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雲定邦的屋子。
這會晚霞泛紅,再有半個時辰左右,天就要斷黑了。
大夫剛替雲定邦處理完身上的傷口,他的夫人,也替雲定邦收拾好了行李。
雲定邦的胳膊被打脫臼,腿一動就疼,躺在床上哭了好一會兒。
“我不回老宅,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連家像樣的酒樓都沒有,我才不要回去。
”雲定邦清醒後,就一直強調這句話。
雲夫人不便管雲定邦的事,一早就把雲盛興給叫了過來,她自個躲到一邊,樂得看雲定邦的熱鬧。
雲盛興氣得晚飯都沒吃,聽到兒子還在嚷嚷,他心中也有氣,“喊什麼喊,若不是你自個兒犯賤,怎麼會有現在的事!
你不去也得去!
”
“我那還不都是為了雲家!
”雲定邦吼道,“要不是您天天說裴家和咱們作對,我怎麼會想着去報複裴家。
”
“那你要報複,拉個丫鬟有什麼用?
你有那本事,幹嘛不去拉安芷!
你要真把安芷給廢了,那我來喊你一聲爺,把你當祖宗給供起來!
”雲盛興說得口幹舌燥,狠狠甩了下袖子,擡手示意雲定邦别再說了,“不要再廢話,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在老家老老實實待斷時間,等正好養傷,等過段日子,我自然會派人把你接回來。
”
十年?
呵呵,他雲盛興怎麼可能真被一個女人拿捏住把柄。
說完,雲盛興不想再聽雲定邦說話,轉身出了屋子。
到最後,雲定邦是被堵住嘴,擡上馬車的。
雲盛興派了幾十個高手跟着,并交代了屬下,别急着趕路,沿途都去住衙門,拿着他寫的公文就行。
雲定邦這一出城,順子幾人就跟上了。
連着跟了兩天兩夜,雲家的隊伍,一點破綻都不給。
這天夜裡,看着雲定邦又住進縣城的衙門後,順子忍不住了,但是被朔風給拽住了。
順子用力踢了下破廟的牆,“雲盛興真把他自個當土皇帝了麼,就一個沒任何功名在身的兒子,還沿途住進衙門,雲定邦又不是欽差大臣!
”
朔風知道順子難受,安撫道,“你别太心急了,從運城往南,山路崎岖,不可能夜夜都有府衙住。
夫人說了,以雲定邦的性子,肯定吃不了這跋山涉水的苦,咱們隻要在那片林子裡守着,必定能有機可乘。
眼下雲定邦身邊高手如雲,咱們貿然闖進去厮殺,雖然能赢,但弟兄們難免會受傷,而且會打草驚蛇。
”
順子指甲扣得掌心疼,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的衙門裡,縣令早就收到消息,所以美酒美人都給準備了,隻不過,雲定邦一身是傷,什麼都享用不了,故而看到那些美人時,反而更生氣,丢了酒壺,把縣令的腦袋給砸了個血窟窿出來。
而那縣令,還不敢生氣,得笑臉伺候雲定邦。
次日,雲定邦一行從縣衙走後,縣令是被捕快扶着出門的。
好在雲定邦走得比較早,不然百姓看到這副場景,真要以為是什麼天皇貴胄來了。