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小姐,他侮辱我……”
李正賢就像幼兒園小朋友,像老師告狀一樣。
“嗯,然後呢?
”
瑪麗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秀眉輕挑,“要表揚你嗎?
”
“我……”
李正賢氣得面色煞白。
表揚個錘子?
“陳先生,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高麗人怎麼就是強盜了?
”拿瑪麗沒辦法,但是李正賢今天必須要向陳平安讨一個說法,“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
“解釋,好啊。
”
陳平安抖了抖煙灰,星眸閃動,死死盯着李正賢,“聽說你們将中秋節端午節申遺了,對嗎?
”
“對啊。
”李正賢點點頭。
“聽說你們還發明了漢字,是嗎?
”陳平安又問。
“沒錯。
”李正賢依然點頭。
“嫦娥扁鵲都是你們高麗的,是不是?
”
“當然是了,嫦娥是我們高麗的仙子,住在月宮中,常年有玉兔為伴。
而扁鵲就了不得了,那可是我們韓醫的祖宗。
”
李正賢不知恥,反而還很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啧啧啧,你們真厲害!
”
陳平安沖李正賢豎起了大拇指,“你們怎麼不說孫悟空是你們高麗的?
”
“孫悟空?
什麼意思?
”
李正賢微微皺眉,他沒看過西遊記。
“孫悟空也是我們高麗的嗎?
”
“對,我可以作證,孫悟空是你們高麗的!
”這時候,一向話很少的李振東開口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為什麼孫悟空是我們的?
”
李正賢不恥下問。
“因為孫悟空手裡拿着棒子啊。
”李振東脫口而出。
“唰!
”
李正賢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狗東西,諷刺自己呢。
“哎哎哎,李老哥,這話不對啊。
”
袁烈在一旁闆着臉道:“高麗哪個不是棒子啊?
”
“豈有此理,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
”
李正賢氣得拍案而起,真想一拳頭砸在袁烈臉上。
媽的,這仨合夥,變着法地羞辱自己!
“是我們欺負人嗎?
”
陳平安卻是冷笑道:“你高麗區區幾百年曆史的小國家,扁鵲是咱們三國時期的人物,距今少說一千多年了,他怎麼就成你們的祖宗了?
”
“還韓醫,要臉嗎?
”
說完,陳平安瞥了一眼挂着行醫箱的中年男子。
“你敢說你這行醫箱,不是照着中醫行醫箱的模樣仿制的嗎?
”
“你胡說八道!
”
中年男子瞪眼,“我們韓醫源遠流長,用得着模仿你們中醫嗎?
是你們中醫模仿我們韓醫,竊取我們高麗的曆史文化!
”
“瑪麗小姐,現在你知道你找來的合作夥伴,有多無恥了吧。
”
陳平安沒搭理中年男子,轉頭看向瑪麗。
瑪麗揉了揉眉頭,無奈聳肩,“好吧,我下次擦亮雙眼,是人是狗一定分清了。
”
“……”
李正賢感覺自己好像又被侮辱了,這是罵自己是狗嗎?
“剛剛你說,中醫是偷學韓醫,對嗎?
”
陳平安沒跟瑪麗閑扯,眯眼盯着中年男子。
“對,你們中醫不行!
”
中年男子一臉孤傲,顯然瞧不上陳平安。
“你放屁,我師傅的中醫舉世無雙,無人能比得上!
”酒鬼一聽急了,當場就要替陳平安發聲正名。
“中醫舉世無雙?
呵呵,那是你沒有遇到我。
”
中年男子不屑撇嘴。
“你,你你……”
“好,既然你說韓醫厲害,那今天你就代表韓醫,我來代表中醫,咱們倆比一比,如何?
”
陳平安攔住暴走的酒鬼,臉上浮現一抹危險的笑容。
“好啊,我也正想給你一點教訓呢!
”
男子哼哼着鼻子,“今天你要是輸了,必須馬上向李總道歉,并且交出合作雙方需要的藥方,如何?
”
“韓醫惦記咱們中醫的藥方,還說不是偷?
”袁烈氣得一臉肥肉亂顫。
若非,考慮到國際影響,他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什麼玩意兒!
難怪陳平安一見面,一聽高麗人,頓時沒了好臉色。
然而,中年男子仿佛沒聽見袁烈的話一樣,直直盯着陳平安。
“藥方當然沒問題,道歉也沒問題,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陳平安微笑問道。
“輸?
我不可能輸!
”
男子搖頭,自信,同時又無比驕傲地揚起頭。
“那可不行,既然是賭,就必須有賭注。
”
陳平安搖搖頭,沉思片刻,道:“不如這樣,你若輸了,胸前挂個牌子,在大街上走一圈兒,不走遠了,就走五公裡,牌子上寫‘韓醫是狗屁,韓醫不如中醫!
’我若輸了,跟你一樣,挂牌子遊街,同時再将藥方主動送上,如何?
敢不敢賭?
”
“我有什麼不敢?
”
男子冷笑,“我樸志國行醫十多年,從未輸過,還沒有我治不好的病呢。
”
樸志國,高麗韓醫第一人,同時,也是李正賢的私人醫生,以及正合藥業的技術顧問。
正合藥業很多藥,都是出自樸志國之手。
“可是,我們要怎麼比呢?
總不能找兩個一模一樣的病人吧?
”樸志國問道。
“這還不簡單嗎?
”
陳平安道:“你給我徒弟酒鬼診斷,我給李總把脈,然後各自說出什麼病,該如何治,不就行了嗎?
”
“他們雙方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他們自己清楚,由瑪麗小姐來做裁判,如何?
”
樸志國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
“好,比就比,你過來,我先給你把個脈。
”
樸志國沖酒鬼招手,随後從行醫箱裡取出一個小脈診墊在下面,三根手指頭往酒鬼手腕上一搭,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
别說,就這架勢,就這行頭,還真有點兒老中醫的樣子。
隻是,老中醫是眯眼看着天花闆的嗎?
“喲,你們韓醫也會把脈啊?
摸得出來嗎?
”袁烈開口陰陽怪氣,滿是諷刺。
“哼!
”
樸志國哼了哼鼻子,沒搭理袁烈,繼續把脈,随後讓酒鬼換了一隻手。
整個過程大概有十分鐘,這才松開手。
“我診斷完了。
”
樸志國指着酒鬼道,“他有糖尿病,有高血壓,有風濕病,同時,還有點腎虛的迹象……”
“渾蛋,你才腎虛!
”
酒鬼一張臉氣得通紅。
老子腎虛嗎?
不,老子是硬件不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