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8章 你大抵忘了,這兒是我的地盤兒
可心笑着轉頭看向虞疏晚,
“奴婢呀,叫人拿了一些飯菜給他,可出去了也沒瞧見人,估計是回家了。
”
虞疏晚的心卻在瞬間如墜冰窟。
無痕!
這個組織要不然是跟賀淮信有關,要不然就是跟虞歸晚有關。
若是賀淮信也就罷了,到底賀淮信如今還不知道他們之間上一世的恩怨,最多探探情況。
可若是虞歸晚,她與她之間早就是深仇難解!
“往後瞧見有這個墜子的,多留意一些。
”
虞疏晚緩緩回神,
“這是苦心受傷時候留下的對方的東西。
”
可心頓時心中咯噔一聲,也有些慌了神,
“小姐的意思是這人來着不善?
”
她立刻就要出門,
“奴婢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
”
“回來。
”
虞疏晚沉着臉,燭火明明暗暗看不清她的神色,
“即便你現在去也恐怕找不到。
讓府上的人都警惕些,跟月白說一聲,他這兩日就守在祖母院子。
”
月白這些日子得了慕時安教導,還能在慕時安手底下過兩招,進步不是一般的大。
整個虞府也就月白是她覺得最合适的人選。
隻希望無痕那邊的人是沖着她來的。
“那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
”
可心緊張的抓住自己的帕子,
“會不會傷到您?
”
“不會,晚上聽見動靜不許起來。
”
虞疏晚冷笑一聲,
“剛好,苦心的事兒我也在想着怎麼跟他們算賬,既然送上門,這就是我的機會。
”
“可是……”
“下去。
”
知道虞疏晚是個什麼性格,可心跟溪柳對視一眼隻好出了房間。
溪柳愁着臉回頭看了一眼屋子,小聲道:
“這樣不會出事兒吧?
”
“别烏鴉嘴,咱們小姐聰明,身手又好,怎麼可能出事?
”
可心瞪了她一眼,可随即也情緒低落下來,
“都怪我,我要是能細心一些,就該将那個小孩兒給抓起來,好歹問清楚到底有沒有危險啊!
”
說話間,端着漿洗好的衣服過來的溪月不由得驚訝,
“這外頭都已經冷下來了,你們不進去伺候小姐,怎麼一個個在外面躲懶呢?
”
可心不好多言,隻是給溪柳打了個眼色,直接将溪月給帶下去交代去了。
屋子裡的虞疏晚将那枚竹節飾品攥在手心,又撫摸上了手腕上的镯子。
上次壞了後,慕時安特意又重新打的一隻。
至于裡面的藥她也特意加重了劑量。
上次那人一針沒能暈過去,純粹是因為他身子強健抗藥,吃過一次虧也就罷了,斷不能再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
夜色漸漸,虞疏晚隻留了一盞窗邊的燭火看着院子似是出神。
下午才說過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會兒果真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當真是多了幾分的寒意。
虞疏晚的左腳腕又開始隐隐泛起了疼痛。
即便時常有可心給她做艾灸,可哪兒是那麼容易養好的?
正心煩間,外面忽地傳來微弱的響動聲。
幾乎是瞬間,虞疏晚神色一凜,冷冷地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無聲地攥緊了袖子裡的匕首。
計算好聲音大概出現在哪兒,虞疏晚輕手輕腳的下了榻,無聲無息地繞到門後。
正等着外面的人進來直接動手,卻聽見了一聲悶哼,像是有人的嘴裡被塞了一團抹布一般,含糊不清的。
虞疏晚心下一緊,難不成是哪個倒黴的小丫鬟被抓了?
她眼中劃過一絲殺意,正欲直接動手,卻聽見了一道壓低聲線的聲音,
“虞二小姐,是我。
”
這聲音實在是過于耳熟,虞疏晚緊緊皺起眉頭來,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誰?
”
“……離戈。
世子這邊查到一些東西,分身乏術,就讓我過來,剛巧抓住了一個老鼠。
”
虞疏晚沒有放松警惕,将門給開了一條縫,側着身子剛要從旁邊看看是不是離戈,門忽的被突然推開。
好在虞疏晚是側着身子,加上一直不曾放松警惕,飛快的下腰躲過刺進來的一劍。
秋雨淅淅瀝瀝的聲音越來越大,天上沒有月光,隻剩下了潮濕和寒意。
虞疏晚直接擡起手腕,對着那道黑影就毫不猶豫的射出毒針。
可那黑影就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做什麼一般,身子又在倏忽間退出了房間。
蓦的,外面傳來一聲炸雷,無端給這秋雨之夜平添幾分詭色。
也就是那一瞬間,虞疏晚清晰地從琉璃小窗看清楚了院中空無一人。
若非外面寒風還在從外面往屋子裡吹拂,虞疏晚都要以為方才隻是自己的一場錯覺了。
她的小腿痛楚越發的明顯。
虞疏晚的面色逐漸蒼白起來,她緩緩地動着往後退去,那道身影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宛如鬼魅一般飛出,直直往着虞疏晚沖來。
虞疏晚想也不想,直接轉身将一柄長劍刺出。
可對方就像是逗弄小玩意兒一般,輕巧避開,笑出聲音,
“我以為多大能耐,可沒想到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黃毛丫頭。
”
“黃毛丫頭再不堪,也好過你夜闖宅院步步殺招吧?
”
虞疏晚嗤笑出聲,
“瞧我,怎麼還把你當人看了。
一個鼠輩罷了,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光吧?
”
虞疏晚的這張嘴向來毒的很,此刻更是往着對方的肺管子上戳。
可那黑衣人卻并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反倒冷笑一聲,
“伶牙俐嘴,也難怪小婉會被你一直欺壓。
”
“是虞歸晚的人啊?
”
虞疏晚恍然大悟,可又覺得這人叫的名字和從前自己的名字一樣,揶揄開口,
“她這是替代我都已經上瘾了嗎,連我從前的名字都要用一用。
早知道她這麼喜歡用别人用過的東西,就該讓她去刷恭桶,都是大家用過的。
”
“還敢當着我的面羞辱小婉,你當真是好樣的。
”
周圍的空氣猛地冷了下來,黑衣人手中長劍一震,
“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自己去閻王面前好好忏悔自己的罪過!
”
寒光一閃,黑衣人手中長劍已經向着虞疏晚的脖頸處刺來。
虞疏晚卻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既然你和你家小婉關系那麼好,難道她沒有告訴過你讓你小心一些我嗎?
畢竟在你們眼中我應當是狡詐陰險,早知你們有人要來,我怎麼可能就這樣傻乎乎地讓你們砍呢?
”
黑衣人還未逼近虞疏晚,就頓感身上所有力氣驟然散去。
“你對我做了什麼?
!
”
黑衣人擡眸,眼中滿是驚愕和怒意,
“你根本沒來得及動你的镯子,我怎麼會……”
“不愧是無痕的人,竟然還能夠将我镯子的事兒給打聽清楚。
”
虞疏晚笑着拍了拍手,
“可你大抵是忘了,這兒是虞府,是我的地盤。
從你出現在虞府時候,就已經掉入我的陷阱了。
說實話,我以為你本事很大,這才想方設法地把你騙來,拖延時間好能夠讓你中招。
可這結果着實讓人失望了些。
”
虞疏晚放下長劍,将寒光閃閃的匕首從袖中拿了出來,輕輕的撫摸着匕首的把身,一步一步往着黑衣人靠去。
“知道為什麼我更喜歡匕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