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章 我去為嫂嫂拿回暖手爐!
玉嬷嬷眉心微動,但她到底比朝夕穩重些,作為奴才,即便不滿,也不會輕易與主子叫嚣,若是惹得齊子賦要教訓自己,便是平白給姑娘添堵。
便是沒有說多重的話,隻是道:“世子,這個暖手爐,世子夫人平日裡很是喜歡。
”
齊子賦:“那又如何?
她的那點喜歡,難道還不及曼華腹中的孩子重要?
”
說完也不再理會玉嬷嬷,大步去了。
玉嬷嬷頓了頓,瞧了朝霧一眼:“姑娘想來已經從侯爺那邊出來了,你過去與姑娘說說此事。
”
一個暖手爐,玉嬷嬷覺得并不是多了不得的事兒,姑娘其實也不缺。
可齊子賦的作為,卻是平白叫人惡心。
朝霧:“是!
”
……
此刻容枝枝确實是已經與朝夕一起,離開了信陽侯的書房。
瞧着四下無人,朝夕壓低了聲音道:“先前姑娘叫我們搜羅那些公子的畫像,奴婢心裡還奇怪呢。
”
“心想您怎麼就真心實意地給那齊語嫣謀劃婚事了,原來您就是等着齊語嫣犯錯。
”
“好拿着那些東西,過來哭着同侯爺說兩句,您确實是在認真做這件事了,好不容易整理完,已是準備好好讓齊語嫣挑一挑,卻不想她在這個節骨眼鬧事。
”
“那麼多百姓都瞧見了,想來也是傳開了,這般就是您也無能為力了。
如此侯爺便怪不到您身上了,還反是安慰了您幾句。
”
容枝枝淡淡道:“他們家既然喜歡僞善的人,那我自然不會叫他們失望。
”
她把好人做了,好話說了。
好事卻一件做不成。
卻落了不少好呢,信陽侯竟反而遠比從前信任她了,還說日後齊語嫣不聽話的時候,自己這個嫂嫂可以教訓她。
朝夕:“您先前是已經想好,齊語嫣今日會出錯嗎?
”
容枝枝眼露嘲諷:“不是今日,也是明日後日,隻要有覃娉婷在,想叫齊語嫣出錯,太簡單了。
”
從前她是齊家的好媳婦,自是不會允許齊語嫣犯蠢連累侯府,是以總是多有規勸攔阻。
好在齊語嫣從前也聽她的,隻要她強勢一些,齊語嫣都會服軟。
大抵也是知道自己這個嫂嫂不會真的害她,也正是因她肯聽好話,容枝枝認為她識好歹,才将她放在心上。
可現在,她不願強勢攔阻了,也沒叫仆人擋路,隻是嘴上糊弄兩句,等着她們表姐妹自行作死,豈不快哉?
正說着。
便見朝霧急急過來了,到了容枝枝跟前,便禀報道:“姑娘,方才……”
她很快地便将齊子賦做的事情,同容枝枝說了。
朝夕聽完,氣得小臉都青了,恨恨地咬着牙道:“姑娘,那可是您的東西,世子憑什麼拿去給那個賤人?
”
朝霧素來心思多一些,便是開口道:“姑娘,郎君們的心思一向簡單,大多不愛惹麻煩,哪裡會特意為了個暖手爐惹得家裡翻天?
”
“按理說,玉姨娘沒有暖手爐,世子就是心疼,也定是叫仆人備一個就是了,可偏要拿您的。
”
“奴婢猜想這其中,怕是玉姨娘說了些什麼,不然世子是想不到這兒來的!
”
朝夕聽完更生氣了,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這個玉姨娘,姑娘您不去招她,她卻偏要惹到您跟前來。
她與世子真是天作之合,兩個賤東西!
”
朝霧警告了一聲:“朝夕!
”
現下可不是在蘭苑,雖然目下四面無人,但最好還是不要養成在外頭說這種話的習慣,叫人聽了去便是麻煩。
朝夕讪讪住了嘴。
容枝枝聽了這些,倒也沒覺得多意外,即便是那些人間清醒、對自己的夫君沒半分期待的夫人們,也少有待見妾室的,便是這個原因。
許多妾室有了郎君的寵愛,便容易不安分,平白給人添堵。
她唇角勾起一絲冷意:“齊子賦此舉,倒是給了我一步好棋,我自是要善加利用。
”
接着她看了朝霧一眼:“去一趟四公子的院子,便說我打算明日就去為他找夫子,邀他過來商讨找誰。
”
朝霧:“是!
”
朝夕一頭霧水地跟着容枝枝回了蘭苑,這事兒又與四公子有什麼相幹?
見容枝枝回來,玉嬷嬷又禀報了消息:“姑娘,長壽苑那邊打起來了,齊語嫣拿着燭台,将覃娉婷打破了相,府醫說臉上是一定會留疤了。
”
朝夕沒忍住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呢?
”
說起來,姑娘嫁到這齊家之後,那覃娉婷不知道來來回回,給姑娘找了多少事,過去的三年,家裡一半的堵都是那個小賤人挑唆着添的。
如今可算是遭報應了。
玉嬷嬷:“可不是,覃娉婷這會兒,正在長壽苑哭鬧呢,說要把齊語嫣送官,說要齊語嫣負責,覃氏怕又是好一陣頭疼了。
”
容枝枝颔首表示了解,心裡又盤算了一番。
沒多久,外頭的仆人來禀報:“姑娘,四公子來了!
”
容枝枝囑咐了朝夕兩句,才點點頭,示意仆人們放他進來。
齊子賢的臉上還有齊語嫣日前抓出的痕迹,他不似齊語嫣臉被打青了,還能用胭脂遮擋,是以看起來,還頗有幾分狼狽。
隻是他心情卻是極佳,神清氣爽地進來的,便瞧見容枝枝坐在主位,拿着帕子擦着眼角,一副傷懷的模樣。
齊子賢愣了:“這……嫂嫂,您這是怎麼了?
”
朝夕登時便按照姑娘的吩咐,開口說出了齊子賦的所作所為,接着替姑娘打抱不平道:“玉姨娘一個妾室,憑什麼能搶主母的東西?
世子這分明就是将我家姑娘的臉面,往地上踩!
”
容枝枝一臉凄婉地道:“想來世子的心裡,是半分都沒有我,才為了一個妾室,這樣辱我,小叔你先回去吧,我此刻心亂如麻,實在是沒心思想正事了。
”
“既然你哥哥這樣愛重玉姨娘,那定是因為玉姨娘樣樣都比我強,找夫子的事想來她也能幫你辦妥,或許你去問問她吧!
”
齊子賢忙是道:“這,嫂嫂,你聽說我……”
容枝枝:“我不聽!
我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哪裡有人家,主君是這樣多次幫着妾室欺辱原配的,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
說完,她捂着帕子,假意嗷嚎大哭起來,一副不管齊子賢有多少大道理,她作為一個傷心的無知婦人,也聽不進去的模樣。
齊子賢見隻要自己開口,容枝枝就哭得更大聲,便放棄了叫容枝枝為自己忍讓的想法。
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保證道:“兄長實在是太糊塗了!
嫂嫂你放心,我這就去幫你把暖手爐拿回來!
”
容枝枝:“不行,他可是你兄長,你去要,哪裡妥當……”
說完,她似是又傷心了,又開始哭。
齊子賢見這暖手爐不回來,容枝枝是緩不過來,便是道:“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嫂嫂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
那玉曼華能給自己辦什麼事?
還不是都得指望容枝枝?
說完便往齊子賦的院子去了。
容枝枝登時就不哭也不鬧了,瞧了玉嬷嬷一眼:“遣人看看吧,兄弟阋牆、手足相煎,也是一出能叫覃氏心碎的好熱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