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2章 南疆舊事
“怎麼樣,疏晚姐姐,我這一次做的不錯吧?
”
虞歲晚帶着些驕傲
她這段日子是真的是忙的像狗一樣,天天晃來晃去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不過好在柳婉兒最近不怎麼去巡邏了,陪着虞老夫人的時間多,自己也空出了更多的時間把心思放在改良弓弩的事情上。
虞疏晚點點頭,對着虞歲晚露出一個笑,
“我就說你是有天賦的。
回頭你把這個圖紙繪制一份給我,跟我再換一份圖紙去。
”
虞歲晚對虞疏晚的話完全奉若聖旨,眼睛亮晶晶的,
“我聽說,疏晚姐姐快要生辰了?
”
“怎麼,有大禮?
”
虞疏晚反問,虞歲晚嘻嘻一笑,
“我覺得我能夠幫疏晚姐姐分憂就是大禮,所以疏晚姐姐隻要用得上我,就不要推說。
”
時間久了,看虞歲晚還真是越看越順眼,甚至是覺得這孩子不是一般的乖巧貼心。
虞疏晚給她倒了一杯今日小廚房特意做的牛乳燕窩,
“喝點兒這個暖暖身子。
今日初雪,你也不必拘着,去跟她們一起玩兒吧。
有什麼等明日再做。
”
虞歲晚嗯嗯點頭,捧着牛乳燕窩喝了點兒,央着虞疏晚道:
“疏晚姐姐,給我留着,我現在想先去玩兒。
”
“去吧。
”
這點兒小事虞疏晚不至于不同意,虞歲晚歡呼一聲就出了屋子,跟外面的丫鬟們鬧成一團,隻有劉媽媽欲哭無淚地追在她後頭,
“祖宗,祖宗再戴上一條圍脖,别凍着了呀!
”
虞疏晚啞然失笑。
她低下頭沒看多久會兒的書,可心就來報說白盈盈來了。
虞疏晚一早就約了白盈盈過來,這會兒來也算是夠快了。
白盈盈披着月白色的披風,進來後将身上的雪拍去這才笑道:
“得了你的信,我就趕過來了。
”
虞疏晚示意她坐下,
“在白家可還好?
”
“好。
”
白盈盈呼了一口氣,
“好在白家的資源豐富,你要我辦的事兒我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
虞疏晚的眼睛微微亮。
這就是說,她也有了自己的資源?
白盈盈捧着虞疏晚給她的茶暖手,道:
“小姐之前讓我找的事情如今也隻查出一些零星,原本想再深挖,可實在是沒了頭緒,我也就隻能夠先将眼下知道的跟小姐說清楚。
南疆在十五年前左右的時候的确有一個家族都是以禦獸為生,聽說上至雄鷹下至水中的魚兒,都能夠為他們所用。
十五年前恰是戰亂,南疆領主或許是為了能夠尋求庇護,将那家的女兒送入宮中成了宮妃。
可不知道為何,那位宮妃竟然試圖讓猛虎咬斷皇上的脖子。
幸得當時還隻是五品官員的雲家發現端倪拼死相救,這才幸免于難。
禦獸一事也被認作是巫術,皇上大怒,就賜死了宮妃,不許任何人提起。
南疆的蠱術師也不知為何,亦是無聲無息的消失。
但又有傳言,其中有幾個南疆族人逃了,可也不知真假。
許多人都說大抵是被皇上秘密處理了,可我并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迹,不大像是皇上做的事情。
”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白盈盈也有些口幹,捧着茶盞喝了一口,感受着熱茶将身子變得溫熱,這才緩了緩氣,繼續道:
“這些事情都沒什麼依據,但雲家也的确在十五年前救護聖駕一躍而上,連當初才進宮還未出名的雲妃都頗受寵愛。
”
虞疏晚若有所思。
白盈盈有些不解虞疏晚打聽這些做什麼,虞疏晚回過神,問道:
“你還記得祖母出事後醒了怎麼跟我們說的嗎?
”
“老夫人說,有一隻鳥兒去給她送的信……”
白盈盈遲疑,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啊。
”
“《大祈志》一書你可看了?
”
這本書講的東西很雜,如工事,如農事,又或是飛鳥走禽,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撰寫而成的。
見白盈盈搖頭,虞疏晚起身去取了一幅畫和一本書。
她将畫軸遞給白盈盈,自己則打開做過标記的那一面念道:
“……南疆有鳥,狀貌如神鳥,若成貓。
羽翼流光四溢如鳳,纖足多相及,謂之聖鳥,乃南境特有。
性為桀骜,唯南土人馴,非中原鳥禽也。
”
白盈盈看着面前畫軸上的圖像眼中震驚,
“小姐的意思是……它?
”
“這是祖母跟我描述,我一點點畫下來後才找的書。
”
虞疏晚眼中更沉,
“你方才不是說,當初應當有人逃走嗎?
即便沒有根據,可我也不得不懷疑。
當日帶着虞歸晚出現的還有無痕,他的身份不是很神秘嗎?
”
白盈盈一下子反應過來,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是在懷疑他。
”
她将畫軸重新卷好,
“小姐放心,我會重新往他的身上查。
”
虞疏晚點點頭。
白盈盈放畫軸的時候恰好不小心碰到了一邊的弓弩,眼睛立刻就挪不開了,
“這是哪兒得來的?
”
“你瞧瞧,覺得怎麼樣?
”
虞歲晚如今越發的好,虞疏晚還真有了點兒榮焉與共的感覺。
見白盈盈在意,語氣帶着驕傲。
白盈盈翻來覆去的看,又起身對着一處空地試着扣了扣機關,隻聽得見一道“咻”的聲音,就是箭頭釘在木頭上的聲音。
白盈盈快步上前,
“這般深……”
虞疏晚隻是看着,很快白盈盈就帶着興奮過來,
“小姐,這是哪兒得的?
”
“怎麼,想要?
”
虞疏晚調侃,
“算你運氣好,就這一把還是我剛剛得的,給你。
”
白盈盈摸着弓弩道:
“我是在想,咱們影閣若能夠也有這樣的暗器,豈不是能夠更快完成咱們接的任務和想打聽的事情?
”
虞疏晚見白盈盈這般說,思索片刻道:
“這事兒到時候交給我來就是。
”
虞歲晚在機關上面的天賦不可謂不高。
她改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送入宮裡的,更何況宮裡人都能用,自己人又怎麼不能用了?
白盈盈愛不釋手,觀摩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想起了自己來的時候要說的事情,
“小姐,你今日就算是不給我傳信我也是要過來的。
”
“嗯?
”
虞疏晚有些意外,
“出什麼事了?
”
“是白知行的事情。
”
白盈盈的臉上正了正,
“小姐當初是以将白家主交給他處理才達成的合作。
如今那白家主就被圈養在後院,像是一條狗一樣日日苟延殘喘着。
他又不肯給個痛快,還叫人給珍貴的藥吊着一條命,是不是拿着白家主洩憤。
如今白家主已經精神紊亂,那白知行也逐漸變了。
昨日晚上流珠差點掉入湖中,好在我路過沒讓掉下去。
她跟我說是白知行讓她過去找白日掉在那兒的一個錦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腦袋昏昏沉沉就差點落水。
”
這個天氣若是落水,可真就是要人命了。
虞疏晚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流珠無事吧?
”
“我昨兒晚上過去借口身子不适,将人借走。
”
白盈盈看向窗子外面,果真看見流珠站在廊下跟可心她們說着話。
虞疏晚皺起的眉頭也算是松了一些,可很快又皺了起來。
當初的白知行眼中隻有白家主,對于經商一事都不怎麼上心。
如今都開始動心思來處理她的人了,還真是……
人生無常,世事難預料。
“可還有其他異樣?
”
聽得虞疏晚這般問,白盈盈道:
“我昨日連夜讓人去查,包括底下當初您讓安排進來的一些人都不同程度地有了些變動。
這個白知行不大老實。
小姐,我希望我預料的是錯的,可咱們也不得不做提防。
”
虞疏晚微微颔首,
“流珠之前沒有同你說過這些?
”
“流珠被差遣做了不少事情,可都不是要緊的。
恐怕那個時候,這白知行就已經有了心思。
”
白盈盈語氣凝重,
“小姐,白家若是舍不掉咱們也該早做打算了。
”
這一點虞疏晚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初她讓白家主簽下的那文書一早就送去了官府。
能夠有人名正言順的幫着自己管理,她何必那麼急吼吼的什麼都抓手上?
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手準備做的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虞疏晚眼中泛着淡淡的冷,
“白知行且交給你。
若是他往後有不對的地方,是去是留,你看着來。
既然如今你也是白家人,家業交給誰,都是一樣的。
”
白盈盈下意識地想要拒絕,想說自己能力不足。
可話到嘴邊,想起來虞疏晚分身法師,,便就咽了下去點頭道:
“小姐放心,白家的事情交給我,我定然不會讓小姐失望。
”
虞疏晚點點頭。
流珠進來拜見了虞疏晚,同虞疏晚表達了感激之情後,便就随着白盈盈一道離開了侯府。
虞疏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好像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可一時間又沒想起來,也就沒有繼續念着。
可等到用飯的時候,腦子突然就靈光一現,她總算想起來自己是什麼忘了跟白盈盈說。
虞疏晚都要被自己給氣笑了。
她叫人來是為了問問白盈盈是不是有什麼沒來得及跟她說的事情。
她跟拓跋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這一次拓跋追到京城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盈盈。
這樣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全然給忘了。
虧得她還一直想着自己忘了什麼事兒。
這樣一回腦子,虞疏晚也沒了吃飯的胃口,直接起了身,
“你們自己吃吧,我出去一趟。
”
可心正在布菜,溪柳更是顧不得正在點香,都愕然問虞疏晚要去哪兒。
可心勸着她,
“侯爺他們不是說了嗎,外面不安全,小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現在拓跋的人還在京城中,咱們能小心些就小心些。
有什麼您就直接告訴奴婢,奴婢去辦!
”
虞疏晚一邊找衣服一邊道:
“罷了,我就是去一趟白府。
方才有事情漏下,現在趕過去問還來得及。
”
可心趕忙道:
“奴婢去請白小姐吧!
”
“不必,方才才來過我再讓人回來,豈不是跟溜人一樣了?
”
虞疏晚讓可心給自己幫忙更衣,
“就這一件,素雅些不打眼就好。
”
可心隻好退而求其次,
“那小姐,您好歹讓奴婢或者溪柳跟一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