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諸葛宥臨看到這一幕,大為所驚,他本能地閃現而去,将那顫顫巍巍的白發老妪猛地拽開。
嘭!
隻見那魁梧男子猛地踹空,差點跌倒在地。
待他站穩後,眼神淩厲地掃向諸葛宥臨和那白發老妪的方向,“你敢幫這老太婆?
”
諸葛宥臨扶穩白發老妪,一聽到對方的話,立刻回怼道:“老太婆都這麼老了,你為什麼要踹她?
!
”
魁梧男子噎住,旋即冷笑道:“自然是她做了人神共憤之事!
”
諸葛宥臨立刻轉頭詢問白發老妪。
“老太婆,你做了什麼?
”
這話讓魁梧男子和沈煙幾人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他叫得可真順。
“我…我…我每天都在掃地。
”白發老妪聲音不穩,透着顫音。
諸葛宥臨聞言,看向那魁梧男子,道:“她每天都在掃地,她礙着你什麼事了?
”
魁梧男子臉色黑了。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話你都信?
”
說罷,他的視線掃向沈煙幾人,冷聲威脅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别怪我殺了你們!
”
沈煙幾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但諸葛宥臨開口了。
“我們原本是來當天鬥荒院的弟子的!
但沒想到天鬥荒院已經荒廢了,白跑了一趟。
我說,這老太婆究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讓你非要一個飛腳踹她?
你要是能說出令我服氣的原因,我立刻将這老太婆推到你面前,被你踹!
”
沈煙幾人:“……”
魁梧男子也懵了。
那白發老妪顫顫巍巍地伸手拽了他的衣袖一下。
她的嗓音沙啞蒼老,“如果我沒做錯什麼,你是不是要護着我?
”
“你放心。
”諸葛宥臨轉頭看她,輕輕拍了拍她那布滿溝壑皺紋的手背。
正當那白發老妪眼神微亮,以為他會說出力保她的話時——
“我先問問他們,他們讓我救,我就救。
他們若是不同意,我也救不了。
畢竟,我又不欠你的。
”
白發老妪臉色僵住。
諸葛宥臨絲毫沒有察覺到白發老妪的神情變化,他擡頭看向魁梧男子,“你說吧,她犯了什麼事?
”
“她犯了……”魁梧男子正想說出個理由來的時候,突然背脊一僵,臉色微變,話鋒一轉:“我想踹她就踹她,關你們什麼事?
”
“你們最好給我滾遠點!
别逼我出手!
”
說着,魁梧男子頓時舉起拳頭來,做出恐吓的舉動。
突然,沈煙的聲音傳來。
“走吧。
”
原本諸葛宥臨還想罵他兩句,聽到沈煙的話後,立刻将白發老妪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拉開。
随後,他快步走到沈煙幾人的身邊。
“救救我……”白發老妪露出恐懼的神情,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聲音頗為凄涼。
沈煙微微一笑,“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演戲了。
”
此話一出,那魁梧男子瞳孔微縮,居然被看穿了?
!
他下意識地看向那白發老妪。
而諸葛宥臨露出驚詫的神情,看了白發老妪和魁梧男子好幾眼,随後連忙跟上沈煙幾人的步伐。
“慢着。
”
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沈煙幾人停下步伐,轉頭看了過來,隻見那原本佝偻着腰的白發老妪此刻已經挺直了腰闆,她那渾濁的老眼透着犀利地盯着他們。
諸葛宥臨見狀,驚聲一句:“老太婆,你變身了?
!
”
“閉嘴!
”白發老妪眼皮狠狠地跳了幾下。
她眼神銳利地盯着他們幾人:“你們說想來天鬥荒院當弟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天鬥荒院現在的狀況嗎?
”
“不知道。
”沈煙道,“因為我們剛從外界飛升而來。
在此之前,我們曾聽一位飛升到洪荒界的前輩提到過,天鬥荒院于我們這些外來之人,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們特地來此尋求庇護。
”
白發老妪聽後,“庇護?
你們覺得現在的天鬥荒院能庇護得了你們嗎?
”
沈煙颔首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
“等等!
”白發老妪再次出聲叫住了他們,待他們看過來時,她面色冷淡地道:“天鬥荒院可以為你們提供住所,但相應的,你們也得幫我們幹點活。
”
“前輩,這樣聽來,我們是不是太吃虧了?
”虞長纓微微挑眉。
“吃虧?
”白發老妪突然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剛飛升上來的人,沒有強者護着你們,你們覺得你們能在洪荒界活多久?
你們若是住在天鬥荒院一天,便安全一天,就相當于賺了一天的時間。
還不夠劃算?
”
那魁梧男子也開口了。
“你們放心,隻要你們待在天鬥荒院一天,我們就會護你們一天。
”
聽到他們的話,沈煙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溫玉初禮貌地詢問:“不知前輩是天鬥荒院的何人?
”
“院長,甯真。
”白發老妪将手中的掃帚抛給了那魁梧男子,緩緩道。
魁梧男子接下掃帚後,微微仰頭,自我介紹道:“天鬥荒院弟子,師高旻。
”
江弦月在聽到他們的名字後,輕蹙眉頭。
她記得當年的天鬥荒院院長名為——程雁。
江弦月看向院長甯真,“天鬥荒院的上一任院長是不是叫做程雁?
”
甯真那深邃的眼眸飛快地閃過一絲幽光,但她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表情,她并未詢問江弦月是如何得知的,隻是淡淡地回答:“對。
”
“上任院長現在怎麼樣了?
”
“她已經死了。
”甯真的聲音很淡,“若不是因為她,天鬥荒院也不至于變得這般落魄。
”
那魁梧男子師高旻不禁抿了抿唇,垂下眼來,似乎帶着些許難言之隐。
這時,甯真目光冷冽地道:“你們若想打聽上任院長之事,那就别來天鬥荒院。
”
沈煙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江弦月的衣角,神情坦然地望着甯真,微微一笑道:“甯真院長,我們每天需要幹什麼活?
”
“反正活不多。
”甯真道。
諸葛宥臨忍不住刨根問底,“具體是什麼活?
”
甯真微微挑起眉梢,“每天都不一樣。
”
諸葛宥臨:“……”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