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香汗濕瑤琴轸,春逗酥融綿雨膏。
浴罷檀郎扪弄處,靈泉涼沁紫晶核。
客棧,天字一号房内,宋清照躺在衛淵腿上,雙眼迷離的輕聲道。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衛淵笑着用手在宋清照的瓊鼻上刮了一下:“文采上,如果你是公主,南栀估計就是大魏第二才女了。”
“南栀妹妹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油嘴滑舌……”
宋清照說到這,俏臉一紅:“衛郎,你硌到我頭了!”
衛淵大笑着一把摟住宋清照,就在他想二進宮時,敲門聲音響起。
“世子?江流兒求見!”
“快去處理正經事吧,讓我也歇一歇……”
宋清照連忙下床穿戴衣裙,一瘸一拐,臉色潮紅,逃一般地離開房間。
宋清照走後,喜順這才走進來,身後還跟着扛着裝滿洗澡水浴桶的羅天寶。
“世子,清照小姐可是大宗師的修為,體質遠超常人……我輩楷模,世子當真強大!”
喜順對衛淵豎起大拇指後,在滾燙的洗澡水中放入各種藥材。
衛淵伸手在床闆上一拍,整個人借力跳進浴桶中。
“劃水無痕!”
喜順如今也不是武者小白,單憑衛淵入水沒有濺起任何水花,甚至就連波瀾都沒有出現。
這一手就能看出他對入水角度、身體控制、速度等等掌控力有多強。
見喜順滿臉驚赫,衛淵輕笑道:“我師門老祖宗,歡喜老人……呸,反正就是師祖曾經說過一句話,習武是一生,無止盡,所以刻苦修煉,不如在生活中修煉,這樣才能堅持得更長久!”
喜順連連點頭,掏出小本記上:“今後我要是開宗立派,這條就是祖訓!”
“然後一千六七百年後,訓我身上了……”
衛淵心中腹诽,對喜順道:“讓江流兒進來吧。”
很快,一身粗布衣,宛如普通農戶的江流兒,帶着十幾名,捧着厚厚資料的衛家軍斥候走進來。
“主公,你交代的事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
說完,江流兒在懷中取出一張清單交給衛淵。
“主公,你讓我收集荊州所有江湖勢力、官員、土著世家的關系網,這上面是清單,請你過目。”
坐在浴桶中泡澡的衛淵,一目十行看着清單,大腦飛速運轉,過濾着上面的土著世家與各大江湖勢力關系網。
衛淵沒想到哪怕沒有了李家,荊州的各方勢力互相之間,關系網也如此盤虬交錯,其實仔細想想也在理,畢竟荊州可是九省通衢,如果各方勢力互相之間沒有任何聯系,那就隻能證明江流兒調查錯了。
“資料都放在桌子上吧,稍後我自行處理。”
衛淵對斥候說完,看向江流兒:“這段時間辛苦了!”
“為主公做事,不辛苦!”
“那就繼續辛苦辛苦,等荊州事情結束,我給你放長假,給你介紹對象……”
衛淵先畫了一張大餅,然後對江流兒下令道:“昨夜你幹爹老石帶來一個消息,汪滕想要重振九門,正在集合舊部,第一票就準備對付我們。”
江流兒拱了拱手:“我明白了,主公放心,我會在最短時間内,調查出九門所有關系網。”
“很好,我給你丐幫的聯系方式,荊州因為人禍導緻饑荒,所以丐幫會有大批弟子趕來,如果你有需要以我的名義去找丐幫買情報,銀子直接從杜三娘那支就行。”
江流兒點頭,對衛淵拱手行禮就要轉身離去。
“汪滕辦事向來墨迹,所以先不用着急,馬上吃飯了,留下和我一起吃吧。”
“好!好!”
如今衛淵在自己嫡系高層中是崇拜的對象,特别是三小将更是把衛淵奉若神明,聽到能和衛淵一起吃飯,江流兒頓時喜出望外,激動的連連點頭。
因為杜三娘毫不吝啬銀子,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當做定金撒出去後,以高出市場價兩成的價格,很快就拿到了荊州附近幾個地區,超過一半的絲綢訂單。
特别是以絲綢為最大支柱産業的江南地區,不少富商見到利益後,開始去錢莊抵押借錢,加杠杆買地種桑養蠶,擴大自己絲綢産業的規模。
正常情況江南商會十分團結,借錢從來都是在自己商會找本地錢莊銀号,但如今都想借錢,本地錢莊也拿不出來,所以轉頭看向鄰省荊州,有着龐大現金流的永豐錢莊。
因為之前的饑荒,所以花家下令,必須留敵種糧,可如今在巨大利益面前,花家這條命令也沒啥用了,富商們大肆租借百姓田地,改稻為桑……
商人們拿着訂單拼命加杠杆,一個個想到今後源源不斷的銀子,樂得嘴丫子都咧到耳根。
百姓不用種地,隻要把田地租借出去,就能拿到銀子,也是開心地在家數錢。
沒有田地的百姓,因為富商絲綢産業擴建,需要增加雇傭,也都找到了工作。
雖然會導緻了江南物價上漲,但整個江南商業一片欣欣向榮,花家可以拿到更多的稅收,也是樂的如此。
所有人都很開心,唯獨杜三娘挂着兩個黑眼圈,精神緊繃,無時無刻不再關注各方動态,畢竟如今光是定金就交出去了幾億兩銀子,但凡計劃出現半點差錯,自己的東家可就直接破産了。
杜三娘之前想不通,衛淵明明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用自己全部身家豪賭。
直到公孫瑾帶着喬裝打扮的衛家軍路過荊州,二人見面時杜三娘才知道,世子如今已擁兵自重,可大多數都是新兵蛋子,所以需要時間練兵,更需要大筆的銀子。
按照公孫瑾的推敲,花家與倭寇合作就是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就會導緻大魏戰亂,這是衛淵最不願意看到的。
外加真正背後捅刀衛英雄的花滿閣還活着,作為花卿桧唯一的嫡系血脈,自然被花家保護得很好,暗殺很難做到,所以花家不衰敗,根本就除不掉花滿閣。
糜天禾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日沒夜地研究倭寇,在聽聞公孫瑾路過時,特地跑出來質詢他幾個戰陣,又連忙跑回去繼續研究。
在他臨回房間時,對分析當前局勢的公孫瑾說了句:“你少說一個,世子對倭寇可以說是仇深似海!”
杜三娘與公孫瑾對視一眼,綜合以上怪不得衛淵會傾盡家産豪賭,畢竟想要大魏局勢穩定,就必須解決倭寇這個最大的不穩定因數,想要解決倭寇,就必須讓花家衰敗,想要在江南地界對付花家,就必須要解決以花家為中心的士族富商……
杜三娘揉着太陽穴:“瑾郎,我感覺這就像九連環一環套一環!”
公孫瑾長歎一聲,用腹語道:“主公現在掌控大局,畢竟每一環出現差錯,都會導緻計劃前功盡棄,而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扶着的這一環做好,可惜我們當人沒有人精通買賣道,所以隻能苦了娘子你。”
挂着兩個黑眼圈的杜三娘對公孫瑾鄭重地點點頭:“瑾郎放心,我保證自己這一環不出任何差錯,畢竟世子對我們恩重如山……最重要的是,他好,我們才能好,畢竟這也是從龍之功……”
公孫瑾捂住杜三娘的嘴:“别亂說,咱們是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百姓!”
“懂,懂……”
杜三娘連連點頭:“瑾郎,雖然人家很想你,但為了任務,就不留你了,飯後你就走吧。”
公孫瑾剛戀戀不舍地點點頭,喜順快步跑過來,将一盒魚膠放在公孫瑾手中。
“我家世子有令,别整三過家門而不入那一套,今晚給你們倆放一宿的假,勞逸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