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莉娅!
你個逆女,逆女啊!
”
孔雀王城皇宮内,希爾·阿育憤怒地大喊。
此時的他,已全副武裝,做好随時從後方跑路的準備,原因很簡單,大西庇阿帶領三十萬拜占庭大軍已兵臨城下。
如今皇家方陣中,天竺的士兵都分散各個城池被反叛軍牽制,根本無法抽身。
孔雀王城内,除了漢尼拔帶領的十萬衛家軍,就隻有滿打滿算五萬六的皇家侍衛,以及十萬沒啥戰鬥力,剛抓來的貧民壯丁。
“這咋打?
根本就打不過啊!
”
希爾·阿育表情沮喪,在王玄策來之前,大西庇阿一個人帶領拜占庭大軍,打赢了天竺所有将軍,強兵悍将,還有近乎于神的統帥,打不過,根本就打不過……
“陛下!
陛下!
大事不好了!
”
一名侍衛跑進來,對希爾·阿育單膝下跪道:“漢尼拔沒有守城,而是下令打開城門帶兵出去迎戰大西庇阿!
”
“啥?
這漢尼拔瘋了,絕對瘋了!
”
希爾·阿育沒有任何猶豫地下令:“讓朕的五萬親衛回來,護送朕帶着珍寶從後門走,快……”
“這就走?
漢尼拔本來兵力就不如對方,在抽走五萬,他打不過……”
“不抽走也絕對打不過,快撤!
”
孔雀王城門前,兩股大軍距離不到一裡停下。
漢尼拔與霍破虜在隊伍前,看着對方統帥大西庇阿。
“兄弟,這貨就是你的仇人嗎?
今日我霍破虜做你馬前卒,需要我幫忙就開口,幹他丫的!
”
“謝謝破虜兄弟,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
”
漢尼拔對霍破虜笑着說完,對大西庇阿大喊道:“當年的賬也該算算了!
”
“海東青說得對,想要戰勝恐懼,就要學會面對恐懼!
”
“殺了他,隻要殺了漢尼拔,我就是歐羅巴真正的軍神!
”
大西庇阿心中暗道一聲,看着多年來他的夢魇漢尼拔,大喊道:“你的副将已被我嚴刑拷打,逼問出了馬其頓方陣所有,你引以為傲的陣法我也會,如今你手下不過十萬人,還有十萬雜牌兵,連烏合之衆都算不上的炮灰!
”
“我的兵力是你的三倍,三倍!
漢尼拔,你拿什麼赢我?
”
“拿什麼赢你?
”
漢尼拔不屑地道:“大西庇阿你從未赢過我,最後一次也是因為國王的背叛,否則你依然無法戰勝我漢尼拔!
”
“放你媽的屁!
”
造謠、謾罵不可怕,可怕是真話帶刺,實話如刀,插進大西庇阿肋條子,讓其睚眦欲裂,怒不可遏。
“列陣,馬上列陣!
”
大西庇阿大喊一聲,雙手連連揮舞令旗,三十萬拜占庭士兵瞬間列隊成馬其頓方陣。
漢尼拔大喊道:“沖鋒!
”
衛家軍沒動,十萬天竺烏合之衆抱着酒壇子沖鋒。
大西庇阿再次揮動令旗,馬其頓方陣鎖緊,變成豪豬模樣的防禦陣型。
可大西庇阿沒想到的是,這群天竺烏合之衆在臨近時候将懷裡的酒壇子丢了出去。
“能夠持續燃燒猛火油罷了,這些日我見過太多!
”
大西庇阿不屑的冷哼一聲,随着他揮動令旗,馬其頓方陣的上方出現不少長柄的寬大的鋼鐵盾牌,用來阻隔猛火油做的燃燒瓶。
可這一次,酒壇子落在寬大盾牌上卻沒有燃燒,而是發生了爆炸。
轟~
轟~
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加上馬其頓方陣如今收縮防禦隊形,頓時造成大片士兵的死傷。
更可怕的是,比爆炸死傷更大的是,爆炸後産生的一種雨水,落在盾牌,甲胄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音。
不少拜占庭的士兵,沒有被甲胄包括的皮膚,甚至是面部,眼睛都被燒傷。
“怎麼會這樣?
”
大西庇阿看着手背上腐蝕掉一大塊皮肉的雨水,不可置信地看向漢尼拔:“這…這又是什麼東西?
”
霍破虜捅了捅漢尼拔的腰眼:“卧槽,這不是世子在河湟寶藏用的那招嗎?
好像是冥河黃泉倒酒精就會産生爆炸!
”
“你們神州有一句古話,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師,師出無名,名聲狼藉,急頭白臉……”
霍破虜連忙打斷漢尼拔的話:“哥,咱要是沒文化,就别臭詞濫用行嗎?
”
“衛淵是我的良師益友,我的确是和他學的這招,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老死不相往來,來日方長……”
十多萬天竺烏合之衆炮灰還在沖鋒,把手裡能爆炸的酒壇子丢出去。
大西庇阿見識不好,連忙揮舞令旗,讓士兵們疏散,減少酒壇子爆炸産生的傷害。
“等的就是你這個命令!
”
漢尼拔大笑一聲,揮舞令旗,十萬衛家軍,豪彘隊,瞬間列陣形成不一樣的馬其頓方陣。
“大西庇阿,你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我的陣法在與衛伯約數百次的實戰下,我找到了他的緻命缺點,可已被公孫瑾補全,早就發生了質變,變成新的方陣,命名為豪彘戰陣!
”
“殺!
”
随着霍破虜大喊,一馬當先帶領豪彘戰陣沖鋒。
大西庇阿眼看着自己麾下将士死傷越來越多,無奈隻能咬着牙下令撤退。
逃出後門的希爾·阿育,忽然聽到身後馬蹄聲,隻見幾名侍衛跑過來。
“陛下,陛下,敵軍撤退了!
”
希爾·阿育一愣神:“撤退了?
為啥啊?
因為喝了恒河水,打一半大西庇阿對子不舒服,拉稀痢疾了?
”
侍衛連忙搖頭:“不,是大西庇阿被漢尼拔擊敗了,所以暫時撤退!
”
“這漢尼拔真像王玄策說的那般牛逼?
”
希爾·阿育大喜過望:“那朕還走什麼,回宮備演,款待凱旋的将領!
”
奧蘭加巴德城内,老猶太腦袋上包裹着白布,對衛淵道:“大人,你…你不能打我了,金币已經都送去了,你看這些神器我現在帶走可以嗎?
”
“帶走?
帶走恐怕不行,但能給你燒走。
”
“捎走?
衛淵大人想要派人護送?
”
“不,是燒!
”
衛淵笑着拔劍收劍,一氣呵成。
老猶太隻感覺脖頸一冷,伸手摸了摸但卻無血,就在他一雙老眼不解看着衛淵時,脖頸出現一條細微的紅線,紅線漸加粗,最後人頭從身軀上掉落下來,切口處沒有鮮血噴出,光滑如鏡。
“好快的劍啊!
”
老猶太第一次以這種角度,平視自己的腳踝,他一輩子做生意背信棄義,不講誠信,背後捅刀,沒想到老了被衛淵這東方小娃娃用他年輕時的方法坑了一手。
衛淵看都不看老猶太的屍體,走出房間後鮮血如同湧泉般從無頭身軀中噴出。
取出字條交給門口的江流兒:“把之前的鷹隼放飛吧,并且轉告王玄策,可以行動了。
”
王玄策房間中,門開,希爾·莉娅開心地跑進來,一把抱住王玄策。
“玄策哥,那漢尼拔是真的厲害,竟然以多勝少打退了大西庇阿五次,最後一次更是主動出擊,現在把大西庇阿追着滿天竺亂跑,真是太強了。
”
王玄策反手摟住希爾·莉娅,匕首從衣袖中滑落入手中,緩緩拔出來,兩行清淚落下:“對不起,我此生第一次愛過的女人!
”
刀尖對準希爾·莉娅的背心,王玄策渾身顫抖,可最後還是沒有下去手。
咣當~
匕首落地,希爾·莉娅好奇地低頭看了一眼:“匕首?
”
在希爾·莉娅想來,王玄策作為統帥,如今更是戰亂,身上常備匕首正常,也沒多想蹲下身撿起匕首交到王玄策的手中。
“希爾·莉娅我拉稀了,去一趟茅房!
”
王玄策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留下嘟嘴的希爾·莉娅:“一天到晚總拉稀,看來你不光腎虛,腸胃也不好……”
王玄策大步流星地來到城樓,看着背對着指揮的衛淵,緩緩抽腰間拔出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