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慘白的臉色,瞬間紅潤起來,似乎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這一刻,眼睛賊亮,滿懷期待道:“以身相許也行?
”
景千影冷厲的臉頰,瞬間閃過一抹紅霞。
以她對秦風的了解,這厮必然會提出無理要求,盡管景千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秦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的時候,景千影還是不由一陣心跳加速,雙頰如火燒般發燙。
見景千影沉默不語,秦風不由一陣失望,重新癱回沈青辭懷裡,可憐兮兮道:“果然還是配不上四姐……”
哪怕明知道秦風在以退為進,故意使壞,但景千影還是忍不住一陣揪心,既然已經放出話去了,又豈能出爾反爾?
景千影似是豁出去一般,一咬牙:“便依你!
”
說出這三個字,景千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都虛晃起來。
縱使景千影武藝再高強,性格再清冷,也終究是個女人。
面臨終身大事,依舊難以平靜。
十幾年修煉出來的深沉心防,頃刻間崩塌。
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般。
殊不知,秦風隻不過是為了岔開話題,讓景千影别再胡思亂想。
哪裡料到,景千影居然真的答應了。
對于秦風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
秦風興奮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結果牽動肩膀的傷口,疼得一陣龇牙咧嘴,卻也顧不上許多,直勾勾盯着景千影,宛如做夢一般:“四姐,我沒聽錯吧?
你真的要許給我?
哈哈哈,太好了!
”
“别說這點小傷,就算是丢掉小命,也值了!
”
看着秦風高興地手舞足蹈,如同孩子一般。
景千影心裡又氣又羞,但是糾結之餘,又感覺心裡流淌過一抹異樣情緒,暖暖的,說不出的舒服。
“傻子!
”
景千影小臉羞紅,忍不住啐了一口,卻并未注意到,柳紅顔和沈青辭臉上均是閃過一抹不自在。
秦風得意忘形,肩傷被猛地撕扯了一下,鑽心的劇痛炸開,忍不住慘叫一聲,整個人跌在床上。
柳紅顔和沈青辭同時驚呼,正要查看秦風的情況。
卻見眼前閃過一道倩影。
景千影搶先一步來到床邊,一把将秦風扶在懷裡,又氣又心疼道:“你這家夥,明明身上有傷,怎還如此不小心?
給我老實躺着!
”
感受到景千影溫柔無比的懷抱,秦風痛并快樂着,時不時發出傻笑。
擱在以前,秦風還會有所顧忌。
如今與景千影的關系更進一步,秦風自然是要把握住來之不易的機會,肆無忌憚地揩油。
像是頑皮的孩童一般,腦袋不斷在平日高冷無比的景千影懷裡,蹭啊蹭,别提多舒服了。
景千影雖滿面羞紅,卻并未阻止秦風的無禮,就這麼抱着秦風,任憑秦風撒嬌。
這一幕看在柳紅顔和沈青辭眼裡。
二女竟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片刻糾結過後,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起身離開了。
不知為何,沈青辭感覺心裡悶得難受。
沈青辭陣陣犯嘀咕:“呵呵,也好,以後有四妹應付秦風那臭小子,以後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也落得個清閑。
可是……為何我心裡竟一點高興不起來?
”
沈青辭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柳紅顔,發現柳紅顔也是悶悶不樂,心裡不由一陣詫異。
“難道說,老二也對秦風那臭小子……”
此時此刻,柳紅顔心中盡是悲涼。
風兒受了傷,本該一頭紮進自己懷裡,尋求安慰才是。
而今,自己的位置,卻被四妹頂替了,自己豈不是成了多餘的那個?
柳紅顔一再提醒自己,要為風兒高興才是。
有了謝雲兒和景千影在身邊,無論是朝堂之上的黨争,還是平日裡的人身安全,皆有了保障。
除了賬務之外,自己卻是一點也幫不上秦風……
想到這,柳紅顔眼神更是黯然,甚至沒有與沈青辭告别,便默默朝着賬房走去。
就在沈青辭和柳紅顔,黯然神傷,感覺自己遭到了深深地背叛之際。
殊不知,已經掉進了秦風的圈套裡。
謝雲兒雖然是秦風未來的正房夫人,但由于尚未成親,還需避嫌,平日裡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相比之下,與景千影可是朝夕相處。
這三位姐姐,就像是一塊鐵闆,無論秦風攻克哪一個,都将産生連鎖反應。
隻要沈青辭和柳紅顔開始吃醋,秦風距離拿下二女,便又近了一步。
兔子不吃窩邊草?
狗屁!
秦風不光要吃,還要吃幹抹淨。
秦風變本加厲,捂着肩膀,故意擺出一副痛苦不堪,死去活來的架勢,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慘叫:“疼,好疼。
”
不出秦風所料,景千影果然慌了神,想要揉揉傷口,又擔心傷口感染,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隻好緊張詢問:“風兒,你的肩傷莫不是惡化了?
我如何才能幫你?
你快說呀!
”
秦風瘋狂翻白眼,擺出一副随時都會嗝屁的嘴臉,有氣無力道:“尋來麻藥,方可緩解……”
景千影眉目微颦,盡是為難:“凡有麻痹功效的草藥,皆可制成蒙汗藥,殺人越貨,在這京都之中,麻藥皆受管制。
而且麻藥優先供給前線軍隊,京中存量極少,等向京兆尹申請下麻藥,已是幾日之後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
聞言,秦風眼神盡是絕望,頹廢道:“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但這個辦法,絕對不能用,否則我還不如直接疼死。
”
景千影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何顧慮?
快說!
”
秦風為難無比,猶豫再三,才終于下定決心,小聲道:“隻有分散我的注意力。
”
景千影明知秦風一肚子壞水,但此時隻顧着擔心秦風,根本來不及思考,幾乎是下意識問道:“如何分散注意力?
”
此言一出,正中秦風下懷。
秦風像是設下陷阱,蟄伏已久的毒蛛,獵物終于上鈎,豈會客氣?
當即閉上眼睛:“四姐,你不必勉強,這點疼,我受得了……”
秦風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主動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