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尚書府,馮家。
因為馮家要被抄家的事從皇宮裡傳出來,加上昨晚開始,就有無數禦林軍将尚書府包圍。
所以一大清早,不少百姓都來湊熱鬧。
“快看,衛淵來了!”
“世子抄家?南昭帝是真的狠啊,據說世子手下養了一個曾經的大偷,但凡世子抄家,你就是把寶貝埋起,他都能給你摳出來。”
“是啊,但凡被世子抄家過的宅子,地皮都挨三寸……”
百姓議論紛紛之中,衛淵帶着督天衛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老馮頭,滾出來,接旨!”
“诶呀卧槽!不出來是吧!”
衛淵擺擺手,追風上去一腳将來馮家門前的朱紅大門踹開。
入目所見,滿地的屍體,全部都是女性。
馮茈璋手持滴血的長劍,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
“老爺,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不到二十歲,姿色上等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向馮茈璋哀求。
馮茈璋伸手摸了摸女子臉頰:“小三十八,不是老爺心狠,而是你不死,那你的下場就是去教坊司為娼,所以你還是跟着老爺一起上路吧。”
馮茈璋話落,一劍抹了女子脖子。
一群督天衛一年都得抄個幾次家,太清楚大魏法律,罪大惡極者,滿門抄斬,女眷送去教坊司為娼妓,終身不得贖身。
而馮茈璋這句小三十八,明顯就是女子的代号,他的第三十八房姨太太……
“老逼登,挺大個逼歲數,都起來不來了,娶那麼多有啥用!”
老石憤憤不平地怒罵一句,但語氣中多少有些嫉妒……
衛淵一步步上前,馮茈璋握着長劍看向衛淵。
“你是知道的,破鐵片子傷不到我!”
馮茈璋一愣,苦笑道:“輸了,老夫輸得一敗塗地。”
衛淵微微一笑:“其實當你們一起設計弄死我父親的時候,今日的處境就已是定局。”
馮茈璋擡起頭,看向衛淵:“你都知道了?”
衛淵點頭道:“沒錯!”
“南浔說得對,你衛淵真是太可怕了,給個機會,讓老夫死在自己手中……”
話落,馮茈璋舉起手中染滿自己家人鮮血的劍,揮向自己的脖頸。
衛淵眼疾手快,一指點穿了馮茈璋的手腕。
鮮血噴湧而出,長劍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想痛快地死?那怎麼可能呢!”
衛淵冷冷一笑:“凡是參與過殺害我父兄之人,就算死我都不能讓他好過。”
“帶走!”
衛淵話落,幾名督天衛上前将馮茈璋五花大綁,衛淵對追風道:“刑具帶了嗎?”
“回禀世子,都帶全了。”
“給你一個時辰,把能用到上的全部往他身上招呼!”
“遵命!”
追風把馮茈璋帶走後,衛淵一腳踹在老石的屁股上。
“愣着幹啥呢?你的老本行上啊,看雞毛的熱鬧!”
“哦…哦……”
老石連忙沖進尚書府内,開始找尋起來。
看着笨手笨腳的算賬的督天衛,衛淵無奈一拍腦袋:“我的張龍趙虎啊,江湖上的善後還沒完,沒有你們賬本作假都不那麼流暢了……”
沒過多久,老石頭拿着賬本走出來:“世子,就搜到五十多萬兩銀子,估計他們在叛亂前,就把财物都轉移走了。”
“那不用做假賬了,直接把這個多出來的給在場兄弟,禦林軍都分分,五十萬兩入國庫,命令追風把所有人都帶去菜首,包括屍體也帶去,當衆砍頭!”
“明白!”
在衛淵砍頭時候,鞏潇快馬加鞭趕往皇城找南昭帝複命,按照衛淵的吩咐,沒有隐瞞直接全部交代。
南昭帝眉心緊皺地點點頭:“就五十萬兩?看來馮家的東西都被搬到司馬家了,如此看來雍州馮家總部應該也是如此……”
南昭帝說到這,眉頭舒展,微微一笑,對媚娘道:“你猜誰最恨司馬家?”
“汪滕?”
南昭帝點點頭:“沒錯,南浔滅了他滿門,兒子做成肉丸子給他吃,又斷了他兩根手指,兩根腳趾!”
“所以陛下您的意思是……”
“讓汪滕和衛淵一起去雍州抄馮家,别人怕司馬家,但這兩個不怕天地的纨绔可不怕,泛起渾蛋勁,肯定能把雍州攪個天翻地覆……”
京城砍頭專用場地,菜首,因為大部分馮家子嗣都被馮茈璋給殺了,所以砍得都屍體腦袋。
在百姓拍手稱快中,鞏潇返回在耳邊小聲說了句。
“南昭帝又把汪滕派來了?”
衛淵想了想;“也好,本來我還想着帶梁俅去背鍋,現在看來有汪滕就夠了,畢竟親小舅子,總坑他也不好。”
衛淵說完,對身旁的公孫瑾小聲道:“計劃有變,讓沿途土匪窩裡的兄弟,喬裝打扮先行去雍州銅川。”
公孫瑾點點頭,在衛天、衛雲的保護下先行離去。
衛淵一切裝作不知道,帶着自己麾下全部高層,以及一多半督天衛,全體衛奇技,以及鞏潇帶領的五千禦林軍浩浩蕩蕩出了京。
剛走出京郊,便聽到後方傳來陣陣馬蹄聲。
“衛淵,你等會老子!”
隻見五千東廠暗衛快馬加鞭趕來,其中還有兩名輕功高強的東廠太監,擡着趴在擔架上汪滕……
“你來幹啥?我不需要你送行!”
“送你妹的行,老子是和你一起去雍州抄家的。”
汪滕罵罵咧咧地說完,看了看自己雙手的斷指,滿臉猙獰地怒道:“馮家這大肥羊抄家肯定錢不少,我兩五五分,其中我的那份再分出去一半給你!”
“你想幹啥?”
“弄司馬家!南浔讓我吃自己兒子,還他媽斷我兩根手指,兩根腳趾,又滅了我汪家滿門,這筆賬我必須要算在司馬家身上!”
汪滕看向衛淵:“你啥事都不用管,關鍵時刻配合一下就行,我必須讓司馬家雞犬不甯,否則怎會解我汪某人的心頭之恨!”
“上趕着給銀子我當然要,答應你了。”
與此同時,随着衛淵一起出發的還有南乾,城門前,李秉文鄭重地道:“乾兒,外公相信你的能力,這次必須要建功,回來嘟嘴花老狗,這太子位置非你莫屬!”
話落又将一塊虎符隐晦地交在南乾手中:“外公說過會全力支持你,我李家八萬私兵你都帶着,我已經調封地二十萬兵馬去北冥助你一臂之力!”
“謝外公!”
南乾重重點頭身披金甲,身後背負裝有睚眦爪的武器匣,胯下汗血寶馬,帶領八萬李家兵馬前往北冥。
與此同時,早幾日離去的王玄策帶隊已經進入北冥關。
多年跟随衛伯約,王玄策與霍破虜在衛家軍的聲望還是非常高的。
無數衛家軍歡呼雀躍,喜迎王玄策與霍破虜兩位大将軍。
混在隊伍中的海東青,看着城關内的地道,地堡……不由回想第一次與衛淵交手,自己慘敗的一幕。
雖然他早早就從天狼探子那撿到過圖紙,可如今見到了實物,讓他感慨頗多,原來就是這東西破了自己回回炮……
就在這時,一名衛家軍大将跑過來。
“玄策哥!最近很多人謠傳天狼帝國大舉進攻,百姓們人心惶惶,我正在辟謠……”
王玄策搖搖頭:“不用辟謠,天狼帝國就是進攻了,而且打的是東京遼陽府!”
“啊?什麼時候打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少帥的命令,讓你咋弄就咋弄,我先帶兵去東京遼陽府!”
“遵命!”
玄策率兵去東京遼陽府中途,特别在吃飯時,不動聲色地來到海東青身邊,小聲道:“這裡距離天狼帝國最近,你可以走了。”
海東青點點頭:“按照路程,兩日後南乾帶着李家的人就會趕來,三日後,東京遼陽府外二百裡,會有天狼士兵出沒。”
“知道了!”
海東青吃着行軍丸煮的陳醋粥,又看了看王玄策手裡的漁亭糕。
“我倆不一樣,你這個給我一塊呗,等我回到天狼帝國,以個人名義送你我一匹歐羅巴的戰馬……”
“笑話,你把我王玄策當什麼人了!”
王玄策冷哼一聲,丢下一塊漁亭糕:“我要黑色,棗紅色的也行,騎着帥氣!”
雍州銅川。
随着衛淵趕到後,一名渾身散發着藥香的小男孩跑過來。
“退後!”
一名督天衛拔出刀,他們曾經行走江湖,知道永遠不能對任何人掉以輕心,哪怕是老人小孩産婦都不可以。
“不用緊張,他是醫聖山的。”
衛淵對小男孩招招手:“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交給我?”
小男孩點點頭,交給衛淵一封信,衛淵随手丢過去碎銀子:“拿去買唐人吃吧。”
打開信封,看着其中的内容,的确是醫聖山傳來,大緻意思是馮家高層連夜撤離進司馬家,同時所有金銀珠寶也都被帶走了。
這些早在衛淵的預料之中,繼續往前,當正式進入銅川城後,便看到提前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司馬封。
“衛淵賢侄,汪滕賢侄!”
司馬封一身州牧的官服,笑着走過來。
“賢侄你媽,司馬家的狗蛋!”
汪滕直接破口大罵,對身後的東廠暗衛太監,指着司馬封大喊道:“給我剁了他,剁碎!”
衛淵上去一個腦瓢,小聲道:“你瘋了?司馬封是司馬家長子,他身後十多萬司馬家兵馬沒看到?”
汪滕高傲擡起頭顱:“十萬人又如何?我酒劍仙可怕?”
“衛淵你是太沒見識,可知我們汪大人曾經就在這裡,一人一劍一招醉斬天門,大破二十萬兵馬!”
“沒錯,督天司的無知小兒,有怎會了解到我們老大酒劍仙鋒芒?”
衛淵等高層,無不滿頭黑線,面部肌肉抽搐,心中暗罵:“切蛋的時候傷到了腦子,東廠的一群臭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