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滿樓的催促下,次日天還沒亮,衆人便起程返回京師。
老太監與南柯早已在城門口等候,見到衛淵等人直接被帶進皇城,所有高層分開盤問。
老太監把供詞放在南昭帝身前。
“陛下,他們所有人口供都是大差不離。
”
一旁南栀柔聲道:“父皇,花家與衛淵勢如水火,呂存孝更是看不慣衛淵,他們互相直接有過節,所以必然不會勾結,這供詞絕對是真的。
”
“有道理!
”
南昭帝點點頭:“南栀,按照你說的真可行?
世見會有如此智障?
”
“父皇相信女兒!
”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南栀你的計謀來辦!
”
南昭帝說完,站起身,對老太監道:“半個時辰内,命在京的所有四品以上官員進殿!
”
“遵旨!
”
金銮殿上,梁俅一把摟住衛淵肩膀,指着五花大綁,渾身顫抖,快要吓尿了汪滕。
“淵哥,這次小王八肯定必死無疑了,等下借用你的權利,讓我去大牢揍他一頓,一屁股給他坐個半死,解解氣。
”
“再說吧。
”
衛淵看了一眼汪滕,他相信南栀的能力,絕對可以說服南昭帝。
“陛下駕到!
”
老太監那尖銳的聲音響起,南昭帝黑着臉走進殿,狠狠一拍桌子。
“汪家好膽,連修建運河的水利銀都敢劫!
”
“來人啊,把汪滕拖出去斬了,朕要滅了汪家九族!
不……誅十族,朕要讓這禍國殃民的汪家徹底消失……”
右相先出來,拱手道:“陛下,汪家乃我大魏兩朝元老,為國盡心盡力,不能因為汪守鶴那賊子一人,屠殺無辜,還請陛下三思!
”
左相花卿桧也站出來:“陛下,老臣的二子雖被那汪守鶴所殺,老臣對汪家也恨之入骨,可公私不可混淆,汪家其他人的确無辜。
”
“就比如酒劍仙汪滕,他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不惜大義滅親與汪守鶴父子決裂……”
花卿桧說完,其他官員也都紛紛站出來替汪家求情。
南昭帝點點頭:“既諸愛卿所言,那朕就放了他汪家一馬,來人,給汪滕松綁。
”
五花大綁的汪滕被放開,連忙跪在地上磕頭。
“陛下,都是我那死鬼老爹做的,和我可沒關系啊,滅汪家随便,不殺我就行……”
“汪滕别怕,朕要重重地賞你!
”
“啊?
賞我?
賞我淩遲處死,還是五馬分屍?
”
“朕做主,今後汪家以你汪滕為首,繼承錦衣侯爵位,賜,一品武職,正道之光上将軍!
”
“一品武職?
正道之光上将軍?
”
幸福來得太突然,汪滕激動得差點暈過去。
“汪滕還不謝主隆恩,怎麼?
你對朕的獎賞不滿意?
”
“滿意!
滿意!
”
汪滕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正道之光還上将軍,聽聽這名字,牛逼到起飛啊……
所有人就像看傻逼一樣看汪滕,狗屁的一品武職,就是光有一個名字,别說兵權,就連俸祿都沒有……
果然,汪滕是廢物,酒劍仙是無敵的……
南昭帝繼續道:“汪滕汪愛卿,你可是朕的心腹愛将,可願為朕排憂解難?
”
“願意!
陛下有事您說話,小汪我保證辦得漂漂亮亮。
”
“很好,一億兩皇綱乃修建運河的費用,如今被你父親劫走,按理來說父債子償,這筆錢由你汪家來出,你可有怨言嗎?
”
“沒有是沒有,但汪家好像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沒等汪滕說完,南昭帝繼續道:“仁義無雙的正道之光上将軍啊,朕對你甚是喜愛,這樣,朕要再給你封官,正一品大員,尚食局尚書,文武雙一品,我大魏第一青年才俊!
”
“文武一品?
”
汪滕激動得差點嘎一聲抽了過去:“陛下,一億兩銀子我代表汪家答應了,吾乃正道之光,必然光明磊落的酒劍仙汪滕。
”
“我那傻逼爹做的缺德事,我以及整個汪家,都有責任和義務為他擦屁股,所以必須負責!
”
南昭帝放聲大笑:“好!
好!
汪滕愛卿真是國之棟梁,主力剿匪玄天道的任務就交給愛卿了!
”
汪滕點點頭:“舍我其誰!
”
就在這時,一名讀書讀傻了的言官站出來。
“陛下,我大魏尚食局沒有尚書啊,而且這也是個四品部門……”
南昭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朕說有尚書就有尚書,朕說他有一品就有一品,愛卿可要質疑?
”
“沒了……”
所有人無奈苦笑,尚食局,其實就是食品衛生安全,雖然沒啥權利,但卻能從全國酒樓裡面吃拿卡要,算是個肥差。
想來南昭帝也知道汪家沒啥錢了,這一億兩肯定要借大部分。
反正誰在這個位置都得貪,還不如讓汪家貪,湊夠一億兩白銀上繳國庫。
“諸位愛卿,對朕的決定,可還有異議?
”
“臣等沒有!
”
“那好,一月内朕的正道的光,上将軍汪滕,你可要拿出一億兩白銀哦,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
“相信憑借你的聰明才智以及超強的辦事能力,肯定可以做到,對嗎?
”
汪滕拍着胸脯:“本上将軍沒問題!
”
“既然如此,退朝吧!
”
南昭帝捂着嘴快步離開,到了後堂不禁放聲大笑。
文武百官聽到笑聲,也都紛紛搖頭,可以肯定一點,有汪滕這傻逼掌舵,今後汪家廢了,徹底廢了……
汪滕朝向南昭帝離去的方向拱了拱手:“看陛下多麼開心,肯定是因為收了我酒劍仙汪滕這等頂尖人才,所以才會這般喜悅!
”
“求賢若渴的陛下,一代明君啊!
”
說完,汪滕回頭看向衛淵:“衛淵,還不滾過來拜見本大人!
”
“傻逼!
”
衛淵鳥都不鳥他,扭頭就走。
“诶呀,敢罵本一品大員,一品上将軍?
看以後老子咋給你穿小鞋的!
”
汪滕對花卿桧拱拱手;“花大人,今後大家同朝為官,要相互提攜了。
”
“傻逼!
”
花卿桧扭頭就走。
汪滕又與右相拱手,結果對方也沒搭理自己。
“妒忌,這是赤裸裸的妒忌,你們都嫉妒我在陛下面前得寵啊!
”
汪滕感歎一聲,背着手邁着四方步,大搖大擺地離開:“但無妨,能受天磨真鐵漢,不遭人嫉是庸才!
”
“老子就牛逼,就受寵,你們嫉妒去吧!
”
走到皇城大門口沒人的地方,衛淵忍不住抽了自己兩嘴巴。
自己以前竟能被汪滕,這種傻逼玩得團團轉,丢人,丢人啊……
出了宮,上了袁老的馬車,公孫瑾連忙道;“主公,汪滕如何處理的?
”
“和我們預想的一樣,南栀說動了南昭老兒,給汪滕封官了,文武雙一品,什麼大魏第一青年才俊啥的,隻不過全是個名頭沒啥實權。
”
“主公,瑾有一事不明,聖女和聖嬰都在你手中,為什麼不趁機拿下玄天道?
那可是五十萬信徒啊!
”
衛淵長歎一聲:“玄天道五十萬信徒的确很誘惑人,但這也恰恰是個陷阱啊。
”
“陷阱?
此話怎講?
”
“南昭帝現在肯定要滅了玄天道,别看有五十萬信徒,但都是烏合之衆,我們如果接手玄天道,百分之百會被陷進去,到時進退兩難。
”
“最重要的是,宗教起義有一個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局限性太大了。
”
公孫瑾眉頭微皺:“世子是說,因為它是通過了宗教,區分了信衆與非信衆,這就很容易把非信徒,推到了起義軍的對立面,也就是說隻要不信仰我們的,那就都是我們的敵人。
”
衛淵點點頭:“這也是為什麼,自古以來,宗教起義就沒有成功的案例,雖能快速免費地收集信徒,但也同時把更多的人推到對立面。
”
臨近衛國公府,忽然袁老停車,隻聽到一陣清脆稚嫩的孩童聲音響起。
“袁爺爺好!
”
緊接着子池,子魚跳上車:“爹爹你終于回來了。
”
“不是讓你們先回家嗎?
”
“爹爹,娘親一直在附近的茶樓,她應該是不好意思進去。
”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醜媳婦怕見公婆……”
衛淵在兩個孩子鼻子上刮了一下:“兩個小家夥,這話要讓你娘聽到了,看不打爛你們屁股。
”
衛淵帶着兩個孩子跳下車,看向端坐茶館,身體僵硬拘謹的澹台仙兒大喊。
“孩兒他媽,回家吃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