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崔家人,顫抖吧
“張嬸,怎麼啦?
”
“崔家人把你二舅告到裡正那邊去了,剛才我和你張叔看見,就趕緊跑來告訴你們。
”
冬天眨眼就到,萬一這個破屋也不能住了,他們倆怎麼辦?
還有,錦衣的腿斷了,王地主給他們的糧食被崔家哄搶去怎麼辦?
還有一件事,張嬸也很擔憂:“九天,昨天晚上,崔家的人進不來你們院子,還有那幾個街娃子,他們說你是妖怪!
”
張嬸心裡也覺得九天不平常,但是張嬸覺得她是小神仙。
若大家說她是妖怪,會不會放火燒死她?
若說她是神仙,會不會都逼着她算命改命?
還不把九天給累死?
九天說:“我問問二舅怎麼辦。
”
張嬸說你們快點商量。
她把兩個貼面餅子和一碗米湯送進來,放在石墩子上就走了。
都是鎮上的老住戶,張嬸不敢惹事,甚至也不敢和崔家對上,能提醒一下殷槿安和九天就已經算是報答九天算命的恩德。
九天小手掐掐,小臉露出笑容,逢兇化吉,她和二舅吉人天相,會沒事哒。
殷槿安被九天下了昏睡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九天進來,把他的昏睡符撤了,把張嬸給的餅子和米湯給他。
昨天的點心還有許多,她拿了給殷槿安吃。
“二舅,崔家把我們倆告了,裡正帶人馬上就到。
”
“他們想幹什麼?
”
“說我們占了他家的老屋,要趕我們出去。
”
“呵~”
要不是腿不好,誰願意待在這個破鎮?
倆人正在吃餅子,外面的人就殺到了。
崔福德的婆娘白氏,在柴草門外幾丈遠就開始嚷嚷:“朱裡正,您不知道這兩個人有多邪乎,好好的門,人都進不去。
”
“不信你看看——”
她腳往前伸伸,一直試探到離門一丈遠,腳似乎碰到一個障礙物。
于是她奮力一踹。
“撲通~”
“吃啦~”
“啊~”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前面沒有障礙了?
為什麼,她年過半百,竟然會劈叉了?
有沒有人知道,一個沒練習過舞蹈的人,劈一字叉有多痛?
“啊啊啊啊……”白氏嚎得樹上鳥雀全部驚飛!
裡正頭疼地對崔福德說:“去去去,把你婆娘拖走,把老子心都吓破了。
”
崔福德喊崔二郎把白氏拖走,可崔二郎不想走開,他想跟着進去搶糧食。
家裡什麼好處都被偏心的爹娘貼補給大哥家裡,他想第一時間搶那個傻子的糧食。
崔福德踹了他一腳:“還不快點弄走你娘?
”
“嗐~”崔二郎氣得直接拖拉着自己老娘,腳下快步飛跑。
白氏被拖得褲子快掉了,腿還疼得不行,罵道:“你個混賬,慢點。
”
崔二郎把白氏拖出去幾百米遠,趕緊扔地上,又跑回崔家老屋。
殷槿安早聽見外面的動靜,他又開始挪腿想出去揍人,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他好像敲進木頭裡的釘子,一動都不能動了!
朱裡正帶着崔福德還有鎮上一夥人闖進來。
看見殷槿安坐在草堆上吃餅子喝米湯,崔福德氣不打一處來。
萬三更是咒罵九天:“你個雜毛小道士,老子弄死你!
”
殷槿安想都不想,抓住身邊砸鐵鍊的石頭就丢過去。
他力氣不大,但是從小就打架,手頭可準了,那石頭“砰”砸在萬三的腦門上,力道不大,也挺疼。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萬三被一個傻子砸了,“嗷”一嗓子就撲過來踢殷槿安。
九天雙手掐個訣,一個隐形的倒黴符就飛向萬三。
萬三一腳踢過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左腳和右腳别一起了。
撲通!
摔了!
摔的位置不遠不近,臉,正趴在殷槿安的跟前。
殷槿安二話不說,伸出“骷髅”巴掌,在他的臉上“呱呱”兩巴掌。
還是老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萬三氣得哇哇叫,伸手就去撈殷槿安,殷槿安沒武器,手邊隻有一碗湯,他想都沒想,端了碗就扣他臉上。
湯倒灌鼻孔裡了。
“咳咳咳……”
萬三咳得肺管子都要破裂了,張大嘴巴喘氣,鼻孔裡疼得小刀挖一般。
朱裡正煩了:“拖出去拖出去,怎麼這麼煩?
唵,你們是找我問事還是你們自己做主?
你們自己能弄,我走了?
”
“裡正,您可不能走。
昨夜,我和老大老二,想來看看他,結果門死活進不來,不僅進不來,還一直給我們撞牆。
”
崔福德氣憤地說,“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昨夜裡我們一家人都做了一夜的噩夢,吓得我們都不敢合眼。
那個小道士,就是個妖物。
”
崔大郎說:“裡正,您可得把他捉住燒死,不然禍害咱們一個鎮。
”
九天氣哼哼地掐着腰,說:“崔福德,你敢說你昨天做的什麼噩夢嗎?
”
崔福德臉紅脖子粗地罵道:“你是妖怪,我和你個妖怪廢什麼話?
”
殷槿安臉陰沉着說:“你說誰是妖怪?
姓崔的,昨天,你敢說你不是來搶劫的?
”
崔福德第一次聽見“傻子”如此清晰的講話,大吃一驚。
隻見“傻子”眼裡一片清明,原先滿臉稚氣,如今一片狠辣,原先單純無害的眼睛,現在冷漠又深邃。
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傻了?
”
“你他娘的才傻,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傻子。
”
崔福德吓得不行:“你你你……”
“你什麼你?
看我家九天掙點糧食你就帶全家來搶?
他才四歲半,你拖家帶口來家裡打打殺殺,畜生都比你強!
”
九天也快速地告狀:“裡正,我是道士,我會算命!
我算出來他昨天做的噩夢是被人追殺——五年前,他和崔大郎殺了一個人,他做夢那人來找他報仇!
”
小九指着他的眼睛:“看,都大黑眼圈了!
”
崔福德驚慌地說:“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殺過人?
”
殷槿安立即對朱裡正說:“五家為伍,十家為什,崔家殺人,十家連坐。
你這個裡正也脫不了責任!
”
連坐制裡就有鄰裡連坐,朱裡正這下子可吓住了,也不過問祖屋的事了,一把抓住崔福德,怒道:“你在哪裡殺的人,快說,你到底殺了誰?
”
“裡正,我沒殺人,你不能聽他胡說,他就是想霸占我家祖屋,污蔑我。
”
崔大郎拿着鋤頭想把九天和殷槿安砸死。
裡正其實也想和稀泥,不管崔福德和崔大郎有沒有殺人,這麼多年沒人查出來,那就不能主動承認,龍門鎮可不能出現連坐大罪。
眼看着那鋤頭朝着九天砸下來,殷槿安腿不能動,急得他兩手往後推九天:“快走!
逃啊!
”
“住手!
”門外傳來一聲呵斥,“誰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抓起來!
”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兩名捕快,揮舞刀鞘拍在崔大郎的後背上,把他砸得一個趔趄。
崔大郎手裡的鋤頭甩出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萬三的頭上,頓時萬三滿臉是血,哭得殺豬一樣。
“住手!
怎麼?
想殺人?
”
朱裡正看見來人,大吃一驚,立即賠了笑臉:“哎呀,李老爺怎麼過來了?
”
來人三十五六歲,下颌一縷美髯,正是永樂縣的縣太爺。
與他一起同來的還有王地主和王地主的兒子王粲。
好家夥,一下子來了兩位縣太爺,誰還敢行兇?
王地主如今精神狀态特别好,孫管家扶着他,還沒等王縣令和李縣令說什麼,他就沖過來。
蹲在九天的跟前,心疼地說:“哎呀,小九天,誰要打小九天?
”
九天朝着崔大郎一指:“他!
”
王地主看看王縣令,王縣令笑着看李縣令。
這裡是李縣令的治下。
李縣令對捕快說:“先把此人打五棍。
”
跟着保護縣太爺的都頭,是個使喚哨棒的。
都頭把崔大郎提到院子裡,扔趴下,在他屁股上就是五哨棒。
打一棍,崔大郎“哎喲”一聲,衙役都給氣笑了。
打了五棍,李縣令正想問殷槿安話,九天立即搶話。
“我要狀告崔福德,搶我二舅的銀子和衣服,還把我二舅的腿打折。
”
她指着張嬸說:“不信你問問張嬸,她都知道。
”
張嬸真不想作證,錦衣和九天都是外地人,早晚都會離開,可她是本地人,要是得罪了崔家,崔家早晚會跟張家尋仇。
九天說:“張嬸你大膽地說實話,反正崔福德一家都得死。
”
張嬸覺得崔福德貪那點錢,不至于死。
但是,王地主欠九天的恩情,說不得以後能拜托王地主拉拔他們張家一把呢!
賭一把吧。
“半年前,有人把錦衣送到崔福德家……”張嬸一邊說,一邊拉着周圍的人,“大家都看見的,民婦肯定不會撒謊。
”
很多人看王縣令給“錦衣”和九天出頭,都紛紛說崔福德如何缺德。
李縣令問道:“這位錦衣公子,你姓甚名誰?
你家人總共給崔福德多少銀子?
”
九天立即搶着說:“我二舅叫蕭槿安,今年十六歲,腦子不好使,家裡人送他來的時候,穿着雲霓錦衣,給了崔福德一口袋銀子。
”
“腦子不好使”的殷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