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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夜巡

大景巡夜人 藕池貓咪 6394 2025-01-17 14:29

  沈大黃吐着小舌頭,軟綿綿歪倒在腳踏上。

  帳子裡探出的那隻手這才緩緩縮回。

  雖洗過澡,但身上大片毛發脫落的瘸腿狗兒走上前來。

  趙鯉并未點燈,緩緩從帳中探頭。

  初遇這隻狗兒時,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救救我們。

  女人的求助聲,清晰傳入耳朵。

  趙鯉認出,這是北地某些部落的通靈把戲。

  舊時有能人善雜戲,可訓鳥叼取錢币或者卦簽,稱為訓禽戲。

  靈氣複蘇後,訓禽戲自然衍生出好些流派。

  稍有良心者戲耍表演、解簽算卦,在街頭娛衆肥口。

  想賺偏門的,豢養亂七八糟的玩意以達成目的。

  有養烏鴉貓狗盜竊的,有養蛇蟲害人的。

  趙鯉曾看過一樁奇事裡,有神人養蟑螂老鼠,專以這些下水道裡的小東西訛詐餐飲商戶。

  若不給錢,便驅使蟑螂青天白日往盤裡跳。

  因這些趣事,趙鯉聽得求助一瞬間就明白,有人故意驅使這狗兒來尋她。

  讓人在意的是,趙鯉從沈晏那處離開,道是去看隆慶帝完全是一時興起。

  狗兒竟早已等候在路上。

  再看這狗兒夜裡尋上門來,竟已是料定趙鯉會在夜裡行動。

  背後操縱之人,應當極擅蔔筮降靈。

  這讓趙鯉生出些好奇心,探腳趿了鞋子穿上,她望向蹲坐在她腳踏前的老狗。

  “求,救救……”

  斷斷續續的求救之聲再傳來,像人一樣叩首于地的白狗兒雙目墜淚。

  它似乎孤注一擲,将希望全寄托于趙鯉。

  黑暗中,趙鯉微微眯了眯眼。

  這夜裡的皇城裹在霧裡,藏着無數謎團。

  有人領路再好不過。

  ……

  霧沉沉,黑雲閉月。

  整座皇城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隻一角還亮着紅色燈籠。

  在萬嬷嬷準備的衣裙裡,趙鯉尋了一身暗色勁裝穿上。

  拾了一塊小帕子,給歪在榻上的沈大黃蓋着肚臍眼,趙鯉靴子插着匕首,輕手輕腳翻窗出去。

  【叮——】

  【野心家職業,臨時任務激活。

  正挨着牆角往外摸的趙鯉,被系統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吓得頭發發炸,踩到了根枯枝。

  啪嗒——

  一聲脆響在夜間格外響亮。

  倚靠門房打盹,名為護衛實為看守的兩個靖甯衛立時按刀奔來。

  到了牆根,檢查許久未果,兩人這才離開繼續巡邏。

  趙鯉如夜枭一般伏在屋頂上松了口氣。

  正欲罵時,見系統面闆刷新出任務。

  半邊身子藏在面闆欄的企鵝,一手舉着旗子。

  【新任務:夜巡or夜襲】

  【夜巡任務描述:黑暗是野心家的舒适區,請夜巡皇宮,找到足以颠覆朝綱的線索。

  【臨時狀态加成:夜巡時,夜視力強化(視杆細胞強化,即便黯淡的光線也可看清。
)】

  【夜襲任務描述:鮮廉寡恥的野心家,為了追逐權利不惜一切代價,善用美貌勾引權臣不是常規操作嗎?
實在不行也可動武,調教成功經驗值增加百分之三十。

  【引誘他,弄髒他,踐踏他,拉扯着他堕落入地獄。

  【目标人物位置已标識。

  随着任務發布,趙鯉隻覺眼前緩緩浮現建築和道路的輪廓——夜巡的臨時夜視狀态已經生效。

  她眨了眨眼睛,看見一個顯眼的任務指示。

  興奮過頭的企鵝猶在握拳歡呼,唆使趙鯉積極搞事。

  趙鯉隻在心中啐了一口:“滾蛋!

  從狗洞裡鑽出來的白狗,在牆根着急打轉。

  它不知趙鯉為何突然不動。

  卻又不敢叫。

  黑暗中隻見小小白影在牆根荒草轉悠。

  嚴詞拒絕了系統的不靠譜夜襲任務,趙鯉雙手攀着屋檐,無聲落地。

  打轉的小白狗,立刻興奮起來,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它脖上已壞掉的啞金鈴,在黑暗中是最好的引路标。

  這狗兒對皇城極為熟悉,精準帶着趙鯉避開了巡邏的靖甯衛。

  整座皇城籠在霧中,這也方便了趙鯉行動。

  終于,行至一處。

  趙鯉仰頭看匾額,發現這白狗兒竟将她引到了泰昌殿中。

  白狗停下腳步,無聲催促。

  趙鯉唇角略微勾起,心道正好。

  泰昌殿側殿牆壁破了一個大洞。

  白狗欲引着趙鯉往後殿去。

  但趙鯉換了一個方向,去了豢養祭祀祭品的地方。

  從一個牲口槽背面,取下藏在這的革囊和佩刀。

  摩挲着随身佩刀的鲨魚皮護手,趙鯉心中膽氣更足。

  終在小白狗的催促下,穿過廣場中心的碑林,來到後殿。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看守極嚴。

  燃起的火盆照亮高高圍牆。

  牆上竟有巡邏看守。

  正想想個法子進去,領路的白狗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趙鯉。

  領着她來到了一處地方。

  隔牆都能聞到臭氣熏天。

  趙鯉臉黑了下去,潛入可以,爬茅房頂是不是過于埋汰。

  心裡叽叽歪歪着,她還是踏着一側矮牆攀上。

  最終,她來到了一間怪異的偏僻屋舍前。

  這屋子以木闆封住門窗,一絲絲暖黃光亮從木闆縫隙透出。

  “雪球兒,你回來了。

  裡面傳來女人虛弱的高興喊聲。

  趙鯉輕輕靠近,走近透光的後窗。

  一個影子擋住了光,緊貼窗邊。

  趙鯉嗅到一陣惡臭。

  “是你嗎?
你來了?

  指甲長得打卷的手指,刺拉拉劃着封窗的木闆,艱難探出一根。

  這根手指在狹小的縫隙,磨出了血痕擠得發紅。

  “求您救救我們。

  費力探出的手指抓撓,哀求趙鯉握住她的手指:“好冷,好害怕。

  被封在屋中的女人,語速忽快忽慢,充斥着神經質般的飄忽破碎感。

  趙鯉卻停在安全距離之外,手按刀上:“你引我來做什麼?

  意識到趙鯉不會上前,屋中的女人沉默了一瞬。

  她幽幽道:“你一看便知。

  光又透過木闆縫隙投了出來,後面的人走開了。

  “你往裡看。

  裡面的人催促道。

  趙鯉頓了頓才上前。

  “你在看嗎?

  “在呢。

  女人問,趙鯉答。

  下一瞬,木闆的縫隙間迅速刺出一根歪扭的銀簪子。

  尖端磨得鋒利,猛然刺出。

  感覺簪子紮到了什麼,屋中女人發出一陣銀鈴般清脆快活的笑。

  “紮中了!
紮中了!”

  “眼睛瞎掉。

  癫狂的笑聲中,幾乎可見這女人高舉雙手的狂歡之态。

  她将紮出的簪子猛抽回,随後從木闆後發出貪婪的吮吸舔舐聲。

  生着肥膩舌苔的長舌,蛇一樣裹着銀簪尖端吮吸。

  屋中女人頓住,疑惑一聲:“哎?

  窗外,傳來趙鯉揶揄地笑:“怎麼?
味道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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