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别人适配才能用？”
陳平安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他就知道要搞一個系統，聽吳天星的意思，能搞，但意義不大，因為壓根兒沒人使用。
“當然。”
吳天星舉了一個例子，“生态，你應該聽過這個詞兒吧。目前很多廠商都在搞自家的生态，什麼叫生态？”
“其實，就是你的一部手機，可以控制家裡的所有電器，開關電視、洗衣機、空調，甚至操控智能馬桶沖洗屁股。”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智慧生活，反正各大廠商都各種吹噓嘛，但如果普通人要搞生态，并不現實，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平安皺眉想了想，嘗試性給出了一個答案。
“普及率？”
“咦？”
聞言，吳天星一臉驚訝地看着陳平安，“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聰明，居然能看到這一層？”
“……”
陳平安氣的筷子一拍，起身想走人。
忒麼的，老子很笨是嗎？
“陳先生，莫要生氣，我就是很詫異而已。”
吳天星笑呵呵解釋。
陳平安一聽，臉就更綠了，還不如不解釋呢。
自己雖然不懂高科技，但絕對跟傻子不沾邊吧，就這點小覺悟還沒有？
“咱們言歸正傳，聊聊這個普及率。”
吳天星點上一根煙，“十年前，大街小巷都有公共電話機，那張插卡的，或者輸入密碼，就能打電話的那種機器，短短幾年時間，就不見了，這就是移動通訊的普及率越來越高。”
“在大夏國，幾乎人手一部手機，就連天橋下乞讨的乞丐，都有手機。這就是普及率！”
“一種産品的普及，必定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就比如我們的手機，現在出門，誰離得開手機？”
“再比如電子支付，成功幹掉了扒手小偷。”
陳平安看着吳天星，微微皺眉。
沒想到吳天星一個天天呆在家裡、網吧玩遊戲的吊毛，對外面發生的一切，竟如此敏感，看得更為透徹。
這一點，陳平安之前從未考慮過。
“所以，你的系統研發出來，你打算如何普及？你打算用多少時間去普及？你憑什麼讓别人接受你的東西？”
“别跟我提你的系統将來會有多好，多麼完美，這個世界上能搞出來系統的廠商不在少數。”
吳天星最後，直接發出靈魂拷問。
“這……”
陳平安張張嘴，忽然覺得嗓子有點幹癢，他還真沒考慮過呢。
“你有什麼想法？”
突然，陳平安擡頭看向吳天星，“你既然能提出問題，想必也能解決問題吧。”
“我能解決個錘子！”
得，吳天星這個文化人，也爆了粗口，連連搖頭，表示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你要明白，我治好你老婆的病，你就是我的員工。”
陳平安神情淡漠地看着吳天星，身體往後面一靠，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老闆的姿态來。
“我花錢請你來，是讓你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來給我出難題的。”
“你要是毛用沒有，我要你幹什麼？”
“我……”
吳天星麻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麻溜地做一套系統打發走陳平安呢，這不是給自己上強度嗎？
開什麼玩笑，普及一套系統，比登天還難。
強如水果手機，他的那一套系統，市場占有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尤其是電腦pc端口，市場占有率極低！
剛搞出來的新系統，人家憑什麼買賬？
“這個問題，你必須解決，否則，你對于我而言，則毫無價值，懂嗎？”陳平安看着吳天星着急模樣，心裡舒服了。
對，老子山炮，老子蠢，但老子有錢啊，老子是老闆可以命令你做事。
“陳先生，我是幹技術的，我不是幹運營的啊，我真不行。”
吳天星的臉變成了苦瓜，讓他做系統沒問題，哪怕去黑某個公司的網站，甚至黑掉某個銀行防火牆，他自認為也能辦到，就稍微麻煩一點。
可運營的活兒，他真做不了啊。
“永遠别跟老闆說‘不’，不然，到月底發工資發獎金的時候，老闆也能對你說‘不’了。”
陳平安搖搖頭，“你能提出問題，想必也有法子解決問題，至少有簡單的思路才行。”
吳天星苦笑着點點頭，“我的确有一個法子，不過，你恐怕不會同意。”
“說來聽聽，别着急否認自己。”
陳平安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嗯，醬香味兒的茅台，味道不錯。
吳天星看着陳平安，認真道：“免費，甚至是倒貼。”
“嗯？免費？”
陳平安瞪大眼睛，看着吳天星，忽然覺得嘴裡的茅台沒味兒了。
老子費勁巴拉搞出來的東西，你忒麼居然要老子免費？
這不扯淡嗎？
“你确定沒開玩笑？我可不是慈善家啊。”
陳平安繃着臉，很是不快。
他希望吳天星知難而退，重新想一個法子來推廣自己的新系統。
“确定，就是免費，甚至前期還要給别人倒拿錢。”
吳天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再一次肯定點頭。
“說說說，今天你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别逼我跟你翻臉啊。”陳平安生氣了。
是真的生氣了！
從深藍科創轉型開始，自己前前後後砸了上百億進去，購買設備、挖掘人才，提供員工薪資待遇。
媽的，小半年過去了，半點成效沒見着，天天公司賬戶分币不剩，現在搞系統還要免費，還得給别人拿錢？
這叫什麼事兒？
真拿自己當慈善家薅呢，一身毛都快被薅光了。
“陳先生，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在大夏國，免費的東西，到最後往往比收費的還貴。”
吳天星笑着反問道。
“展開說說。”
陳平安皺了皺眉，續上一根煙，來了興趣。
“你知道拼夕夕是怎麼做起來的嗎？是如何做到幾乎每一部智能手機，都會安裝拼夕夕的嗎？”
吳天星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抛出了一個問題。
拼夕夕的成功！
世人都在罵拼夕夕假貨聚集地，可幾乎每個人手機裡都安裝了拼夕夕，甚至陳平安剛出來那會兒，還有同事要他幫忙砍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