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
”
“三萬人将士追着天竺首席王牌軍五十萬大軍打?
還打到了國界線?
”
梁紅婵無法置信地狠狠在衛淵腰間掐了一把:“疼嗎?
”
“廢話,當然疼!
”
“那就不是做夢,為什麼啊?
這不可能啊!
”
梁紅婵此時都已經懷疑人生了,看向衛淵:“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難道是比你這爛桃兒還厲害的軍神?
”
衛淵白了梁紅婵一眼:“想啥呢?
梁俅這人你還不知道,愛吹牛逼,光我知道的他就沒提用毒控制住的吐蕃民兵,或者說王玄策的救援到了……”
“可就算是加上民兵和王玄策的兵馬,也無法和五十萬的天竺首席王牌軍作戰啊。
”
梁紅婵喜極而泣,雙手合十:“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我佛如來……感謝梁家列祖列宗讓我弟梁俅覺醒。
”
說到這,梁紅婵表情認真地拍了拍衛淵肩膀;“放心吧,以後你做好給梁俅背黑鍋的任務,我弟弟帶你躺赢。
”
“我他媽用他帶?
這件事來龍去脈還沒弄明白呢。
”
衛淵罵罵咧咧地說完,對斥候道:“傳信梁俅,讓他立即返回,否則軍法處置。
”
梁紅婵興奮得就像個小姑娘,脫下甲胄随手丢到衛淵床上。
“梁俅成器,我也終于解放了,等他回來梁家軍就給他,我也不用帶兵打仗了……”
看着梁紅婵的望弟成龍的模樣,衛淵真不想打擊她,因為衛淵想起上輩子對天竺自衛反擊戰中,三名掉隊的戰士,臨時組建一個三人小隊,運用三三制戰術隊形,端掉了天竺大軍兩處重炮陣地,還端了對面一個步兵連……
衛淵苦笑地撓撓頭,呢喃自語道:“媽的,感情從古至今三哥就這逼樣?
紙面上戰力無敵,真刀真槍打起來就慫得拉胯……”
此後的一連半月,松贊與朱思勃都沒有發動任何攻擊,隻是有大批原本的北涼百姓,一個個瘦骨嶙峋,衣不遮體,蓬頭垢面地被放回來。
衛淵叫來糜天禾,這家夥第一句話就是:“主公,這些難民裡面肯定有奸細!
”
“我知道,所以找你來商量對策。
”
糜天禾伸出三根手指:“天禾有上中下三個計策!
”
“中策,這群難民浪費糧食,也沒啥用,還有奸細安插其中,直接找個借口都殺了,罪名安插聯軍身上!
”
衛淵與梁紅婵,以及在場謀士異口同聲道:“此計不可用!
”
“還有上策,将這些人安排進大牢,供他們吃喝即可,至于生病什麼的,那就生死有命了……”
“下策就比較麻煩了,便是讓衛奇技喬裝打扮,也混入難民當中,偷偷找尋找到奸細,然後可以在他們身上做文章,比如傳遞假消息,迷惑對方……”
衛淵想了想:“選下策吧,但還有小細節我要和你談談。
”
糜天禾一愣,随即跪在地上:“主公宅心仁厚,甯願冒天大風險,也不忍蒼生受苦,天禾真是太感動了。
”
梁紅婵與衆謀士,高層紛紛對衛淵拱手:“世子大義!
”
隻有不遠處的喜順掏出小本本記錄起來:“這糜天禾是我心腹大患,比我還能讨世子歡心,這招我得記下來……”
随着衆人走後,衛淵在糜天禾腦袋上敲了一下。
“上中下三個計策,說來說去隻有最後一個能用,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何必浪費時間。
”
糜天禾尴尬地笑了笑:“讓主公去挑選,不是才能顯示出主公您的雄才偉略……”
“這套對南昭帝有用,我不需要,下次有妙計直接說就行。
”
衛淵一副看穿你小把戲的模樣,對糜天禾笑了笑:“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記得把難民中的奸細全找出來。
”
“主公,吐蕃與北涼交戰數百年,他們也在本地安插不少探子,對北涼的風土人情都很太了,全找出來恐怕有點麻煩……”
“不麻煩,還記得你做乞丐的時候怎麼吃飯嗎?
”
“主公提這事幹啥,那不是我的黑曆史,而是我來時的路……”
糜天禾破天荒的臉一紅,羞恥地回答道:“當然饑一頓飽一頓……”
說到這糜天禾瞪大眼睛:“我懂了,哪怕這些奸細演得再像,他們也沒餓好多天,所以就給那群難民吃辣味窩頭!
”
“辣味窩頭?
”
“對,就是放久了變質玉米面做的窩頭,吃起來就是辣的,我當乞丐的時候這玩意沒少吃,在給他們做不加鹽的魚炖沒收拾幹淨的大腸,那玩意腥臭腥臭的,除非餓到極限,否則一口都吃不下去,再來點……”
“别說了,再說我都要吐了,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
”
衛淵聽到最後,面部肌肉一陣抽搐,能吃下糜天禾說出來的食物,簡直就是酷刑,但對于快要餓死的難民來說,樹皮、觀音土都吃了,這些東西雖難以下咽,但肯定不會挑剔,反而是安插進來的奸細,哪怕有過這方面的訓練,表演的大快朵頤和真正餓極了的狼吞虎咽是有區别的。
随着糜天禾離開沒多久,梁紅婵便跑進來。
“爛桃兒,快去柳土關,梁俅馬上就要返回了。
”
梁俅率領三萬将士追着五十萬天竺首席王牌軍打的消息,已經傳遍全軍,所有高層都好奇地跑去柳土關迎接凱旋的梁俅。
沒過多大一會,便看到一支隊伍浩浩蕩蕩走過來。
為首者正是騎着驢的梁俅,隻見梁俅身穿金甲,手持黃金槍,身後鮮紅的披風擺動,除了胖成球以外,模樣好生威風。
“小紅婵,小衛淵,還不出城迎接本帥凱旋!
”
梁俅扯着嗓子大喊道,柳土關門開,衛淵與梁紅婵帶領高層快步走出來。
梁俅翻身下驢,一個沒站穩摔了狗啃屎,狼狽地爬起來,吐了一口嘴裡的黃土。
“這段本帥希望你們當做沒看到!
”
說着指向身後一眼望不頭,由吐蕃民兵推來的車隊。
“本帥這次的吐蕃之行,收編民兵三十五萬人,攻破三十九座城管,繳獲糧食兩千萬石,金銀珠寶,外加鍍金甲胄,折算白銀三億兩!
”
梁俅一甩鮮紅披風,指向梁紅婵;“誰說我梁家男丁廢物,隻出來你這隻金鳳凰?
女人,你可以休息了,今後梁家我做主!
”
幾名被派去保護梁俅的梁家軍高層實在看不下去了,對梁紅婵行将軍禮道:“女帥,事情是這樣的,天竺所謂的首席王牌軍,都是天竺貴族鍍金子弟,出來打仗還要帶仆人,真正戰力還不如這些烏合之衆的民兵。
”
“至于攻城,整個吐蕃士兵都被松贊帶走了,所以國内空虛,加上我們聽你們的話,隻搶糧食和金銀不殺普通百姓,但楊家軍那邊不同,見人就殺,所以吐蕃殘存的那點兵力,甚至舉國之力對抗王玄策和楊衛國,咱們打下的基本就是空城,金銀和糧食也早就被對方提前轉移了。
”
梁紅婵指着車隊:“那這些東西……”
“黃金都是那群貴族的鍍金甲胄,以及他們身上戴着的黃金飾品,我發現天竺人和我們大魏不同,他們金銀都喜歡戴在身上,出征糧食也帶了很多,好像是松贊打欠條,天竺運來赈災的……”
“我來捋一捋!
”
梁紅婵對梁家軍高層道:“就是說,梁俅除了最早打下來幾個城池,其他打下來的都是空城!
”
梁家軍高層點點頭:“對!
”
“而且裡面人撤離了,金銀糧食都轉移了?
”
“對!
對!
”
“所以他能繳獲如此多的戰利品,就是碰到一個富的流油,但卻戰力低下,名頭又很大二世祖纨绔軍隊?
”
“對!
對!
對!
”
所有人都能看到梁紅婵表情失落,随即失落轉化成憤怒,狠狠一腳踹在梁俅身上,就像個球一樣在地上轱辘好幾圈才停下……
“幹啥打我啊,我都大獲全勝了,雖然有那麼點運氣成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不知道嗎?
”
“打你?
本帥還想斬了你,就因為你違抗軍令,差點讓我們滿盤皆輸!
”
或許隻有衛淵知道梁紅婵為何有如此大的怒火,隻因為她這些天幻想着不當女帥,回京做郡主大小姐的夢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