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
破個屁!
撤,現在就撤退!
”
“反正他們沖鋒速度慢,這是戰陣的緻命缺陷。
”
“對,不用管這隻豪豬,繼續往前沖……”
聯軍連忙扭頭朝向峽谷的另一邊撤退。
可緊接着頭頂再次響起陣陣驚雷爆炸的聲音,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碎石從天而降,砸地聯軍大部隊人仰馬翻。
終于一個個丢盔棄甲,慌忙逃出峽谷後,迎接而來的是一名頭戴鬼臉面具,身披甲胄手持九環刀的将軍。
随着鬼臉将軍大手一揮,漫天劍雨傾盆落下。
剛剛死裡逃生的聯軍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射成了篩子。
緊接着鬼面将軍翻身上馬,身先士卒,帶領十多萬衛家軍沖鋒。
震耳欲聾的厮殺聲在聯軍身後的峽谷中回蕩,吓得聯軍第一時間就像往回跑。
在監軍雷霆手段下,聯軍士兵這才回過神,看着令旗官發号施令,重新部署陣型,可這時鬼面将軍竟已帶人撤退……
“這鬼面将軍就是甯鎮北?
好強的決斷力以及統率能力,這種人怎會是寂寂無名之輩?
”
松贊長歎一聲,怕前方還有埋伏,所以沒有讓聯軍去追,回過頭發現漢尼拔帶領的衛家軍早也已經撤退。
松贊大軍命令清點傷亡,原地休整。
漢尼拔帶領将士,丢棄沉重的長矛,急速行軍朝小道返回河湟關。
“兄弟牛逼!
”
戴着鬼臉面具的韓束,早已在城關門口等候,上去給了漢尼拔一個大大的熊抱,随即将慶功酒遞了上去。
“保守估計,我們這次行動,殺敵二十五至三十萬左右。
”
漢尼拔點點頭:“我殺了最多三萬。
”
“我因為屬于打敵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殺敵五萬左右,他們大多數被砸死在碎石。
”
韓束與漢尼拔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神中的恐懼。
小小一個酒壇子爆炸,竟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他們終于明白,當初衛淵費盡心思拿下欽天監,說出句祖世充一人甚比百萬大軍的話。
起初他們還以為衛淵隻是誇大的比喻,可如今才知道,這不是誇大甚至都不是寫實,而是謙虛。
星日關,将軍府内,所有謀士,高層開會期間,一名衛家軍斥候滿臉喜悅地跑進來。
“禀報少帥,女帥,河湟關将士沒有守城,而是選擇在峽谷奇襲。
”
“奇襲?
人數比人家少三倍多,不拼死守城,還敢奇襲?
”
聽到斥候的話,所有高層與謀士軍是滿臉震驚,但随即便是憤怒。
“這甯鎮北與洋老外太不靠譜,他們可知河湟關有多大的意義,那可是數千萬百姓……”
沒等高層說完,衛淵便對斥候笑道:“說出戰績吧。
”
“回禀少帥,我方死傷一萬兵馬!
”
聽到斥候的話,兩軍高層這才松了口氣,還好死傷不多,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内,然而斥候接下來的話,讓全場一多半的高層從椅子上摔下來。
“少帥,我方死傷一萬,殲滅敵軍二十七萬左右!
”
撲通~
前後絕大的反差,讓将領與謀士們紛紛從椅子上摔倒,随即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表情激動地沖過去:“你…你…你确定是二十七萬?
不…不是兩萬七?
”
“我确定,的确是殲滅二十七萬敵軍。
”
“咋做到的?
誰能告訴那個甯鎮北和漢尼拔是咋做到的?
”
所有人都激動得語無倫次,這時候梁紅婵才笑道:“漢尼拔乃西方世界的軍神,你們可以理解是歐羅巴的衛公,一手馬其頓方陣……現在應該叫豪彘戰陣,就連本帥都無法短時間内破解。
”
“那…那甯鎮北呢?
”
梁紅婵繼續道:“成名已久的上将軍,隻不過礙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隻能用假名字。
”
“卧槽,果然世子麾下無弱兵啊。
”
所有人面面相觑,随即興奮的道:“那現在松贊别說對付我們,就算是對河湟關都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
“赢了,咱們赢了!
”
“哈哈!
”
“别高興太早,這事沒那麼簡單!
”
衛淵那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看向衆人:“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幾大帝國陰謀的剛開始,松贊不過是馬前卒,真正的快要出現了。
”
“真正敵人愛他媽誰誰,咱們有少帥,怕啥啊!
”
“對啊,隻要少帥在,天王老子咱們都不怕!
”
“哈哈!
”
面對衛家軍與梁家軍高層的大笑,梁紅婵一雙美目看向衛淵,不知不覺中,他在将領們心中的地位甚比衛伯約,甚至還有過之,至于梁家軍對衛淵的崇拜,這讓梁紅婵沒有任何不好的情緒。
另一邊吐蕃國境内,看着上千頭天竺戰象兵沖鋒,楊衛國吓得一把抓住王玄策:“大不了,那可是戰象兵,我楊家軍當初在這戰象身上吃了大虧……”
“戰象?
”
王玄策剛想說撤退,忽然想起北冥關與海東青大戰時,衛淵曾經用某一種辦法,收拾過将軍坐騎大象。
“世子說過,大象環境适應性差,喜歡濕熱的氣候,而在其他地區生存會面臨水土不服的問題,同時大象很難馴服,并且嗅覺是狗的四十倍……”
王玄策嘟囔一句後,連忙對衛家軍道:“稻草侵濕放火制造出濃煙,并且燒繳獲天竺的辣椒……”
楊衛國拉着王玄策大喊道:“都什麼時候了,咱們打不過,真的打不過,你放火也沒用,快跑吧……”
沒等楊衛國說完,一股刺鼻的濃煙,夾雜辣椒嗆眼睛的味道。
随後沖鋒的大象停下,忽然暴怒地往回亂跑,無論戰象兵如何控制都沒用,後方跟着戰象兵沖鋒的天竺精銳,被撞得人仰馬翻,更有不少人被踩踏成了肉泥。
城牆上的楊衛國愣了愣:“玄策大哥,你這招牛逼啊,你在北冥關好像沒和戰象兵打過交道,怎麼知道它們弱點的?
”
“因為我有一個博學多才的主子!
”
王玄策笑着說完:“還愣着幹啥,趁他病要他命,把這群阿三打回他們天竺老家!
”
“沖鋒!
”
首戰告捷,吐蕃的探子第一時間放出消息給北涼帶兵的松贊。
河湟關外二十裡,聯軍安營紮寨的帥營内。
當松贊拿到吐蕃探子傳來的天竺首戰失利的情報後,不由表情難看地坐在椅子上整整一夜,老喇嘛雖困得快要支撐不住,但也隻能在旁邊陪着。
一夜之後,保持面沉似水表情,一動不動的松贊忽然站起身,看向老喇嘛:“把我私人寶庫剩下的珍寶都拿出來送給聯軍中的各國高層!
”
“啊?
陛下您想?
”
“告訴他們,衛淵派出二十萬大軍去吐蕃了,他想用吐蕃作為軟肋威脅本王,本王絕不就範!
”
“讓這裡的聯軍攻下河湟關,不需要真打,佯攻拖延時間即可,我帶領吐蕃士兵攻打龍門阙,另外把北涼所有聯軍占領城關的守軍全部收回,難民都是一些拖後腿,沒用的廢物,把他們交給衛淵讓他犧牲錢糧去養着吧,士兵全都聚集一起攻打星日關。
”
老喇嘛滿頭霧水:“可陛下,衛淵啥時候派二十萬大軍去吐蕃了?
”
“僞造情報很難嗎?
”
“不…不難……”
“去吧。
”
河湟關内,摘下面具的韓束,一大清早就沖進漢尼拔的房間。
“兄弟,出事了,聯軍中松贊帶着十多萬吐蕃軍離開!
”
漢尼拔整理一下思路:“那聯軍隻剩下十幾萬人了啊,我們一個沖鋒他們就沒了,這幾天與松贊交手,他的能力很強,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
”
韓束皺着眉頭:“沒錯,正因為看不出敵軍的路數,所以我剛剛已經把這邊情報傳書給世子了。
”
漢尼拔表情凝重地點頭:“不可大意,還是讓我兄弟定奪吧,公孫瑾和糜天禾、張太嶽都在他那邊,加上衛淵兄弟的謀略,相信他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計劃。
”
“隻能如此。
”
與此同時,星日關内,所有高層謀士齊聚。
“少帥,河湟關甯鎮北傳信,松贊已帶領吐蕃大軍離開,隻有十幾萬的聯軍烏合之衆,在城關外駐守,也不攻也不撤……”
“少帥,松贊放棄北涼所有被他們拿下的城關,集結兵力,朝向我方行軍!
”
“主公,所有難民也都給咱們送來了。
”
糜天禾苦着臉道:“最可怕的是經過我檢查,沒有一個是聯軍安插進來的探子,所以我現在也是一臉懵,猜不出”
所有高層,謀士全都不解松贊的決策,一個個不解地看向公孫瑾。
公孫瑾也是搖頭,表示自己分析不出松贊的策略。
梁紅婵疑惑地看向衛淵:“爛桃兒,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覺得松贊有什麼詭計?
”
衛淵微笑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松贊不是一個廢物,反而是個帶領小國想要翻身的枭雄,所以他不可能犯這種低級戰略錯誤,既然戰略上我們這些人都分析不出來,那就說明他此舉和戰略沒關系,應該是政治!
”
所有人目光連忙看向張太嶽,張太嶽輕撫大拇指長短,發白的胡須。
“按老夫推測,聖佛宮是天竺安插在吐蕃的釘子,但卻被松贊給拔了,所以天竺方對松贊很不滿,這次梁俅世子在吐蕃一番行為,導緻了民間百姓對松贊的怨念很重,如果我是天竺帝國的皇室,我肯定會安排人把松贊趕下王位,讓自己養的狗登基,聖佛宮重建,重新控制住吐蕃。
”
糜天禾連忙道:“所以松贊感覺自己赢不了,或者說赢面太小,所以他選擇保自己的王位!
”
“孺子可教也!
”
張太嶽滿意的點點頭,糜天禾的天賦,文采都是他最滿意的門生,就是這毒計……
張太嶽對衛淵繼續道:“世子,小國處世之道,就是又便宜就上,你打我馬上就服,特别是在兩個大型帝國夾縫生存的小國,他們不被滅隻是因為兩大國需要一個緩沖地帶,所以這些小國不能餓死,每當受災兩個大國都會救援,當然也不能太富和太強,否則兩個大國就會進行打壓。
”
“所以這些夾縫生存的小國是沒有立場,是牆頭草,左右逢源是他們國君的必修課!
”
衛淵微微一笑,對張太嶽道:“所以老師的意思,按照政治推敲,松贊是準備投靠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