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聲龍泣般的刀鳴聲,許太平手中的斷水刀,驟然攜着一道百餘丈長的巨大刀影,轟然朝那尊黑色的瘋魔法相斬去。
見狀,終于反應過來的魔僧真悟,擡起另外一條手臂,握住一柄玄色巨斧迎着許太平的刀影劈去。
“嗖!
”
刺耳的破空之聲中,許太平劈斬出的那百丈餘長的刀影,猛然轉向。
隻見那巨大刀影,繞過魔僧真悟劈來的那一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刀身斜切向了那瘋魔法相的腰部。
“唰!
”
隻一刀,那尊瘋魔法相,便被許太平的龍泣屠龍式,一刀腰斬。
“轟!
”
被腰斬之後,魔僧真悟被衆生平等壓制的力量,再也無法維持這尊金身法相,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轟然碎裂。
魔僧真悟,那如同小老兒一般羸弱的真身,随之向後飛遁而去。
感應到那魔僧真悟的氣息在遁走後,許太平當即取出神荼弓,拉弓搭箭,一箭朝着他感應到的方位射出。
“嗖!
”
帶着道道電花的雷師箭矢,在空中留下一道紫色電光弧,筆直地将魔僧真悟的真身射穿,并且釘死在了金蟾谷對面的崖壁上。
“射歪了?
”
對于這一箭,許太平卻是很不滿意,他原本是準備射真悟的腦袋的,但氣息的感應出現了些許偏差,隻讓他射中了真悟的胸口。
而想要殺魔物,就必須射腦袋。
對于補刀向來情有獨鐘的許太平,當即從箭盒之中取出了火德箭,再次搭箭拉弓,一箭朝那真悟的腦袋射去。
“金蟾毒母,你再不出手,别以為他會放過你!
”
正努力用自身魔氣抵禦雷師箭雷霆之力侵襲的魔僧真悟,在看到許太平再次搭箭拉弓之後,當即不遠處站在那片蓮葉上觀望的金蟾毒母求援。
金蟾鬼母想了想後,忽然張開嘴巴,沖許太平提箭射來的方向,發出一聲刺耳的“哇”叫。
蛙鳴聲中,道道音波,如同水面的漣漪,一圈接着一圈朝許太平沖去。
“嗖!
”
恰在此時,許太平手中火德箭射出。
隻聽“轟”的一聲,火德箭被那音波阻住停滞在半空。
但馬上,金蟾毒母口中的吐出的道道音波,就好似水面的泡沫一般,毫無征兆地消散開來。
金蟾毒母本人雖然因為離得遠,修為沒有受到衆生平等之力的壓制,但她口中吐出的這道道音波,隻要進入了衆生平等之力覆蓋的區域,也依舊還是會受到影響。
“唰!
”
擺脫束縛之後,火德箭再次朝那真悟飛掠而去。
不過因為那短暫的停頓,真悟已經拔出了插在胸口的雷師箭,并在火德箭射來的一瞬,雙掌猛然朝火德箭拍出。
“砰!
”
巨震聲中,火德箭居然被他一掌拍飛。
盡管此刻的他,隻能發揮出魔王境的修為,但作為火雲寺曾經的第一武僧,無論是武道境界,還是對武道功法的掌握,都不輸許太平。
“老夫明白了,你那件寶物,應當是蘊藏着佛家衆生平等之力,能夠将對手的修為境界,壓低至與你同等的境界。
”
通體玄黑,仿佛一具鐵人般的魔僧真悟,腳踏黑蓮懸空而立,靜靜地注視着許太平。
“此子那衆生平等之力,似乎隻在下方這惡蛟潭附近有效。
”
金蟾毒母的那冰冷的聲音響起。
“真悟首座,此子身上那股奇異力量,應當不能維持長久,否則方才與我交手時,第一時間便會使用。
”
那陰癸閣的長老于幽,這時也不再躲藏,飛掠至那魔僧真悟身側。
有金蟾毒母跟真悟首座壓陣,他自然不懼許太平。
“多謝于長老告知。
”
真悟微微颔首。
在知道這兩點之後,他心裡便有底了。
“轟!
”
這時随着真悟又向前踏出一步,他那瘋魔真身,也在一瞬間拔高至一丈,一身肌肉高高隆起,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之感。
“這具肉身,老夫已經多年不曾使用了,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夠派上用場。
”
真悟雙手合十,靜靜注視着下方的許太平,然後嘴角微微揚起道。
“小子,别以為通玄境你便是無敵的。
”
憋了一肚子火的陰癸閣于幽,冷笑着看向許太平道:
“在通玄境時,真悟首座便已經将火雲寺絕學火雲掌、金剛腿,修煉至了極境,是佛門中千年來唯一在金鱗會上進入前十的弟子。
”
“便是老夫,也在通玄境時,将我們陰癸閣破雲槍修煉到了極境!
”
聽到這話,下方的許太平遙遙望了眼那金蟾毒母,然後才又将目光看向那真悟跟陰癸閣于幽道:
“區區前十,有什麼好得意的?
有膽便下來打一場。
”
之所以如此挑釁他們,自然是為了給正在安置石柱的玄知和尚跟平安争取時間,這邊的動靜弄得越大,他們便越安全。
而在他說這話時,腦海之中也聽到了玄知和尚的傳音——
“許兄,我們已經安置好四根石柱,你再堅持片刻!
”
聞言,許太平不經意地籲了口氣。
“想激怒吾等,讓吾等與你單打獨鬥?
”
而在聽到許太平的挑釁後,真悟雙掌合十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遠處的金蟾毒母道:
“毒母,若我猜測的沒錯,此子身上有你一直想要尋找的,與那靈骨碑有關的消息。
”
聽到這話,原本對于圍攻許太平興緻缺缺的金蟾毒母,當即眼前一亮,死死盯着真悟道:
“你這話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