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老祖威武,三老四少,那位是大掌櫃,出來對對脈子!
”
往前走了不到五裡,一個刀匪打扮的人出現,朝向隊伍拱手大喊道。
老石高聲道:“車裡是鷹爪孫!
”
“在下裡馬老合!
”
雙方對上暗号後,在一群人不明所以當中,這一隊刀匪,推來二十輛車,隻打開其中一輛的苫布,露出裝滿藍田玉的箱子。
老石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同時對方也打開衛淵這邊車子的苫布,見到裡面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後。
雙方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二十車交換。
許溫等人不解地看向糜天禾:“這怎麼回事?
”
糜天禾也是一臉懵逼:“别看我,這不是我的主意……”
公孫瑾用腹語道:“藍田玉,前朝藍田玉是十二禦玺之一,哪怕是如今也是皇家貢品,備受達官貴人追捧。
一車藍田玉價值二十車白銀!
”
“可對方用二十車換二十車啊!
”
“就一車是藍田玉,剩下車裡裝的都是石頭!
”
公孫瑾笑着用腹語繼續道:“雍州盛産藍田玉,但藍田玉礦都在朝廷與司馬家管控中,一些刀匪偶發現過小型藍田玉礦,他們私自偷采,雖價值連城,但想要大批量變現很難,所以讓馬祿山牽線,咱們用市場價給他們變現,同時咱們也能減輕重量,五億兩金銀,想要運回北冥太難,隻能換價值更高的東西,方便運輸。
”
“懂了!
”
車隊繼續往前,再次有刀匪出現,對暗号後,拉出三車價值連城的古董寶物,這些東西一看就是來路不明的贓物。
老石擺擺手,對方三車寶物,外加三十七車石頭,換走了四十車白銀。
就這樣一路往前,不光有刀匪來贓物換銀子,還有衛奇技帶領一夥夥的刀匪趕來,有的是馬祿山認證過的刀匪,有的是罪大惡極被俘虜來的土匪。
一共三萬多車金銀珠寶,銀子占據兩萬五千車左右,基本十至二十車銀子換成更加珍貴的藍田玉、名貴古董、字畫等等……
與此同時,路邊也有不少衛奇技帶着一夥夥的刀匪趕來彙合。
這些刀匪有馬祿山認證過的,還有一些壞事做盡,成為俘虜的刀匪。
衛淵見人數差不多了,看向熊闊海:“給俘虜喂毒了嗎?
”
“喂了,是醫聖山的毒,沒有我們的解藥,他們最多還能活半月。
”
衛淵滿意點點頭,命令蟒雀吞龍,以及新收來的将士,以及衛淵軍卸甲,與這群土匪衣着互換。
換好衣服後,安排霍破虜帶領蟒雀吞龍,以及臨近十萬的衛家軍,推着七千多車名貴珍寶躲進附近踩好盤子,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并且由于老石帶領督天衛,幫忙在後方處理車轍等蛛絲馬迹。
衛淵看着,換上軍裝,推着滿車石頭的刀匪俘虜,一個個吊兒郎當,沒松沒管,流裡流氣的模樣,不由心中一陣鄙視。
衛淵朗聲道:“你們都是一群滿手血腥的惡徒,本應斬首示衆,奈何本世子看你們還有點用處,所以先留下一條狗命。
”
“等下打起仗來你們就跑,能跑掉算你本事,跑不掉就認命吧,你們身上的毒還能堅持半月,半月足夠到京城來找我,我會利用督天司的權利,給你們一個新的身份,就算是戴罪立功了,懂了嗎?
”
“懂…懂了!
”
客棧内,趴在床上,腆着個大腚,滿臉青一塊紫一塊的汪滕忽然被推門聲驚醒。
“诶呀媽啊,我錯了,被打我……”
“老大是我們!
”
抱着腦袋的汪滕緩緩擡起頭,發現是一群雙眼滿帶崇拜目光的東廠太監。
“你…你們咋來了?
”
“老大,你太牛逼了!
”
“一人一劍,白衣飄飄,落在司馬家大開殺戒,把司馬封給閹了,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小指……”
“咳……”
汪滕得意地仰起下巴;“沒錯,就是我,他司馬家欺人太甚,打我不要緊,可打你們這群我的好弟兄,這筆賬我汪某人肯定要找回來!
”
說着汪滕拿出随身小本本:“看到沒有,這都是我記下的報仇名單,就是為了給酒劍仙看到。
”
“老大威武!
”
“跟随汪滕老大,就是牛逼,誰欺負俺們,有仇必報!
”
咣當~
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
“有仇必報是吧?
不巧,我們司馬家也是如此!
”
一群司馬家高手從進來:“大少爺有令,但凡是東廠的人,抓住後割掉四指!
”
“幹啥,不是我,我不是酒劍仙……”
汪滕第一時間否認,但司馬家高手搶過他懷中的小本本,最後一頁便是寫如何報複司馬封,南浔的,剜坑斬指……
司馬家高手冷冷一笑:“動手!
”
一群司馬家将士與高手沖上去,控制住全體東廠太監。
“啊!
”
慘叫聲響起,斷指落地,鮮血噴湧而出。
對付汪滕司馬家整整派出二十多名頂尖高手,将汪滕團團包圍,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警惕一步步上前。
結果卻發現汪滕隻是很簡單地被擒住,其中一名高手取出漆黑如墨,長長的蟒針,刺入汪滕臍下三寸丹田位置。
同時另兩名高手用鋒利的鐵鈎,穿過汪滕琵琶骨,這一下就算他真的變身酒劍仙也無用了。
“把手伸出來!
”
“不…我不!
”
“那就整隻手切斷,反正他就四根手指,正好!
”
汪滕吓得連忙伸出手:“别可一隻手,雙手雙腳一隻一根……”
躺在擔架上,蓋着毛毯,手腳纏繞厚厚紗布的司馬封,看着姗姗來遲的十萬司馬家,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這十萬人連帶自己的親堂哥斬了,可惜他現在動不了。
“一切都等結束的!
”
司馬封心中怒道,同時對身旁的一名高層道:“把鐘老他們安葬放緩,首先派斥候緊緊跟着衛淵的隊伍,他們帶着價值五億兩的金銀珠寶,絕對走不快,如果誰要是跟丢了,老子宰了他全家!
”
“遵命”
“另外命令各城池守将,立刻馬上集合,一天内如果我看不到他們的兵馬,按叛軍處置!
”
“大少爺,為什麼不讓他們沿途阻攔?
”
“讓他這群狗東西單獨去截殺蟒雀吞龍,他們百分之百就是做做樣子,生怕把自己打成光杆司令,與其如此倒不如集合到一起,再将衛淵的大軍包圍!
”
“大少爺好謀略,我這就是去通知,各城守将!
”
一名管家裝着膽子,端着托盤走出來:“大少爺,已經都…都處理好了……”
司馬封看了一眼托盤上的金絲楠木盒,打開後露出大紅絨布的小布袋。
這裡面裝着的東西,是一個男人最珍貴的物件,按照大魏的民間習俗,身體不整,死後無法入輪回,特别是沒了象征着男人的物件,所以太監都是把切掉的東西,利用油炸、風幹的方式保存下來,死後随着屍體一起入葬。
看到大紅絨布袋,司馬封眼淚就忍不住地流淌下來,自己今後不完整了……
“汪滕呢?
”
“回禀大少爺,切掉他四指,和其他東廠太監一同丢進水牢中了。
”
“所有東廠的閹狗,最重要的是汪滕,吊起來往死裡打!
”
“遵命!
”
另一邊已經抵達銅川附近的衛淵,對身旁的公孫瑾道:“破虜離開了?
”
公孫瑾點點頭,用腹語道:“白天休息,晚上趕路,還要處理車轍等蛛絲馬迹,所以移動的速度非常慢。
”
“沒關系,等我們徹底把雍州大軍引開,他們就可以全速行軍了!
”
衛淵說到這,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馬車。
“媽了個巴子的,當初打造這一駕馬車,足足花費我一萬兩銀子,陪伴我好幾年,今日之後就隻能送給司馬家了。
”
車内的糜天禾小聲道:“世子,你這車是鍍金的,要不咱們趁着休息時候,把表面金粉刮下來,鑲嵌的寶石也都摳下來……”
就在這時,老石跑過來:“義父,有一支隊正在朝向首府行軍,應該是銅川的守将。
”
衛淵無所謂地道:“不用管它,繼續全速往前走!
”
“明白!
”
銅川的一名斥候單膝跪在守将馬前:“将軍,前方發現衛淵帶領的大批部隊!
”
守将眉頭緊皺:“吩咐下去,原地休息吃飯!
”
“不是剛吃完飯嗎?
”
“再吃一頓……”
伺候退下傳令後,守将不屑地癟嘴道:“老子腦袋也不是進水了,帶着幾萬人就敢去招惹蟒雀吞龍和衛奇技,老子的将士都打沒了,剩一個光杆将軍當不當還有個屁用。
”
類似這種避而不戰,裝作看不到的事,在沿途所有城池都有發生。
随着各城池守軍,踩着司馬封給出時間到達後,司馬封當即下令全速行軍追趕衛淵。
三天後,衛淵的隊伍隻要穿過最後兩座城池,越過一條河便可出雍州地界,一陣高亢的戰鼓聲音響起。
緊接着接近十萬騎兵沖過來。
熊闊海利用獅吼功大喊道:“停止前進,準備作戰,甯可戰死也不能丢了銀子!
”
所有人抽出兵器,但騎兵沒有進行沖殺,而是敵不動我不動,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大部隊前來。
馬車内的衛淵,掏了掏耳朵:“既然他們想拖延時間,那就拖延吧!
”
“天禾,命令所有謀士,粑粑尿抓緊抖摟幹淨,等下衛奇技會保護他們沖鋒離開。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一陣灰塵刨土由遠至近,躺在擔架上的司馬封,帶領整個雍州四十多萬的守城軍追趕而來。
衛淵跳下車,無奈地搖頭道:“當年先皇這條政策就是腦袋有病,守城軍不再讓門閥世家擔任,兵權歸屬皇室,本來想要削弱門閥世家,但沒想到幾代人後,所有守城軍都成了門閥世家的狗腿子,本該門閥花銀子養兵,如今變成朝廷給門閥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