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8章 暖手爐我拿去給曼華了
齊語嫣害怕得臉都白了,費了心思想聽,卻隻能感受到左耳的劇痛,嗡鳴,慢慢的就連嗡鳴都沒了,像是被棉花堵了一般,還伴有劇烈的頭疼。
而信陽侯還在氣頭上。
見着周遭那些嘲諷笑話的百姓,更是一陣邪火直沖天靈蓋,一馬鞭将齊語嫣抽得痛嚎起來!
接着怒道:“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我拖回侯府!
”
奴才們:“是。
”
朝夕與容枝枝禀報了這些消息,心裡說不出的痛快:“侯爺将她拖到了長壽苑,把覃氏也罵了一頓,說都是她教的好女兒!
”
“覃氏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便又是挨了侯爺一掌,先前好不容易才消腫的臉,便是又腫了。
”
“後頭覃氏知道,齊語嫣已是發了毒誓,寫了血書要與她斷絕關系,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倒也不再心疼女兒了!
”
“咱們侯爺也當真是個人才,那手怕是生來就是扇人巴掌的,他這幾日都扇了多少回人了?
”
容枝枝對這樣的消息,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這樣的一家子蠢貨,收拾起來,比自己先前預想的還要輕松多了。
她輕嗤道:“旁人的母親被外人羞辱了,總是會忍不住與母親站在一邊,一緻對外。
”
“可齊語嫣竟是要與覃氏斷絕關系,她對生她養她的母親,尚且如此,先前對我忘恩負義,倒也确是她的本性了。
”
“今日她被打得那樣的重,左耳出血,極有可能是耳中耳膜破裂、經絡受損,若當真損傷得太狠起來,她的左耳便再也聽不見了!
”
看來,信陽侯那一巴掌,怕是将渾身的力氣都使上了。
朝夕:“哈?
先前隻知道她被打的慘,還不知道會聾呢,奴婢這便叫人再去打聽打聽。
”
容枝枝颔首。
很快朝夕就回來禀報:“姑娘,神了!
齊語嫣回來之後,說耳朵疼得不行,好似聽不見聲音,還嚷着頭疼,侯爺到叫府醫去看了,您猜怎麼着?
”
“流血的那隻耳朵,府醫也是束手無策,怕是真的聾了!
”
“侯爺本是說要拿馬鞭再打她一頓的,可聽見她左耳都聾了,許是有些内疚,便收了鞭子回他自己的院子了!
”
容枝枝滿意地道:“這便是意外的驚喜了。
走吧,随我去一趟侯爺的院子!
帶上我日前,讓你們收羅的外地公子們的畫像。
”
朝夕也不問姑娘拿畫像做什麼,她如今極是信賴姑娘。
便隻是道:“好!
姑娘,可要将這暖手爐拿着?
”
容枝枝搖搖頭:“不了。
”
信陽侯這會兒正是氣頭上,若是瞧見自己還拿着暖手爐出現,便是知道齊家人倒黴的時候,自己還惬意得很。
如此可就不好騙了。
朝夕便将暖手爐,留在了桌面上。
……
這會兒長壽苑,覃氏正是呼天搶地的哭,又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又是恨女兒無情無義,竟然真的在外頭說要與自己斷絕關系。
她的一顆心被反複撕扯:“冤孽啊!
這真是冤孽!
語嫣啊,你糊塗啊,你當真是好糊塗!
”
“這些年你的教養嬷嬷教給你的規矩,你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啊!
便是我都知曉,這樣的事情不該去王府鬧。
”
“你還要寫血書發毒誓,難怪你父親生氣。
你這真是氣死……咳咳,氣死老身了!
”
李嬷嬷驚惶地道:“夫人……”
隻因覃氏哭着說出這些話,又是氣得咳出了血,連日來本就糟糕至極的氣色,越發是難看了。
齊語嫣這會兒丢盡了臉面不說,耳朵還聾了一隻。
另外一隻耳朵,勉強聽清楚了覃氏的話,她惱恨地道:“你還有臉說我!
若不是因為你不得謝氏喜歡,怎會有如今的一切?
”
覃氏:“你……”
她見着這個女兒,這樣冥頑不靈,也是上了火氣。
偏頭瞧見了覃娉婷,問了一句:“娉婷,侯爺說你也是一并去的,你怎麼不攔着你表妹?
”
她一提起覃娉婷。
齊語嫣恨毒了眼神,便落到了覃娉婷的身上:“都是你!
容枝枝都已經說了,張嬷嬷來府上不是為了說重續婚約的事!
”
“你偏要在邊上挑撥,說容枝枝是看不得我好,故意瞞着我,就是不想我嫁去王府。
”
“我就是聽了你的鬼話,才去鬧的!
你若是不說那些,我怎麼會這般糊塗?
”
齊語嫣這樣的人,素來自私,但凡有什麼責任,那都是旁人的。
此刻她哪裡會想不起來,覃娉婷那會兒說的幾句話?
見覃氏冰冷的眼神看過來,覃娉婷忙是道:“表妹,我當時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隻是擔心容氏有壞心,才猜測了一番……”
齊語嫣憤恨地道:“你又不聰明,在那裡胡猜什麼?
”
覃娉婷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像齊語嫣這樣不識好賴,一煽動就會鬧事的蠢貨,有朝一日還能說自己不聰明了。
可這會兒,覃氏質疑的眼神,也落在覃娉婷的身上。
她隻好硬着頭皮繼續解釋:“可是表妹,你去王府的路上,我不是也勸你莫要沖動了嗎?
”
齊語嫣:“若不是你挑撥,我哪裡還需要你勸阻?
覃娉婷,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就是嫉妒我信陽侯府嫡女的身份是不是?
”
覃娉婷忙是道:“沒有的事!
”
她當然是嫉妒的,祖父和父親都去世得早,她不隻沒有儀仗,家中還一年比一年清貧,可齊語嫣作為自己的表妹,卻是每日裡穿金戴銀。
明明她們是表姐妹,是一同長大的。
可她也并不曾想過要害齊語嫣啊,因為她還想着當世子夫人,做侯府未來的女主人,如此侯府的富貴,便也有她的一份了!
齊語嫣這會兒哪裡還相信她?
便是切齒道:“沒有?
我才不相信你沒有!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哥哥有婚約,娶了容枝枝,後頭又帶回來玉曼華,你心裡實在不爽快,想報複我們家!
”
覃娉婷臉都白了:“沒有,當真沒有!
姑母,您快幫我說說話啊,我哪裡想過要害齊家?
您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
覃氏并不說話,不管侄女心裡是怎麼想的,眼下她也聽懂了,就是因為侄女的挑撥,女兒才出事的。
往常再怎麼疼愛侄女,也終究是比不過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齊語嫣忍無可忍,拿起邊上的燭台,便對着覃娉婷砸了過去:“你還敢狡辯!
去死!
都是你害我聾了一隻耳朵,你給我去死!
”
覃娉婷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發瘋,這一下便是砸到了覃娉婷的臉上。
覃娉婷嬌嫩的臉蛋被劃破,慘叫了一聲:“啊……”
……
齊子賦聽說了齊語嫣的事,怒氣沖沖地回府,進了蘭苑的門。
便生氣地道:“容枝枝,你給我出來,你是怎麼管家的?
語嫣這樣犯糊塗,你也不知道攔着她!
”
玉嬷嬷出來道:“世子,世子夫人去侯爺那邊了,不在院中。
”
齊子賦一噎。
眼神落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暖手爐上,想到玉曼華日前與自己說的話。
他便将暖手爐拿走:“與世子夫人說一聲,曼華的手生了凍瘡,暖手爐我先拿去給曼華了!
語嫣的事,我晚些時候再來與她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