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渣爹要殺落兒性命?
張嬷嬷和鄧嬷嬷還有吳泉都各自背了一捆被子在身上。
剛開始家丁們都還不敢真的動手。
但是嬷嬷們動起手來,卻是招招見血。
很快家丁們就招架不住了。
李朝靖都吃了幾個悶虧!
他一狠心,咬牙怒道:“既然敬酒不吃罰酒,就都我殺!
”
說着他第一個舉劍刺向張嬷嬷。
張嬷嬷肩膀被刺穿,劍尖跟着刺破身後的被子。
張嬷嬷氣的大罵一聲:“畜生!
”
倘若她背後真是老夫人,他豈不是真的要弑母不成!
?
李朝靖卻冷笑:“敢在本将軍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們還不夠格!
”
他早就料定這些都不是真的。
說完他抽劍再次直接刺向張嬷嬷背後的被褥。
棉花被挑破,飛了滿天。
李朝靖毫不意外。
他大聲斥令:“把她們背上的,都給本将軍挑開看看!
”
“大膽罪奴們,敢挾持帶着老夫人私逃出府,但凡老夫人今日敢有一根毫毛損傷,所有罪奴,統統給本将軍原地格殺勿論!
”
家丁齊喝:“是!
将軍!
”
鄧嬷嬷見狀破口大罵:“李朝靖,你真不是個東西!
今日我們和你拼了——”
說完嬷嬷們也不再客氣,個個拿出當年的看家本領對了上去。
曲氏緊張的在人群裡東張西望。
“落兒呢?
落兒——落兒!
!
”
李恪川也并未看見李卿落。
“來人,去把大姑娘給抓出來!
”
李恪川身邊守着的人立即就往人群裡闖。
可是沒有。
哪裡都沒有李卿落的身影。
李恪川這才想起,剛剛混亂中時,他分明看見有四個人的背上都背了‘祖母’!
怎麼現在卻隻有三個人在這裡?
另一個!
?
另一個難道就是李卿落!
?
難道她背上背的,才是真正的祖母!
?
她一個年輕的小女娘,她怎麼背得起一個老人!
?
還如此矯健輕松的就跑了!
?
李恪川的呼吸都不由重了許多。
曲氏則是慌張的想要往人群裡闖。
“落兒——落兒!
你快出來啊,落兒——!
娘在這裡,落兒——”
她紅着眼,聲音裡有些慌張。
她不想再次失去一個女兒,甚至想到上次在祁山關水崖的那一幕。
當時她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才會把落兒越推越遠。
今日她做這些,也隻是想給她一個好的未來而已。
她怎麼就不能理解呢?
李朝靖聽到曲氏的喊聲,再看人群裡,哪裡還有那逆女的身影!
?
他這才大喊一聲:“糟糕!
老子上了這個逆女的當了!
!
”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早已為時已晚。
李卿落已經背着裴老夫人出了将軍府。
翠兒早就在後角門等着了。
還是鄧嬷嬷意識不對,去二三房通知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讓翠兒去後角門等着。
今晚所有的家丁都被李朝靖喊走去圍了靜慈堂。
所以後角門守門的小厮,翠兒一根棍子下去就給撂倒了。
不然李卿落現在也不會這麼快殺出來。
她手裡還提着劍。
祖母就在她的背上,用布巾緊緊的捆在她的身上。
“祖母,落兒不會讓您出事的。
”
李卿落半回頭看了一眼祖母,感受到她還在呼吸,心裡才算踏實。
不再猶豫,她腳步越發快的在雀兒幾人的幫扶中,沖入漆黑的夜裡。
馬車來不及套,李朝靖那邊反應過來,馬廄也自然會被死守。
一切都太匆忙,根本來不及準備,所以李卿落幾人隻能在漆黑的夜裡狂奔。
不多時李朝靖已經帶人出府,并沖到街上搜尋李卿落和裴老夫人的下落。
“這邊——那邊——”
“快!
”
街上不少人被沖撞,不免嘀咕:“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
“是啊,怎麼瞧着像是東吟巷将軍府的家丁?
”
“怎麼又是他們家?
”
然而衆人都還在猜疑時,帶隊的家丁已經站在高處喧然說道:“我骠騎大将軍府今日出了賊人!
”
“此賊人挾持了我将軍府上本就病重的老夫人為質,現已逃出将軍府來!
”
“各位,若是有誰看見可疑人物,助我将軍府抓住賊人救回老夫人者,賞銀千兩!
”
“若是出手不慎打死賊人者,賞銀五百兩!
”
“凡是提供線索者,統統有賞!
”
“……”
底下瞬間一片哄鬧聲。
不少人都激動熱血起來。
提供一個線索都能有錢,誰不想碰碰運氣?
而且,還可能得千兩百兩的大銀子,一瞬間都恨不得馬上抓到那個賊人救回老夫人的人是自己。
整個街上瞬間亂作一團。
李卿落等躲在暗處卻變了臉色。
雀兒:“老爺是想用這招逼姑娘回府去?
”
李卿落:“他現在,隻怕是真的恨不得我死。
”
打死賊人,賞銀五百。
她不就是那個‘賊人’嗎?
他怎麼不敢喧于衆人,他将軍府的嫡長女就是這個‘賊人’!
?
李卿落冷笑:“想逼我現身,他做夢。
”
翠兒是最膽小的那個:“那、那咱們能去哪兒?
”
莺兒:“姑娘,奴婢知道一處宅子,是老夫人的私宅,不過這會兒要過去,咱們必須穿城。
”
李卿落:“不可。
若是穿城,必然會被人發現行蹤。
祖母不能再耗下去了,我們必須立即去肅王府!
”
莺兒和護送李卿落出來的鄭嬷嬷聞言都吓了一大跳。
“肅王府!
?
”
姑娘怎麼說起要去這肅王府,就好像去家門一樣的容易?
那、那可是肅王!
李卿落:“不過現在去肅王府,風險依然不少……等等!
我知道一個地方,你們跟我來!
”
是桂園。
那是肅王的私宅,從這裡過去是最快的!
把祖母安頓下來,她就去求肅王,一定要救下祖母性命!
此刻李卿落毫不懷疑肅王會将自己拒之門外,這也是她今晚唯一的希望了。
李卿落說完就不再猶豫,帶着雀兒等人迅速跑進巷子更深處。
李卿落好歹也跟着追雨半夜的時候走了幾回,那幾回還都要躲避巡防的眼睛,所以這條路,便是尋常百姓和将軍府那些家丁都不會輕易找來的。
雀兒原本還擔心她一路背着裴老夫人會吃力。
不過看着李卿落一口氣都沒喘,這才佩服起自家姑娘的力氣來。
這邊主仆幾人躲避逃命的逃往桂園,另一邊段容時剛從大理寺出來。
他騎在馬上,看着街上一片亂,像是都在找什麼人似得,便看向一旁今日剛上值的追雨。
追雨去打聽了一下,臉上帶着一抹急色連忙回來禀道:“殿下,是将軍府出事了。
現在将軍府的家丁在滿大街的抓賊人,說是此賊人把裴老夫人給抓走了!
”
段容時:“賊人?
抓了裴老夫人?
”
追雨:“是啊。
此事如此離譜,必有古怪!
”
畢竟世人皆知裴老夫人可是巾帼女将軍,這世上豈能有人将她,還在将軍府裡給綁走?
也就這一街好糊弄的小老百姓們相信。
段容時雙眸沉下:“去,打聽一下李姑娘下落。
”
追雨立即轉身:“是——”
段容時看向街上的一片混亂,一聲令下:“回府!
”
李卿落背着裴老夫人有驚無險的來到桂園門前。
她敲響大門,門很快就開了。
她一把拉下蒙臉的面罩:“是我。
可能讓我進去?
”
啞奴看到她,自然都很驚喜。
沒有猶豫的便将她趕緊迎進了宅子裡。
雀兒等人都還是一臉懵,李卿落已經背着祖母并将她安置到了一間屋内。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怎麼這些看門的,如此輕易的就将她們都放進來了?
啞奴比劃着手勢,恰好莺兒能看懂。
“姑娘,她們問,可否要去幫忙請大夫?
”
李卿落:“要!
”
“不過,我要親自去趟肅王府!
隻有肅王府裡的名醫,才能有一線希望救祖母性命!
”
李卿落迅速披了一件婢女的外衣,又将頭發上所有的首飾拆下,并将下面散着的長發快速辮成一個辮子就和一個她最眼熟的啞奴一起,趕緊出了門。
莺兒望着李卿落消失的方向,問雀兒:“姑娘行事,一向如此果斷麻利?
”
甚至連雀兒和翠兒都不帶就敢大晚上的出門,這天下可沒有這樣勇的姑娘吧?
這滿大街還都是找她的人,她是一點兒也不怕啊?
雀兒:“這有啥?
我們姑娘幾回生死,都是憑自己一己之力扭轉局勢。
我們跟着去,有時反而拖了後腿。
”
莺兒歎氣:“姑娘如此……對老夫人倒也是一片真心了。
”
雀兒不由紅了眼,二人一起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老夫人。
“那是自然。
姑娘心裡,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老夫人了。
”
“莺兒,咱們也别閑着了,不知道我阿奶她們那邊現在境況到底如何,咱們也趕緊分頭行事吧。
”
“莺兒你留在此處照顧老夫人,我出去接頭我阿奶她們去!
希望她們,都還安然無恙才好!
”
李卿落雖然扮作桂園的婢女,但身上還是帶着祖母的那把劍。
桂園沒有馬,所以她和啞奴隻能一路疾走狂奔。
一路上她也并未刻意躲閃,就想扮作尋常人走在街上,甚至她還刻意在臉上用牆灰泥土畫了一些花印。
沒想就在離肅王府不遠的一條小路上,還是被人給攔了下來。
好巧不巧,眼前幾人正是将軍府出來的家丁。
“站住!
二位女娘可有看見什麼可疑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