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1章 甯嫁給狗也不嫁給我?
傷心了
“我說,某個小沒良心的甯願嫁狗也不願意考慮我,讓人傷心。
”
就這麼一句話,換來了虞疏晚一記瞪眼和她微微泛紅的臉,
“你那張嘴是不胡說就不會說話嗎?
”
“好好好,我不胡說了。
”
慕時安微微湊近她,低聲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我還在等你及笄呢。
”
又胡說八道。
虞疏晚忍住給他一下子的沖動,直接轉身回去,
“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
“那是自然。
”
慕時安緊随其後,
“原本還有一些事情要晚一些,可我知道不能再晚了,就直接交給了旁人,率先趕了回來。
如今看來,我倒是回來得剛剛好。
”
虞疏晚停住腳步,看向他,
“那些東西都辦妥了?
”
“嗯。
”
說起先前在辦的事,慕時安的臉上也露出幾分驕傲,
“不愧是你,在這一方面上腦子聰明,才有那樣精巧的圖紙。
所有材料我都找了更合适的代替,你說的一些東西我也做了替換。
如今已經做出了一批送去了宮裡。
”
難得聽到慕時安誇自己,虞疏晚忍不住抿着唇要笑。
可她倒也大方,坦白道:
“這些是我從旁處看來的,做了一些改良,說不定旁人做出來的要比我更好呢。
”
“說起這個來,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容言溱往皇宮裡面也送了相似的圖紙?
”
慕時安問她,虞疏晚怔了怔,倒也沒有多少意外,
“虞歸晚讓送的吧。
”
“看來我不說你都清楚。
”
慕時安裝模作樣的唉聲歎氣,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不被你需要呢?
還是才認識的時候可愛,會喊哥哥,讓我帶你找到出路。
”
!
怎麼那麼賤!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虞疏晚。
她氣得牙癢癢,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楚。
”
慕時安立刻咳嗽一聲,
“我說,你身上這個大氅不是你的吧?
”
虞疏晚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披着虞方屹的大氅。
她垂下眸子,伸手摸了摸柔軟的料子,道:
“是侯爺的。
”
虞疏晚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在回來之後就長得飛快,不僅僅是容貌越發豔麗,身量也逐漸高挑。
這樣的一件大氅,虞疏晚勉強撐起來,可卻顯得格外的瘦。
“我就說怎麼這般大。
”
慕時安笑了笑,
“若是這一回我沒來得及回來,你又不去找皇奶奶幫忙,你打算如何?
”
“沒有如果。
”
虞疏晚說道。
可說完後,她頓了頓又道:
“我不會因為躲避一件事,就去踩另一個坑。
”
“你覺得定親是坑?
”
“世間男子多是薄幸之人,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我為何要去賭,然後惹得自己一身腥臊?
”
虞疏晚瞥了他一眼,
“你也不是好東西。
”
慕時安:“……”
他正要為自己争辯兩句,就看見虞疏晚轉身的瞬間唇角揚起,顯然是在偷偷的笑。
嗯,那就不争辯了。
虞小狗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隻要是高興的就好。
虞方屹先回來在前廳坐着的,原本是打算等到虞疏晚回來跟虞疏晚一起商量一下今日的事情,沒想到女兒身後還跟着一條尾巴。
虞方屹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白,臉上擠出一個笑,
“世子是不是該回去了?
”
“不急,我才回來,時間充沛着呢。
”
慕時安就像是聽不明白虞方屹的話一樣,随着虞疏晚一同坐下在一邊。
虞疏晚讓可心将方才的包袱給拿過來,再次解開仔細地看,将那個磨喝樂拿起來端詳,
“這個看着眼熟。
”
“像你。
”
慕時安笑眯眯道:
“我給形容了一番,他手倒巧,能夠做出這個來。
”
虞疏晚把玩了會兒又好奇地去翻其他,虞方屹忍不住開口,
“疏晚,你若是喜歡,我叫人也去給你做一些。
”
“不用了,這兒有。
”
虞疏晚頭也沒擡,将一隻銀镯子給拿了出來。
上頭是蓮花纏繞的圖案,瞧着分外漂亮。
虞疏晚看向慕時安輕哼一聲,
“下次我要金的。
”
慕時安滿口應下。
虞方屹瞧着是插不上話了,心頭升起迷茫來,不知不覺就出了前廳。
常慎跟在一邊,勸道:
“侯爺也不必憂心,好在小姐現在跟您也不算生分到要斷絕關系的地步,往後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
沒有斷絕關系嗎?
虞方屹想起來從前種種,苦笑一聲,
“早就已經斷了。
”
他深吸了口氣,道:
“别讓閑話傳出去,我去書房,若是他們說完話,你就在門口請世子來一趟。
”
他再次回頭,忍不住地看了一眼方才離開的方向,大步往着書房走去。
而屋子裡的虞疏晚手上動作則停了下來,她看向慕時安,
“你還不走?
”
慕時安好笑,
“你這是用完就扔?
虞小狗啊,你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
虞疏晚皺了皺鼻子,
“那你不是也願意嗎?
”
“是,我願意。
”
分明是正常的一句問答,可這一句我願意卻顯得格外的缱绻。
虞疏晚别開臉嘀咕着,
“你還是快回去吧,王爺王妃還在等你呢。
”
“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了信,說過我來你這兒了。
”
慕時安看她,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
“誰讓你不着調?
”
虞疏晚切了一聲,道:
“我問你個事兒,你若是合适便就告訴我。
”
慕時安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開口。
虞疏晚慢慢道:
“你方才說,拓跋早幾個月就已經來了大祈,他們是來做什麼?
”
慕時安沒想到她問這些,卻也沒有隐瞞,
“似乎是在找人。
”
“找人?
”
虞疏晚重複了一遍,
“是找什麼人,難不成大祈有内應叛徒?
”
慕時安啞然失笑,
“别問了,這剩下的跟你沒什麼關系。
拓跋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
”
虞疏晚沒說話,慕時安站起來,道:
“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有什麼事情你隻管讓可心她們來信就是。
”
他頓了頓,
“苦心……”
虞疏晚的眼中黯然不說話,慕時安轉了話題,
“我那兒有幾個身手的女子,你身邊無人,不若明日我給你送一個來。
”
“不要。
”
虞疏晚搖搖頭,
“我自己有安排。
”
慕時安也不強行要求,點點頭道:
“好。
”
等慕時安走了,柳婉兒這才探頭探腦的找虞疏晚,
“這兒好冷,咱們回去吧。
”
可心也進來了,将虞疏晚面前的小東西收拾起來。
虞疏晚拿着那個磨喝樂,摩挲着上面的紋理,半晌才起身往外走去。
可剛走到檐下,虞疏晚就感覺到了臉上落了一片輕柔的冰冷。
她仰起頭,便就看見了有紛紛揚揚的雪在落下。
可心驚呼一聲,
“呀,下雪了。
”
虞疏晚伸出手來,接住了一片雪花,看着雪花迅速消融成一片小小的水,呢喃着,
“是啊,下雪了。
”
她将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緊了一些,一步步往着香雪苑走去。
虞老夫人已經等了許久。
虞疏晚換了一身衣裳就過來了。
虞老夫人将湯婆子遞給她讓她暖着手,問起方才發生的事情。
虞疏晚将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看着虞老夫人的半張面具,道:
“祖母,對不起。
”
“怎麼好端端的又道歉了?
”
虞老夫人含笑問她,虞疏晚心情低落,
“若是祖母沒有受傷,祖母也不會如今不願意出香雪苑。
”
“不願意出去是我的意思。
”
虞老夫人歎了口氣,
“這些都不是要緊的。
你跟我說說,你如今是怎麼想的?
不要搪塞我說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拓跋的人是狼,不撕下一塊兒肉是絕對不會松口。
”
“皇上不會允許的。
”
虞疏晚道:
“隻要是皇上不允許,我隻要找個合理的理由就好。
”
虞老夫人微微颔首,虞疏晚繼續道:
“這一次宴會,雖然都讓我安心不必前往,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慕時安也說了,這恐怕就是沖着我來的。
”
“是苦心的事兒?
”
虞老夫人複又擰起眉頭,
“若是因此,也有些說不過去。
這麼多年了,拓跋的人為何還要窮追不舍?
難不成是苦心身上有什麼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所以目的是這些?
”
這并非沒有可能。
可之前白盈盈沒有告訴她,八成的可能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被追殺的真實原因。
虞疏晚思襯片刻,對虞老夫人的話表示贊同,
“我晚些時候會跟盈盈通信的。
”
用完飯,虞疏晚推着虞老夫人到了門口,方才還隻是飄的随意的雪此刻紛紛揚揚起來,大有不下完誓不罷休的架勢。
“初雪為歡謠,再雪猶喜視。
看來今年會是個豐收年。
”
虞疏晚将虞老夫人的披風掖好,
“今年的收成好,明年結果也不會差。
”
花了一年的時間,虞疏晚也總算是将虞歸晚的弱點給摸了出來。
這一次,她可以确定虞歸晚不會重生,不會恢複傷勢,以及奪取氣運的方法。
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再等等……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院子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種了兩顆梅樹,寒風中綻放着淡雅的香味。
小丫鬟們一大早起來忙完手上的活兒就開始打起了雪仗堆起雪人。
虞疏晚對她們管束不多,都是半大的姑娘,何必拘着。
她窗邊煮茶,外面的歡笑聲不絕于耳。
虞歲晚來送這些日子改好的弓弩,給虞疏晚洋洋灑灑地介紹了一堆。
虞疏晚試了試,果然比從前的要更快更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