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7章 回到容家
齊子賦臉色鐵青:“語嫣!
你讓開!
”
然而齊語嫣這會兒,已經是一副瘋魔了的樣子,半點話都聽不進去。
把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嚨處,已然見了血,激動地道:“不可能!
留下嫁妝,我就會讓開!
不然我便血濺三尺在此!
”
容枝枝淡淡提醒:“你的死活,隻能威脅到在意你生死的人,你覺得我在意嗎?
”
齊語嫣一噎,反唇相譏道:“我不相信你不在意你的名聲!
”
容枝枝輕笑:“我都和離了,在京城還能有多好的名聲?
”
齊語嫣心裡一時間沒底起來。
但她很快又硬氣了,又把簪子往前送了送,眼底都是偏執與瘋狂:“總比加上逼死前小姑子這一條好吧?
”
容太傅也蹙了蹙眉。
他其實也沒想到,齊家人能這樣不要臉,自己女兒的嫁妝,按理按律,既然和離了都是不該留下的。
這令他鄙夷的眸光,也看向了齊允。
齊允心裡也尴尬啊,他到底當了那麼多年侯爺,怎麼會不要臉呢?
隻是這會兒,他竟然道:“枝枝你看,語嫣也是真心想留你,不如你就别走了!
”
容枝枝差點聽笑了,是真心想留她,還是真心要留她的嫁妝?
這話裡話外的,就是叫自己留下不說,還賠上自己所有的嫁妝給齊語嫣做陪嫁?
齊九祖叔公也是道:“是啊,你看你小姑子這麼舍不得你,你們年紀相差也不大,想來這三年感情也很好,你就真的舍得她嗎?
”
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睜着眼睛說瞎話。
氣得朝夕都想往這群不要臉的臉上潑糞。
齊語嫣這會兒還對着齊子賦嘶吼:“哥,難道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
齊子賦看向容枝枝,商量道:“枝枝,我知道你今日是非走不可。
但是語嫣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将你的嫁妝先留下?
”
說着這話,他自己臉上也是燥得慌。
于是急忙補充道:“以後我再迎你過門,聘禮會照給,你今日将嫁妝留下,日後就不必重新帶嫁妝過來了,這些都會給你記在賬上!
”
容枝枝譏諷地道:“你們齊家真是無恥之尤,叫我大開眼界!
”
齊子賦第一回覺得自己頭都擡不起來。
心裡又有些埋怨容枝枝,難道這是自己想的嗎?
自己這不也是被語嫣逼的?
他一個做哥哥的,就不管妹妹的死活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
忽然一隻貓,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往齊語嫣的身上一跳,抓了齊語嫣的手一把。
齊語嫣吃痛,手一松。
抵着喉嚨的簪子,便掉落在地,玉嬷嬷離她近一些,忙是一腳将簪子踢開。
齊子賦見此,立刻道:“将她捆起來!
”
齊家的仆人立刻抓住了她。
齊子賦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終于不用丢這個臉了!
容枝枝和朝夕意外地瞪大眼,看着那隻貓,那不是……先前來送帶着寶石花環的狸花貓嗎?
錦狸跑入了暗處的巷子裡。
乘風等在那兒,将小家夥抱起來:“辛苦貓少爺了,咱們回府,給你加魚幹。
”
相爺剛醒過來,傷得太重還下不得床,申大人說容太傅來接人了,相爺知曉事情怕是不容易,便叫自己來瞧瞧可需要相爺幫忙。
錦狸少爺也跟來了,這不,就幫上了,都不需要相爺親自出手。
錦狸小聲:“喵。
”
眼看自己被捆,齊語嫣恨透了那隻貓。
更是破口大罵:“齊子賦!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哥?
你竟然向着她這個賤人?
”
容太傅冷哼了一聲:“當衆辱罵兄長和前嫂嫂,以死相逼要前嫂嫂的嫁妝,齊家的家教老夫真是見識了!
”
“也是了!
有覃氏那樣通奸的母親,又會有如何成器的子女?
”
“若是老夫的女兒這樣丢人現眼,老夫早就将之杖殺了!
”
“齊允,你記住了,我兩家不止是和離,還是義絕!
你一家氣死我母親,兩家再無半點情分可言。
”
“日後你見着我,恭敬地稱一聲大人!
如果你一家将來還有命見我的話!
”
話說完,容太傅一拂袖:“回府!
”
若非罪魁禍首覃氏已經死了,他還會再放幾句狠話,才會罷休。
容枝枝在齊子賦眷念又不舍的眸光中,上了馬車。
朝夕抱着湯婆子,上去侍奉,氣呼呼地道:“姑娘,這齊語嫣真不是個東西!
”
容枝枝:“不必生氣,日後他齊家是好是壞,再與我們沒半點幹系了。
”
朝夕點點頭:“先前老太太也是叫您莫與他們攀扯了,若不是知曉覃氏那個賤人故意害老太太,您也懶得與你們周旋這樣久。
”
“不過,今日倒是那隻貓,幫了大忙。
也不知是誰家的貓,這般有靈性。
”
容枝枝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但是對方又說并不知道貓和鹦鹉,這實實是令她疑惑。
轎子自大街上經過。
百姓們議論的聲音極大:“那是容太傅接女兒回家?
”
“好似是的!
這容家也是!
容氏都嫁給齊子賦了,竟然還和離回家,就是受了委屈又如何了?
男子為天,女人為地,有什麼不能忍的?
哪有半點賢良淑德可言?
”
“可不是!
都出嫁了,死了也當埋在齊家,居然還好意思回去。
”
“聽說齊家要倒黴了,想來容家是為了明哲保身吧?
呵呵,原來清正的容太傅,也不過如此!
”
“什麼京城第一賢婦,還不是大難當頭各自飛?
”
“容太傅也是糊塗了!
這樣的女兒,就該叫她死在外頭才是,還接回去丢人現眼。
”
“若是我,就是死在夫家,也不會離開,這京城第一賢婦應當讓我來當才是!
”
朝夕在馬車裡聽着這些話,氣色臉色鐵青,咬唇道:“姑娘,他們太可惡了!
”
這夥人分明是故意說這麼大聲惡心人的。
容枝枝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狐裘,淡淡地笑了一聲:“無妨,早就料到會有這些話了。
”
和離之身,本就為俗世眼光所不容。
若是祖母還在,她也不畏懼這些惡言,可祖母不在了,便隻覺得這個冬天更冷了。
朝夕知道姑娘心裡苦,并不似表面那樣雲淡風輕。
便是開口安慰道:“姑娘,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
容枝枝輕聲道:“無妨,我也沒多少心思放在他們身上,你且放心,我不會想不開,我要為祖母找出謀害她的幫兇。
”
朝夕聽得這裡,卻是害怕不止。
那等找出來了呢?
找出來了之後,又是什麼再支持姑娘活下去呢?
轎子回到了容家。
容太傅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活了一輩子,第一回這樣丢人,被百姓們一路奚落回來,心裡也不免怨怪容枝枝。
而這會兒,王氏也從大門出來了。
忙是嫌惡地道:“枝枝,你和離回來,怎麼還走大門?
還不快從後門進去,你還嫌你讓我們容家不夠丢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