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道宮。
“這小姑娘,應當就是夏侯氏此任家主的長女,夏侯幽吧?
”
當看到顧傾城為許太平開路時用出的兩道雲箓,副宮主雲詩柳立刻猜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夏侯幽?
前些年你是不是向我引薦過這丫頭?
”
老宮主眸光盯着面前的靈鏡,頭也不回地問道。
“是的。
”雲詩柳點了點頭,“當時老宮主您沒瞧上她,再加上後來她又被困在了玄荒塔,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
“等玄荒塔事了,詩柳你安排她與老夫見上一面,老夫想親自考教他一番,看看她是否能修習老夫的《雲箓九書》。
”
一聽這話,雲詩柳美眸頓時亮起,當即連連點頭道:
“老宮主您放心,等她出塔,我立刻将她帶來。
”
老宮主的雲箓九叔,乃是三皇道宮最強大絕學之一,各宮每年都會将在雲箓一道最有天資的弟子送去向老宮主求教,看看能否被其收為傳人。
但老宮主對于傳人天資的要求極為刻苦,至今無一人能入其法眼,所以當雲詩柳聽說老宮主有意傳授夏侯幽《雲箓九書》時,心中自然歡喜。
“您為何突然願見這丫頭?
”
雲詩柳雖然猜測到了一些,但還是想親耳聽聽老宮主的說法。
“能夠始終如一地選擇為許太平登塔鋪路,這份眼界和決斷,已經超出尋常弟子許多。
另外,這算是我們三皇道宮,給這許太平送去的第一道善意吧。
”
老宮主直言不諱道。
一聽到說,老宮主居然會主動給許太平送去善意,雲詩柳頓時心頭一凜,暗道:
“看來老宮主,是真的打算将結交這許太平,為日後天魔戰場鋪路了。
”
“轟!
”
而就在雲詩柳心念電轉之際,靈鏡内忽然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碰撞聲響。
隻見那靈鏡内,許太平以殺生刀敕神式,一刀斬殺了幾名前來攔路的魔修。
等到更多魔修圍攻而來時,其身側的刀奴分身立刻出手,好似一尊殺神一般,一刀接着一刀将不停圍攻上來的魔修斬殺。
“唰唰唰!
……”
聽着不停從靈鏡之中傳來的刀氣破空聲,靈鏡前的雲詩柳面色複雜,一旁的老宮主則是陷入了沉默。
“老宮主,這刀奴前輩,當真如傳聞中那般,最後是死在了九淵那位古魔手中嗎?
”
雲詩柳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老宮主,語氣有些懷疑道。
關于刀奴的死,上清界其實沒有确切記錄,隻知道他最終沒能與玄荒大帝一同飛升,極有可能死在了九淵第一魔窟的古魔赤垠手中。
“很多年前,老夫對這樁傳聞也深信不疑,但在十年前老夫得到一份密報,有人在天外秘境之中尋到了古魔赤垠的殘軀,而将它釘死在那秘境中的那柄刀,正是刀奴佩刀之一。
”
老宮主語氣滿是敬畏地說道。
“那傳聞中的一戰,最後勝的……居然是刀奴?
!
”
雲詩柳聲音有些顫抖道。
“至少刀奴沒敗。
”老宮主點了點頭。
得到确認的雲詩柳,看向靈鏡内正大殺四方的刀奴,心頭的敬畏又重了一分。
“九淵那些魔修定然沒想到,他們引導鬼方設下的這場獻祭,雖然令登天台四周法則約束變小,但也放出了一頭他們對付不了的怪物。
”
看着刀奴帶着許太平,一步一殺,殺得各路魔物所化邪神無法靠近,老宮主忽然語氣十分愉悅地說道。
“這般說來,接下來許太平隻要跟在刀奴身後上到登天台頂部,便能夠順利登上玄荒塔十二層了?
”
雲詩柳語氣帶着一絲激動與期待道。
整個上清界,快有三四萬年沒能看到修士登頂玄荒塔了,有些激動在所難免。
“嗯。
”老宮主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登上玄荒塔十二層的許太平,能夠将此間之事告知天外天的玄荒大帝了。
到那時,就算大帝沒辦法親自出手驅逐玄荒天的九淵魔衆,也至少能夠為玄荒天指出一條明路。
”
跟雲詩柳一樣,老宮主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一絲激動。
“轟!
……”
但就在二人這般說着時,靈鏡内許太平的身上忽然爆發出一陣極為強烈的氣息波動,同時提刀從老宮主的背後沖出,迎向了那一團團陰神所化的黑影。
“這許太平,為何要自己出手?
太冒險了!
”
看到這一幕,雲詩柳一臉不解地驚呼出聲。
而一旁的老宮主在愣了愣後,忽然帶着幾分豔羨道:
“能在刀奴指點下用群魔試刀,這等機緣,恐怕也就金鱗榜魁首的氣運才能得到。
”
一聽這話,一旁的雲詩柳立刻動了,眼神随之同樣露出豔羨神色。
……
半盞茶功夫之前。
登天台台階上。
“許太平,你可敢出刀?
”
刀奴在又一刀斬殺一頭魔物所化的邪神之後,忽然轉頭看向身後許太平,咧嘴笑問道。
“敢!
”
許太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重重一點頭。
看了刀奴數百次出刀,許太平心中早已躍躍欲試,想看看心中剛剛所得感悟是否正确。
這完全就是一個刀修的本能。
對于刀修來說,但有能夠提升的機會,從來就沒有不敢一說,至于是否因此送命,他根本沒有想過。
“那你來!
”
刀奴見許太平答應得如此爽利,臉上笑意頓時更盛,當即收刀讓開位置。
“轟!
”
就在他讓開位置的一瞬,一頭邪神找準機會,好似瞬移一般來到了許太平跟前,并且在顯出身形之後,一掌攜着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掌勢拍向許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