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
你成功地找到他,結束了這場可怕的遊戲。
」
「任務獎勵:經驗值*1000。
」
「獲得道具:張珲的圍兜——幼童系在胸前防髒的小兜兜,上面是娘親手繡的小老虎。
佩戴時,有輕微氣息隐蔽作用。
」
……
興平坊捉迷藏事件落下帷幕。
張家廢宅後院碾石的紋路裡,發現了一些發黑的血迹和發絲。
張鈞的海捕文書迅速簽發,發往各州各地。
幾個被拉入鬼域的死者遺骸,被收斂起來。
但這樁事件所引發的反應,正在發酵。
皇宮,勤政殿
隆慶帝眉頭緊皺,看着面前的一堆奏疏。
沈晏和靖甯衛又又又被參了。
一摞奏疏之中,清流一派的禦史妙筆生花,羅列出來不少罪名。
大景開國皇帝特許聞風奏事,禦史谏官可以根據道聽途說參奏大臣,而不需要拿出證據。
這項制度,到了如今已經成為政派相互攻讦的利器。
無論靖甯衛還是沈晏,被參比喝涼水都平常。
往日隆慶帝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可這次事件卻不同。
靖甯衛作為皇帝親軍,是皇帝手中最忠誠的鷹犬,最鋒利的刀。
尤其沈晏上任靖甯衛指揮使後,作風更加強勢。
雖然幹着不見光的活,天天挨罵,但大景從來隻有靖甯衛欺人,斷沒有人敢欺靖甯衛。
像這樣皇城根下一次性折了三人的事件,足夠讓隆慶帝察覺到逼近的危機。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疏,忍不住又拿出案桌上沈晏遞來的密報。
殿中無人,隻有沈之行在身側,隆慶帝并無顧忌,有些怅然地對沈之行道:“大伴,莫不是真如那些禦史所說,是朕無道引來天罰嗎?
”
沈之行聞言輕笑:“禦史還道我沈之行是色中餓鬼,寵姬無數極為荒淫呢。
”
他這一句自嘲引得隆慶帝先是笑,而後沉下臉:“那些人當真心思龌龊,令人作嘔。
”
隆慶帝愛玩怠工,卻是帝王之中少有的赤誠之人,并且有天賦一般的敏銳直覺。
比起那些嘴上冠冕堂皇,私下龌龊,天天找碴的朝臣,他更願意相信替他幹髒活的沈家叔侄。
“近年各地詭案頻現,現如今是連這皇城腳下也不清靜了,阿晏平日也要小心些,下次莫再身涉險境。
”
提到沈晏,隆慶帝不由看向沈之行:“阿晏言道欲在靖甯衛增設一司,專門負責詭案之事,大伴以為如何?
”
沈之行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給皇帝倒了杯茶。
“陛下,不是已經有了決定嗎?
”
“大伴知我。
”隆慶帝舒展了眉眼,抽來一張宣紙,在書案上展開。
提筆沉思片刻,揮毫于宣紙之上寫下三個大字。
巡夜司。
……
撲棱棱,一隻灰色麻雀從地上驚起,撲騰着翅膀,飛到靖甯衛鎮撫司衙門的青瓦上。
胖橘貓收起撲鳥捕食的樣子,懶洋洋眯着眼睛,揣着爪子蹲坐在鎮撫司食舍前曬太陽。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着蔥花餅的味道。
“怎麼又吃蔥花餅?
”一個靖甯衛扶着腰間革帶,一臉嫌棄地問。
“吃不吃?
”回答他的是打飯廚子的一句反問。
“吃,吃!
”這靖甯衛沒好氣,接了兩個蔥花餅,走到一邊夾了一筷子芥末油拌的小鹹菜,放在粥碗裡。
“蔥花餅再吃厭了,也總比吃原來的豬食好。
”這靖甯衛嘀嘀咕咕捧着碗,咬了口餅。
随後他便是一愣,是錯覺嗎?
這餅似乎比昨日好吃!
待要再嘗一口确認,迎面就看見一人走來,急忙讓到路邊:“盧副千戶。
”
“哎!
吃早飯呢?
”
盧照看他手裡的蔥花餅,眼角一抽,打了聲招呼,就往後廚走。
一踏進門,果然便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戴着頭巾袖套在那揉面。
“阿鯉。
”
盧照也不知她怎麼想的,跑來大廚房幫工。
每天盯着一樣做,搞得整個鎮撫司連着七八天早中晚三餐主食都是蔥花餅。
他不知道,趙鯉在刷庖丁職業的熟練度。
她試過很多菜式,一碗紅燒肉增加經驗0.02,熟練度2點,收益高。
但紅燒肉的成本和複雜程度可比蔥花餅翻了十倍不止。
幾乎将肝和性價比,兩項原則刻進靈魂的趙鯉,開始了搓蔥花餅刷熟練度的道路。
為了進一步節約成本,幹脆跑來鎮撫司的大廚房。
成品全部内部消化,也不會浪費。
聽見熟悉的聲音叫她,趙鯉擡手抹了一把額頭,轉過頭去:“盧爺來了?
吃餅嗎?
”
“謝謝了!
”
和三餐都在鎮撫司吃的單身漢們不同,盧照多是在家吃飯,他倒是沒有那麼抵觸蔥花餅,
盧照順手接過,咬了一口,頓時有些驚訝:怎麼感覺今日的餅特别好吃呢?
”
趙鯉心中有些得意,經過多日的努力,她庖丁職業升了一級。
由原來的廚房破壞者,升級成了黑暗料理制造者。
雖然聽着不像能幹好事的,但實際升級後,趙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刀功等等都提升了。
最直接的就是食物的味道!
現在即便是平平無奇的蔥花餅,兩把白面一把蔥花一撮鹽,也能做出十分驚豔的味道。
趙鯉覺得自己再繼續升級,搞不好有一天能做出冒金光的蔥花餅。
“走吧,我帶你巡街去。
”盧照道。
靖甯衛中任務都是抽簽分配,近日盧照恰好抽到了巡街的任務。
百戶之上其實并不需要親自去,
隻是盧照想着這小姑娘一副快要關瘋了的樣子,決定借任務帶她出去街面上轉轉。
聽見巡街,趙鯉心中一喜,當場放下了手裡的活:“好啊好啊!
正好可以出去吃早餐,看見蔥花餅就想吐。
”
盧照一愣,感覺有些好笑:“原來你自己也吃怕了啊?
”
“我去換衣服!
”趙鯉跟廚房裡的其他人打了聲招呼,腳邊輕快的回屋。
換上玄色魚服後,想了想,她将之前留下的金镯子揣進了腰間革帶下懸挂的小荷包裡。
打算找個當鋪當了,換些日常花銷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