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長老,前天你們的人,想必也見到那位天成殿下了吧?
”
魔僧真悟,雙手合十,笑吟吟地看向一旁的陰癸閣于幽。
“這……”
于幽聞言先是一怔,繼而才在真悟那陡然變冷的眼神之中,無奈點頭道:
“昨日我們在水牢負責看守的弟子,的确見到了十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的天成殿下。
”
此發現之重要,不比他們抓住的那幾名赤甲騎低。
如今赤甲騎不出意外已經被放跑,這于幽本想用這條消息,來跟閣主将功抵過的,所以一開始并不願意向外透露。
怎奈何,一旁的真悟,他實在是不敢得罪。
于幽此刻眼神的變化,全都落在了那金蟾毒母眼中。
她臉上的懷疑神色,也逐漸被驚喜取代。
這幾百年來,金蟾毒母一直死守這金蟾谷,為的就是尋找那傳說中的靈骨碑。
“毒母,剛剛被你封印在崖壁上的那柄飛劍,你應當還有印象吧?
先前你不是還在問我,為何陸如霜的飛劍會出現在金蟾谷外嗎?
這就是答案。
”
真悟這時又提醒了那金蟾毒母一句。
金蟾毒母聞言眼前一亮。
“你是想說,那柄飛劍,是那天成公主帶出的,而她正好跟同樣失蹤了數十餘年的陸如霜在一起。
”
金蟾毒母将目光一點點地看向許太平,然後壓抑着心頭的興奮,沉聲問道:
“可這,與這小修士,有何幹系?
”
真悟聞言,也将目光看向許太平,随後幽幽開口道:
“因為正是他,昨夜在陰癸閣手中救下了那天成公主。
”
聽到這話,金蟾毒母眼神之中的興奮神色,開始變得難以抑制。
關于天成公主跟陸如霜失蹤一事,沒有誰比它更清楚,因為十年前正是它将她們關押在了惡蛟池的水牢。
也是它親眼看着它們消失在了水牢之中。
而在他們消失的一瞬,金蟾毒母,在惡蛟池的池底,感應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氣息。
“此子救下天成公主過後,并沒有選擇回都城皇宮,而是偷偷潛入了我金蟾谷,肯定是為了救出剩下的人,也就是說,此子極有可能知道打開那處神秘所在的方法。
”
腦海之中念頭飛快閃動後,它金蟾毒母做出了決定——活捉此子。
“真悟,老朽可以與你聯手,事成之後,他的肉身歸你,但神魂必須歸我,關于靈骨碑一事,你們不得打聽。
”
金蟾毒母冷冷看了眼一旁的真悟。
“阿彌陀佛,靈骨碑于我魔修而言有害無益,我們隻是不想讓它落入人族修士手中,若是毒母您想要,我絕不幹涉。
”
真悟一口答應下來。
一旁的陰癸閣于幽明顯有話說,但被真悟一眼給瞪了回去。
對于真悟的這個答複,金蟾毒母十分滿意。
隻見它先是點了點頭,再将手中拐杖淩空輕輕敲擊了幾下,最後張開大口發出了幾聲刺耳的蛙鳴。
接着,更多的蛙鳴之聲,開始在金蟾谷的四面八方響起。
一隻隻大小不一、形态不一的蟾蜍妖,從金蟾谷的四面八方湧到了惡蛟潭的附近。
從這些蟾蜍妖的體型跟氣息上來看,它們之中大多數是妖君、妖王級别。
“這金蟾毒母,居然在暗地裡,養育出了這麼多強大的蟾蜍妖。
”
便是真悟,在看到這一幕後,眼神之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恐神色。
“難怪金蟾毒母,能守住這金蟾谷數百年。
”
陰癸閣的于幽,也忍不住顫聲感慨了一聲。
“孩兒們,此子擅闖金蟾谷,汝等與真悟首座跟于長老,一起給他個教訓吧!
”
金蟾毒母當即下令道。
話音剛落,十幾隻體型巨大的蟾蜍妖,便齊齊一躍而起,朝崖壁旁的許太平撲去。
“轟!
”
在落地的一瞬,十幾頭蟾蜍妖,口中齊齊向許太平吐出一團團如同炮彈般的罡風。
見狀,許太平當即祭出蒼鸾戒風牆護在周身。
“砰!
”
十幾頭蟾蜍妖吐出的罡風,全都被蒼鸾戒的風牆攔下。
單論禦風之術,蒼鸾戒之精妙,非普通禦風術法能夠比拟。
見此情形,金蟾毒母臉色有些難看,當即又“呱”地一聲厲喝。
旋即,幾十頭白色蟾蜍一躍而起,然後當空張開大嘴,“轟”地一聲,将一道道水箭朝許太平吐出。
“呼!
……”
許太平張開嘴巴,運轉霜息訣,将一口森林的寒氣用力朝那群蛙妖吐出。
“咔、咔、咔!
……”
一瞬間,幾十頭白色蟾蜍妖,直接被凍結在空中,随後“咚咚咚”地掉入水中。
而這一次,許太平沒再等待着這群蟾蜍妖出招,而是“啪嗒”一聲打了個響指,用出了蒼鸾戒“二指碎山”之力。
“轟!
……”
在慘叫聲與爆裂聲中,又有幾十頭蟾蜍妖,當場被蒼鸾戒釋放出的罡風攪碎。
“一起上!
”
金蟾毒母見狀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手中拐杖一揮,讓金蟾谷内的蟾蜍妖,一同撲向許太平。
魔僧真悟與陰癸閣于幽,這時也不再旁觀,一人揮掌,一人持槍,齊齊朝下方許太平殺去。
經過之前的交手,還有許太平剛剛對付那群蟾蜍妖時的表現,它們早已收起對許太平的輕視之心。
“呼!
……”
面對這數量衆多的蟾蜍妖,許太平再次朝水面吐出一口寒氣,将最前面幾十頭準備從水面沖過來的蟾蜍妖凍結。
“唰!
”
不過他才剛剛施展出霜息訣,一杆黑色長槍,便迅疾如電般刺向了他的咽喉。
刺出這一槍的,自然正是那陰癸閣于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