親自帶兵奪回去了。
”
呼~
松贊深吸一口氣:“父子皆敗衛淵之手,看來這魔咒噶爾家族是打不破了。
”
松贊看向身旁的朱思勃:“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城關是哪一座?
”
朱思勃看了看天上太陽,又取出羅盤,鋪開地圖道:“回禀陛下,胃土關!
”
“衛淵帶二十多萬人馬攻打柳土關,他們還有二十萬兵馬在觜火關,胃土關肯定人去樓空,一攻即破!
”
朱思勃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但陛下不覺得拿下一個城關有些少嗎?
”
“你我兵分兩路,我攻打胃土關,你去攻打昂日關,雖然兩關加一起都不如柳土關重要,但如今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能将衛淵與梁紅婵的兵馬隔開,到時候咱們可以逐個擊破!
”
朱思勃與松贊一拍即合,兵分兩路分别攻打胃土關與昂日關。
一直在暗中關注聯軍動态的江流兒,第一時間讓人給梁紅婵送信。
梁紅婵接到信後,馬上對公孫瑾道:“朱思勃帶的人少,正好衛家軍人數不夠,所以你和霍破虜帶衛家軍守昂日關,我帶梁家軍守胃土關!
”
公孫瑾點點頭,用最快速度帶領衛家軍,推着連弩車與猛火油櫃前往昂日關。
兩個時辰後,松贊帶領聯軍來到胃土關,看着城牆上英姿飒爽的梁紅婵,以及士氣高漲的梁家軍,不禁輕蔑地一笑。
一旁謀士連忙道:“陛下,梁紅婵應該在觜火關才對啊……”
“假象,都是假象,梁紅婵率領騎兵速度肯定比我們快,所以表面上他們人不少,但其實城内兵将空虛,都在城牆上虛張聲勢,兩個時辰内拿下胃土關!
”
“遵命!
”
聯軍列隊,緊接着開始進行沖鋒。
與此同時,昂日關外,朱思勃也已經帶兵來到,隻見城牆上端坐撫琴的公孫瑾,而且還是城門大開。
“空城計?
”
朱思勃不屑的一笑:“師弟啊師弟,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竟然和師兄我玩這套小兒科!
”
“來人啊!
”
朱思勃對副官道:“空城一個,半個時辰拿下有問題嗎?
”
“絕對沒有!
”
“攻城!
”
随着朱思勃一聲令下,令旗官發号施令,副官帶人朝向昂日關沖去。
聯軍将士們一個個都很興奮,前面就是個空城,拿下它易如反掌,而且還有登先之功,最重要的是松贊對公孫瑾的看重,早就有人說,誰能殺了公孫瑾官升三級,黃金百兩。
如果誰能活捉公孫瑾,那可是官升五級,黃金千兩……”
然而随着聯軍将士臨近,城牆上忽然多出一名名推着連弩車的衛家軍,在霍破虜的帶領下發射出漫天箭矢。
連續兩波箭雨,沖鋒的聯軍死傷數千,在衛家軍裝填箭矢的空擋,馬祿山帶領刀客朝向下方射箭,或是手持猛火油櫃噴射出一條條火龍。
沖鋒前排的将士,陣亡十之八九。
哪怕是僥幸順着開着的城門進入城關的,面對他們的是外表滿是鋒利刀刃的塞門刀,連忙緊急拉住缰繩,但卻因為沖鋒速度太快,連人帶馬都裝在刀刃上,被紮成了篩子。
“翻來覆去就這麼點東西,雖是守城神器,但你們沒有那麼多人操控,不足為懼!
”
朱思勃表情不變,輕搖白紙扇,微笑道:“加派人手,繼續沖鋒攻城!
”
在箭雨與火龍下,聯軍死傷無數地用攻城槌撞開賽門刀,瞬間聯軍魚貫而入。
副官給朱思勃送來裝滿青稞酒的尊:“朱大才子,慶功酒!
”
“哈哈,兩軍交戰,提前慶功可是大忌!
”
朱思勃雖嘴上如此說,但還是接過酒尊一飲而盡。
可等待良久後,也不見沖進城池的聯軍攻上城牆,朱思勃不由皺眉:“這群人幹什麼吃的?
真是廢物,空城都拿不下來,繼續派人沖進去。
”
數萬聯軍穿過箭雨和火牆,沖進城門之中,可很快人數便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丢盔棄甲慌忙地逃出,過程中又被箭雨射殺大半……
當聯軍士兵跑回來後,對朱思勃哭喊道:“埋伏,裡面有埋伏,有那種可以原地轉動無死角射箭的堡壘,我們剛進去就被射殺一多半弟兄!
而且裡面保守估計還有十多萬的衛家軍!
”
“會轉動射箭的堡壘?
海東青說過這東西,好像叫什麼轉射機……”
朱思勃眉頭緊皺地道:“你确定裡面有十幾萬的衛家軍?
”
“确定,百分之百确定,我要是敢撒謊,願意接受任何的軍法處置。
”
朱思勃臉色難看地看向副官:“你親自帶人進去看看,如果裡面真有十幾萬的衛家軍,咱們這些兵馬根本就拿不下昂日關,那就無需犧牲,直接撤軍。
”
副官也是事情的重要性,安排各國精銳,保護他與親衛穿過箭雨和火龍,進入城關内。
不大一會,副官身中數箭,重傷地逃回來:“朱大才子,城裡都是衛家軍,十幾萬都說少了……”
“快撤!
”
朱思勃沒有任何猶豫下令撤退。
随着朱思勃撤走,正好碰到同樣灰頭土臉撤軍的松贊。
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臉上的難以置信,異口同聲道。
“我為你拖延時間,你都沒拿下昂日關?
”
“本王為你拖延,你還是沒拿下胃土關?
”
“城裡有大軍埋伏……”
“你說謊!
”
“你找借口!
”
松贊與朱思勃同時暴怒。
朱思勃一把拉來身上纏繞白布,傷口還在往出滲血的副官:“昂日關裡最少有十幾萬的衛家軍,不相信我可以問他。
”
松贊看向自己的親信副官,對方連連點頭:“陛下,我帶兵沖進城親眼所見,絕對沒有假話。
”
松贊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不可能,我面對的也是十幾萬的梁家軍,觜火關也有二十萬的将士,衛淵帶了接近三十多萬的兵馬去攻城,胃土關和昴日關加一起差不多三十萬将士,龍門阙還駐紮了将士,所以他們到底有多少兵馬?
”
朱思勃分析道:“肯定是我們情報出現錯誤,如果衛淵有那麼多兵馬何須躲躲藏藏,早就和我們正面開戰了。
”
“觜火關的兵馬不會出錯,那是我親眼所見!
”
“那就是祿東贊謊報軍情,讓我們對戰局分析出現了嚴重的錯誤。
”
“那也不對啊,如果衛淵沒帶二十多萬快三十萬兵馬的大軍,他是如何拿下柳土關的?
”
松贊與朱思勃此時均滿頭霧水,想不出來衛淵多出來的二十萬大軍是從哪來的……
“看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了。
”
松贊無奈點頭:“是啊,從其他城關找來難民,把咱們的安插進去,然後安排他們逃進衛淵占領的城關打探情報。
”
“隻能如此了。
”
星日關内,梁紅婵進入房間,發現剛睡醒的衛淵正在吃飯,頭也不擡地道。
“殺了多少聯軍?
”
“兩個城管加一起差不多十萬人了,柳土關也收回來了,這一線生機靠的就是武闵,可惜他差點犧牲……”
此時喜順端上來一碗米飯:“女帥也沒用餐吧,和世子一起吃吧。
”
梁紅婵也不矯情,拿過米飯坐在衛淵對面吃了起來。
二人一邊吃,一邊商讨現在北涼戰役局勢。
“爛桃兒,如今松贊優勢越來越小,甚至已經沒了……”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拿着傳書跑進來。
“禀報少帥,梁俅來信。
”
啪嗒~
梁紅婵手中的筷子落在桌子上,随即又面無表情地撿起筷子繼續吃。
“天竺帝國的五大王牌局之首圍攻,那家夥肯定死無全屍了吧,死就死吧,誰讓他不聽話,違背軍令,就算他不死,我也會親手斬了他……”
說到最後,兩滴眼淚順着梁紅婵白皙的臉頰落下。
斥候連忙搖頭道;“不…不是,是梁俅世子帶領三萬将士追着天竺首席王牌軍打,梁俅世子傳信說,三萬梁家軍在英勇,威武,無雙的他帶領下,命令吐蕃五十萬大軍投降,可對面非但不投降,反而還敢動手,于是乎,俅大怒,一槍捅死對方上将軍,追着五十萬大軍打,如今都快達到吐蕃與天竺的國界線了。
”
“梁俅世子發信來問少帥您是否直接讓他打進天竺,推翻天竺皇室,搶天竺公主當……後面的字被勾掉了,還有一滴幹涸的血迹!
應該是被蒙娜打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