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烏眨眨眼,神情天真無邪地望着他們,他特别希望他們能提筆寫點聊天内容給他看看。
諸葛宥臨完全沒有預料到蕭澤川竟然會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般毫不掩飾且如此直白露骨的話語。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瞬間泛起一抹淡粉,結結巴巴地反駁道:“你......你說什麼呢?
!
”
聲音中明顯帶着一絲慌亂和窘迫。
蕭澤川雲淡風輕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嗎?
”
諸葛宥臨頓時語塞,他擡頭看向周圍的幾人,對上他們的目光以後,他的心情愈發複雜。
為什麼他們将此事看得如此兒戲?
就在場面陷入尴尬之際,一旁的曲宿趕緊清了清嗓子,故意大聲咳嗽起來:“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着,試圖以此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
沈煙也适時道:“既然已經分配好了身份,那就散開,各自行事吧。
”
曲宿立刻附和:“對對對,你們可以去打坐修煉,這裡由我守着。
”
“好。
”
幾人都應了下來。
諸葛宥臨站在甲闆之上,心中卻是格外納悶,那一雙眼睛時不時就會朝着艙房所在的方向瞄去。
忽而,他瞧見沈煙正朝艙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頭不禁一動,沒有絲毫猶豫,急忙擡腳跟上了她的身影。
小夥伴們将這一幕收入了眼中,都默契地沒有點破。
沈煙很快便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随,她回頭一望,當看清來人是諸葛宥臨時,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
你這是打算進艙房裡去修煉麼?
”
這艘靈舟上,有五間艙房。
此時,諸葛宥臨的眼神卻顯得有些飄忽不定,面對沈煙的詢問,他隻是含混不清地點點頭,表示應下。
見此情形,諸葛宥臨趕忙反問道:“那你呢?
又是為何要往艙房這邊來?
”
聽到這話,沈煙先是微微一怔,她稍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向諸葛宥臨。
而諸葛宥臨在觸碰到她那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後,心中竟是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沈煙道:“我要找月月。
”
諸葛宥臨聞言,眉頭微皺,繼續追問:“你找月月做什麼?
她不是要煉丹嗎?
”
“聊點事。
”
“什麼事?
”
“女子之間的事情。
”
諸葛宥臨突然噎住。
眼看着沈煙即将擡腳向前邁步而去時,諸葛宥臨眼疾手快,瞬間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他眉頭微皺,神色異常嚴肅,雙眸緊盯着沈煙,壓低聲音問道:“煙煙,月月是不是因為我而生氣了?
”
沈煙微微擡頭,迎上他那充滿疑慮和擔憂的眼神,沉默片刻後,才輕聲回應道:“或許。
”
得到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諸葛宥臨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吊到了半空之中,不上又不下。
他緩緩垂下眼眸,凝視着自己還抓着沈煙手腕的手,仿佛過了許久,才終于下定決心般慢慢松開了手指。
“你去找她吧。
”諸葛宥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但那略微顫抖的尾音卻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紛亂如麻的心情。
沈煙不禁開口追問道:“那你呢?
”
諸葛宥臨不敢與她對視,匆匆别過頭去,同時加快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幾步之後,便閃身進入了其中一間艙房,并迅速關上了房門。
沈煙站在原地,望着那緊閉的艙門,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奈之感。
她輕歎一聲,旋即擡步朝着另一間艙房的方向而去。
叩叩——
艙房門被敲響。
“誰?
”
“是我。
”
很快,艙房門被打開,江弦月便看到了沈煙,并沒有看到旁人。
她眼睫微垂,掩下那一抹不明情緒。
“進來吧,煙煙。
”她再擡起頭來時,神情已然恢複正常。
沈煙走進艙房,順手關上艙房門,她擡眸望去,艙房正中間正有一個鼎爐,此刻鼎爐底端正燃燒着異火。
江弦月眉眼微彎,笑道:“煙煙,你坐吧,我現在得控制異火煉丹。
”
“好。
”沈煙點頭應下,随後她坐在了一旁。
沈煙靜靜地凝望着她煉丹。
片刻過後,江弦月忽然問道:“煙煙,你是不是覺得我生氣了?
所以,過來陪我?
”
沈煙微愣,她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看得出你情緒不佳。
”
江弦月沉默了很久。
她的聲音很淡很輕。
“我覺得自己跟他不合适。
”
沈煙聽到這話,眉眼微凝,有些心疼地問道:“你為何會這麼覺得?
”
江弦月用靈力熄滅鼎爐底端的異火,随後她緩緩打開鼎爐蓋,一陣濃郁的丹香傳來。
她放緩了動作,垂下眼來,“他是人,我是妖。
他很傻、很幼稚。
我不喜歡這樣的蠢貨。
”
沈煙凝望着她,“那你要跟他說清楚嗎?
”
說清楚?
說要分開?
但他們好像從未在一起過。
江弦月想起自己肩負着海族的重大職責,不由得抿了抿唇,眼眶好像濕潤了幾分。
“煙煙……”江弦月的聲音略微帶着一絲顫抖,“我心裡真的好難受啊……”
話音未落,隻見她緩緩擡起手,輕輕摘下面具,一張如春花綻放般可愛嬌俏的面龐展露無遺。
此時的她,雙頰泛紅,眼眶更是因為淚水的浸潤而變得通紅,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月月……”沈煙聽到江弦月這番話語,心猛地一揪,眼中滿是疼惜之色。
她倏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向江弦月,緊接着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輕柔地将江弦月攬入懷中。
江弦月的腦袋埋在沈煙的懷裡,聲音裡透着哭腔,“煙煙,我該怎麼辦啊……”
她覺得諸葛宥臨是一個蠢貨,但偏偏她喜歡上了蠢貨。
相處得越久,她就越淪陷下去。
但她肩負着海族的使命與職責,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若非今天偶然提及那羞于啟齒的交...媾之事,恐怕她都快要把自己所背負的衆多使命中的這一項抛諸腦後了。
因為她乃海族皇室之後,須為整個海族延續純淨無雜的優良子嗣,以保海族血脈的純正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